正文_0007袁山松的深情厚意

范二五内俱焚,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又想起从后世的史书上看到的袁崧,——他是为了守护百姓,与天师道死拼才殉国的,又怎可能是天师道的人呢!

难道袁崧赠我佩剑是要拉我一把吗?

天师道不是什么正规单位,随时都有被可能被取缔的,只有投入朝廷的怀抱安静地做一个公务猿才是王道啊!

可孙泰真要是看重自己的话,自己想要从天师道全身而退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学生知道了,多谢府君。若府君没别的吩咐,学生就此告辞。”

范二这话,本是以退为进地刺激袁崧继续说说孙泰的事,可后者偏就摇了摇头,“你自去罢,老夫已为你备了车。”

范二的以退为进,犹如一拳砸在棉花上。

郡衙离范府不过三里地,谁要坐你的破车?不过,袁崧用府衙的专车相送,又何尝没有为己张目的意思呢?

坐他的车回家也不错!

拱了拱手,范二转身大步而去,到了树荫下才又觉得浑身发凉,却是刚才与袁崧的暗战太过紧张而湿了后背。

门口果然有车,一辆是府衙的牛车,另一辆则是范府的牛车,护院周如海正斜靠在车轼旁,注视着门口。

看到手持佩剑的范二和浑身是伤的阿仁结伴而出时,周如海赶忙迎了过来,哪想到二公子第一句话却是,“周叔,身上带钱没有?先借我一百文。”

范二出门时本来是带了钱的,但一场混战下来,武器尚且失去了,更何况钱袋?

自家的牛车在此,范二便没有乘郡衙专车的脸皮了,但车夫的辛苦费总是不能免的,毕竟人家一大早就在这等着了不是?

从周如海手上接过仅有的三十文钱,范二转手就赏给了府衙的车夫,口中又说了两句“谢谢”,使得后者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的。

这不是在做梦吗?

如此平易近人的士子,真的可以出现在现实中?这世道变了吗?

范二上了车,不用一刻就回了范府,此时天师道徒与通玄寺沙门斗殴的传言早就遍布了吴郡城。

甘夫人不是聋子,自然明白了范二夜不归宿的原因,她原本还生着闷气的,但听说儿子回来时,还是不免迎出了二门。

范二手持佩剑缓缓行来,就如凯旋的大将军一般。

甘夫人心中虽有百般疑惑,却还知道轻重,先是亲手给范二检查了一番伤口,又让小蝶等人照顾他的饮食,让他先睡一觉再说。

待范二一觉睡到下午,与甘夫人吃过了小食之后,后者的八卦之心终于燃了起来,开始关心起范二昨晚的神威。

范二也知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所以多半说的是自己与袁崧交锋的经过。

甘夫人常常以自己的孩子为天下第一,但也没想过范二能够压倒袁崧,再听说袁崧的谆谆教诲及赠剑的经过后,她脸上的笑容便灿烂起来了。

甘夫人这是怎么了?难道她和袁崧这老嘎巴菜有一腿?

隔壁老王的故事听得多了,范二的思想有时候难免会龌龊些。

“二子,你走狗屎运了,一定是袁山松看上了你。”

听甘夫人兴高采烈地说完这话,范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思想是有多么邪恶!不过,先等等,什么叫袁山松看上了我?

不约,叔叔我们不约。

咱范二不搞基啊!

范二横了一眼甘夫人,只能无辜地摇了摇头,“不懂,您到底想说什么啊?”

“愚蠢!”甘夫人伸出右手,食指一点范二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也将近十六岁了,就没考虑过成家的事?袁山松之女袁皙儿风华绝代,你就没点想法?”

袁崧之女袁皙儿?

范二“哦”了一声,也以甘夫人之言为然,袁崧这是要招自己为乘龙快婿吗?

袁家的陈郡袁氏是三流氏族,自己的顺阳范氏也是如此;从家世上来看,自己和袁皙儿倒是般配,问题是袁家受得了自己一家老几位被朝廷罢黜的现实吗?

袁崧对结亲是素有大志的,他有意的人选便是有“江左风华第一”之称的谢混,可惜后者出身陈郡谢氏,且被当今陛下视作禁脔,早就定下了晋陵郡主。

袁崧有意向谢家提亲的典故被写进《世说新语》,也不知现在这事是过去时还是将来时。

想起禁脔的典故,范二摇了摇头,“袁氏女的风华,我自然仰慕已久,但袁公眼高于顶。这事希望不大,您还是省省吧。”

“眼高于顶又怎会赠你佩剑!这分明是有意于你嘛。情场如战场,你如今未战先怯,对得起袁山松的深切厚望吗?”

激将法都使出来了,追袁皙儿恐怕不是袁崧的厚望,而是甘夫人您的殷切希望吧?

