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见唐镜和阿阮都回头看她,不由的脸色一窘。她也没解释什么,有的时候越解释越像欲盖弥彰,反而不如自然忽略的好。
宁夏紧跟着唐镜和阿阮到了后院,这个后院就是个放柴火等杂物的地方,简陋的搭了敞棚,里面堆满了树枝木头什么的。西侧搭了个牛棚,里面养着两头黄牛,一大一小。宁夏没见过真的牛,感觉稀奇的靠近牛棚,大眼睛忽闪着瞅着那两头牛,比见到极品翡翠还要喜欢的样子。
她在牛棚边瞅着,等到她想到看看唐镜他们在做什么的时候,那两个大男人已经不见人影了。不过宁夏也没觉得惊奇,她知道那两个男人一定是下到地窖里去了。在院子里找了一会儿,她就发现地窖的入口了,走过去蹲在入口向里面瞧着。地窖自然没有光线,此时长了蜡烛,摇曳着光影,可是面积不太大,宁夏也就瞅见唐镜和阿阮冒着要不知弄着什么呢。
这时在地窖里面的唐镜,对着上面喊了一嗓子,“我说那头小笨猪,赶紧的闪开,你挡着光了。”
宁夏翻翻白眼,只得离开地窖口。等了十几分钟,唐镜和阿阮才上来了。唐镜喊着宁夏过来帮忙,他从梯子上爬上了,先递了一坛子酒上来,让宁夏接着提上来。宁夏瞧着那酒坛子上面封口覆盖着厚厚的黄泥,坛子身上也覆盖的满是尘土,她抓住酒坛的同时,两只手上随即沾满了土。在又递给宁夏一坛子酒后,唐镜才从地窖上来,他的衣服和头上都沾上了土,狼狈的就像是个土猴子。
从地窖边走开后,他就使劲儿掸着身上的土,恰巧宁夏就站在他的下方,早晨的山风吹着唐镜从身
等着阿阮上来后,他一边掸掸身上的土,一边走向鸡窝。那鸡窝有一米多高的,用石头砌的,只有正面留了高一个二十多厘米左右,宽十几厘米的小口,现在这口子用石砖一层层的叠着堵着。阿阮先抽了两块石砖,马上就有鸡头迫不及待的露出来,阿阮看了一下,说这只不行,就放这只鸡出来,然后接着等另外的鸡钻出来。直到看到一只白色的大公鸡,阿阮才将它抓住,另外又抓了一只花公鸡。等他拎着走过来,宁夏看到两只公鸡,都很肥很大的样子,此时被阿阮拎着鸡脖子,都痛苦的不停的挠着鸡爪子,挣扎着,只是怎么着也叫不出声来了。
阿阮笑呵呵的对唐镜说,“中午就吃这只花公鸡,白的留着晚上喂那畜生去。”
宁夏先是一愣,不明白阿阮说的那句“白的留着晚上喂那畜生去”,是什么意思。她瞅着那只花公鸡羽毛挺好看的,就有些于心不忍了,伸手扯扯唐镜的衣服,说,“别让人家破费了,这鸡肉你又不是没吃过。这鸡长得多漂亮啊,瞧那羽毛多好看,要是杀掉它,多可惜。”
不等唐镜说话,阿阮即笑着说不碍事的,“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养鸡,母鸡是留着下蛋的,所以都舍不得杀,这公鸡就是专门留着待客的。山村里没什么好东西,也就是抓只鸡什么的招待客人了。”
宁夏还想着说什么,唐镜却阻止宁夏说下去,说她是不是还挑嘴啊,瞧不上阿阮家的土鸡?一句话噎得宁夏半天没搭上话,脸色又红又白的,窘得不成样子。
阿阮呵呵一笑,他比唐镜善良,对宁夏说,“等我哪一天去市里了,宁小姐请我吃顿好吃的,不就行了,都不是外人,别这样过意不去。”
宁夏对阿阮的话听着顺耳,对阿阮笑着点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阿阮先将那只花公鸡放进竹片编的鸡笼子里去,另一只白公鸡则放到他之前拿来的那个陶罐里,唐镜这时候将一只酒坛子上封口的黄泥抠下来,然后打开用厚厚的黄纸封口的酒坛子,一股浓香的酒味瞬间就弥漫开来,唐镜馋得直咂巴嘴,说好酒啊,好酒,随即捧起酒坛子就喝了一大口,从酒坛子里溢出的酒洒到他的衣服上,不但没形象更没卫生。
宁夏不禁的皱眉,这胖子,这样就着酒坛子张嘴就喝,那酒里还不竟是他的口水啊,别人还怎么喝啊,太恶心了。她正这样想着呢,唐镜拎着酒坛子走到阿阮旁边,然后就将坛子里的酒倒进阿阮放着白公鸡的那个陶罐,让宁夏一阵瞠目结舌,不知道他们这是干嘛?用酒泡鸡?
