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是个直性子,脸上也藏不住事。苗豆儿将淑夫人扶上了马车,便将阿古拽到了一边,开口问他。
“阿古,你说实话,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阿古张了张嘴,憋了片刻,也不出声。
苗豆儿急了,声音大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侯爷找到了?他受伤了?还是被关进大牢里了?”
阿古眼神游移片刻,支吾了一句:“侯爷好得很,没有受伤,也没有被关进大牢里……”
苗豆儿眼睛一亮:“那就是说,你真打听道侯爷在哪儿了?那他什么时候来接我与娘?”
阿古忍了半晌,终于没忍住。他此时心情十分复杂,一边是自己自小效忠的安期候,一边是待自己像弟弟一般的夫人……
“侯爷……侯爷前两日便回京了,太子回京时,便听信了莫太师的话,下令抓捕侯爷。谁知莫太师抓了两三个月都没抓到侯爷,太子一下令,却将他一抓一个准!”
苗豆儿伸手拽了拽阿古:“到底在哪儿?侯爷为何不来接我与娘!”
“侯爷被抓到的时候,是在……是在青楼里!”
瞬间,苗豆儿愣住了。过了好半晌,她才犹豫地开口:“我莫不是听错了……在哪儿抓到的侯爷?”
“青楼!京中最大的青楼藏香楼!”
苗豆儿瞬间如遭雷击,她一阵恍惚,几乎怀疑这是阿古骗人。
“侯爷……侯爷是躲在那里的吧?”
阿古说到此处,也显得有些愤愤不平。他打小便将安期鹤当做天上的神明一般地敬仰,谁知他居然不仅仅去了青楼,还听说……
“不是!据说,侯爷被抓到的时候,正与藏香楼的花魁娘子筱兰芷滚在床帐子里头翻云覆雨!”
嗡地一声,苗豆儿耳边乍起了耳鸣。她觉得自己定是在做梦,那是她的丈夫,她为之奋不顾身,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
阿古没有注意到苗豆儿突然变了的脸色,继续愤愤不平地说着:“旁人说,侯爷已经在那藏香楼里住了好多日子了,日日与那筱兰芷同进同出。后来太子抓到了人,当场便定了侯爷的罪,一口气将侯爷的所有权利爵位以及功名全部都给撤消了,还说,是看着自小长起来的情分,才只将他贬为庶民,不然定要砍他的头!”
苗豆儿直到此时,仍旧有些不信:“那……侯爷什么时候将我和娘接走……我要见他,我要亲口听他解释……”
阿古立刻有些恨铁不成钢了,他跺了跺脚:“姐,你还没听明白吗?这已经是好几天之前的事了,侯爷早就不是通缉犯了,可他依旧在那藏香楼里不出来,更没有找过您和夫人!”
“我不信!阿古,你先送夫人回去,莫要跟她提一个字。我这就上京,我要亲自去见侯爷!”
苗豆儿说完,便掀了掀裙摆,大跨步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她又回来,将手往阿古面前一摊:“给点银子!”
苗豆儿从阿古那里抢来了几两银子,大略有多少她也没算过,便一门心思要赶回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