不过,情场如战场这话总是不错的,难怪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做了一辈子的单身狗!根源就在于一直把握不住爱情的本质。

既然袁皙儿的风华是公认的,既然自己迟早也要找个人成亲,干嘛不选高攀她一下?

“那您来安排吧,我全力以赴就是。”为了下半辈子的幸福,范二可耻地妥协了。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谴人到袁家纳采。”

甘夫人顿时欢天喜地起来,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整天吃地沟油的平民尚且操碎了中北海的心,做母亲的难道不该以儿子的亲事为第一要务吗?而且袁崧早就以赠剑之举发出了第一个信号。

如果赠剑是为了嫁女,这个理由似乎也解释得通。

范二淡然了。

什么谈人生聊理想,什么凌云壮志风花雪月,都是狗屁!

天下之论道到极致,不过是百姓的柴米油盐;人生冷暖论到极致,不过是男人女人的一个情字。

男方欲与女方结亲,男家遣媒妁往女家提亲,送礼求婚;得到应允后,再请媒妁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初议后,若女方有意,则男方派媒人正式向女家求婚,并携带一定礼物。——这便是结亲六礼中的纳采。

古纳采礼的礼物只用雁,发展到现在,也就变成了鹅。究其根源,大概是因为书法第一品的王右军以鹅入书吧,也有江左找大雁不易的原因在内。

不管怎么说,议亲的第一步并不需要范二去努力,他要做的仅仅是等待对方的审判罢了。或是或否,他这种时候已无能为力。

甘夫人的急切,加上媒人的专业忽悠,前线终于在第三天传回了迟来的战报,——袁家女郎根本就不同意和范家结亲,但给了一个相亲的机会。

重点在于,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袁家女郎,而非她的父亲袁崧。

在这个婚姻还被定性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袁家已经奔放到这门亲事由女儿来做主的地步了,从中只能证明两件事:或许袁家真不想跟范家结亲,所以拿袁皙儿的拒绝作为托词;或许袁崧真的已经放纵女儿婚姻自由了,毕竟他老人家曾有过不少子女,如今却剩袁皙儿一个了。

袁家如今给了貌似起死回生的机会,至于是否能把握住机会,就全看范二一人的表现了。

传统的婚姻,多半由父母和媒婆做主,如果父母看走了眼,或者碰上一个能说破天的媒婆,婚姻刚开始就算是走入坟墓了。

名士谢安看人的眼光就不怎么样,他选中的女婿王国宝简直就是两面三刀的小人,后者不仅和谢安做对,还在皇帝和会稽王间摇摆不定。

相比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重生的范二更倾向于相亲,尽管这个相亲也是家人安排的。

至于如何相亲嘛,范二还真没半点实战经验。

就连到底该送什么样的见面礼,范二都犯了半天愁,如果这是在后世的,见面之前去花店买一束花大概是最得体的了。

至于买什么样的花,全权交给卖花姑娘就好。

可现在离送花的后世还有一千六百多年啊,现在送花会不会太前卫了?再说这就要立冬了,哪找花去?

至于送衣服鞋子什么的更不靠谱,一是太过隆重,二来也不知人家的大小尺寸.....

辗转反侧了半天,范二终于想出了下策,——送吃的。

传说,每个女孩上辈子都是一个折翼的吃货;传言,撑破了她的胃,也就抓住了她的心;传闻,爱她,就吃了她!......

范二很想捣鼓出这个时代还没有被发明出来的蛋糕,悲催的是面粉真不好找,更别说发面用的泡大粉了。

退而求其次,还是弄几个炒菜出来吧,毕竟这个时代的菜色实在单调了些,范二只吃了几天就已忍无可忍了。

要把炒菜做出来,首先得有一个轻薄的铁锅,导热太慢是炒不出味道的,炒菜用的油也得考虑在内。

从有文字记载以来,油最开始叫“脂”或“膏”。

按《释名》曰:“戴角曰脂,无角曰膏”。就是说从有角的动物中提取出来的叫脂,从没有角的动物中提取出来的叫膏;比如牛油羊油称脂,猪油则称膏。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凝成固体的叫脂,融化成液体的叫膏。

在这个连保温瓶都没有的时代,又是这样深秋的季节,动物油脂显然没法使用。

植物油则只有胡麻油一种,是用来点灯的无烟油,从来就没人用它煎肉或炒菜,范二理所当然要做这个把胡麻油作为食物油的先行者。

至于铁锅嘛,开启重生者的金手指吧!

因为爱情,炒菜的铁锅很快就范二被发明了出来,还有配套的火炉。

因为爱情,更多后世的东西也将层出不穷。

至于你信不信,反正范二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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