酒浇到那白公鸡的身上,那只鸡不停挣扎着,让宁夏看见觉得挺残忍的,可是她又不好说什么。只见阿阮还时不时的将那只鸡的鸡头按进酒里,强迫着那只鸡喝着酒,而唐镜又找来一块石砖,压到那陶罐上面,那只鸡可以将头露出来,但是陶罐还是被石砖挡住了大面积,那只鸡想从陶罐里逃出来根本就不可能,只能徒劳的咯咯叫着。
接下来的一天,阿阮的老婆去田里做活了,让阿阮陪着宁夏他们,唐镜说耽搁阿阮不能做农活,不好意思,就让蚱蜢跟着阿阮老婆去田里,阿阮老婆起初不让,说怎么好意思让客人去田里干活,后来还是拗不过唐镜,就让蚱蜢扛着锄头,跟着她下到田里去了。
等阿阮老婆和蚱蜢一起下到田里了,阿阮才和唐镜一起忙活起来,两个人将一些好几种颜色的干果碾成碎末,然后加水熬开了,跟熬药似的,熬了不短的时间再放凉,将这些药汤端到后院去再混入泡着鸡的那些酒里。
之后每隔半小时就到后院将鸡从泡了酒的陶罐里拎出来,放到鸡笼子里,防止鸡被酒泡死。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傍晚,唐镜说该差不多了,才将鸡从陶罐里拿出来,放到鸡笼子里。
吃晚饭的时候,唐镜和蚱蜢咬了半天耳朵,之后在餐桌上,宁夏就见蚱蜢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一个劲儿的给阿阮老婆劝酒,光说谢谢这个借口,就让阿阮老婆喝了三回酒,然后唐镜再接着劝。
宁夏看着阿阮老婆就端着那白瓷大碗,一碗一碗的喝着酒,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这女人也太能喝酒了吧,被唐镜和蚱蜢劝得喝了那么多酒,都不见醉的。等唐镜再没什么理由对阿阮老婆劝酒了,就起哄让阿阮和阿阮老婆喝交杯酒,祝他们这个婚那个婚的幸福快乐。反正一堆的理由,就是骗死人偿命呗。
一共喝干了两大坛子酒,阿阮老婆才终于撑不住了,满脸酒态,被阿阮搀进里屋睡觉去了。
宁夏看着阿阮老婆喝了那么多,觉得害怕,她听说有人过度饮酒危及生命的。但是阿阮笑着说,这是他们自己家子酿的米酒,度数没那么高,还拿这个米酒当饮料哄孩子呢,让宁夏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了。
唐镜则催着宁夏赶紧吃饭,等会儿他们就出去。
宁夏心里一震,猜着唐镜这是要带他们去找蛇玉吧。赶紧往嘴里拨拉着饭菜,很快就吃饱了。
阿阮还找出他老婆的一双布鞋,让宁夏穿上,说看着他老婆和宁夏的个头也差不多,鞋号应该也差不多。结果宁夏一穿那布鞋,卡脚。
唐镜说就这样穿着吧,他们是要深山里去,宁夏穿的虽然是平地鞋,但是没布鞋在山里走起路来稳当,还说鞋子小比鞋子大了强,不掉鞋。
宁夏只能勉强穿上那双小半号的鞋子,这卡脚滋味真难受,可是暂时也只能这样忍着。
另外阿阮又找了他和他老婆的衣服,让宁夏这几个人分别穿上,说夜里的山上冷,要多穿衣服避寒。等着他们都穿戴好了,阿阮去后院拿来了那只装着应该都被泡成醉鸡的鸡笼子,又找出来几把柴刀,他们三个男人分别拿着。阿阮也帮宁夏找了把分量轻一些的柴刀,但是唐镜没让宁夏拿,说她笨的要命,要是不小心把刀拿反了,伤着她自己了,他上哪里再找这么一个纯种的傻瓜去。
宁夏为唐镜恶心的说她,气的火冒三丈,要不是碍着阿阮是个生人,她的脚早就直奔着唐镜的屁股踢去了,这个唐镜什么话都会讲,就是不会讲人话。
蚱蜢担心宁夏,说至少让她拿着个东西防身,要是真遇到什么,他们赶不及保护她怎么办呢?
唐镜斜了蚱蜢一眼,伸手从他的腰间抽出一把短匕首,交给宁夏。同时对宁夏说,放心吧,有他呢,他不会让她伤着一根汗毛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唐镜的眼神很特别,宁夏从未看到过从唐镜眼里散发出这样正经的眼神,像是发着重誓而说的那句话,更像是一种有气魄的担当。不过,稍微怔愣后,宁夏嘴角一撇,不是她真的不信任唐镜,而是根本不能信任他,这家伙演技太好了,将你卖了,你还能替他数钱呢,宁夏哪里敢信任他,要是信任他,就真的才是他嘴里所说的那只纯种的傻瓜了,还是不纯不要钱的那种。
蚱蜢听着唐镜说出保护宁夏的话,也热血了,一拍胸脯男子汉气概的说,“宁夏,放心吧,我誓死也会保护你的。”
唐镜听了在一边歪嘴角哼了一声,嗤笑的说,“这话真稀罕,没听说人死了还能保护别人的。别逞你的英雄了,要是真想着保护好宁夏,今晚先把你的戏唱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