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轻轻一响,片刻之后,主屋的门外便传来了低低的声音。
“侯爷,夫人,属下有事禀报。”
苗豆儿立刻抬头:“进来说话。”
门一响,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黑衣侍卫,正是苗豆儿一个时辰之前,刚刚差使着去监视春花的那一个。
苗豆儿唇角一勾,居然这么快便能发现春花的小动作?
那黑衣人一进房间,便立刻跪在了安期鹤与苗豆儿面前:“启禀侯爷,夫人。属下在酥绿楼监视那丫鬟,两刻之前,那丫鬟曾翻墙出了王府。在三百多米外的土地公公庙里,见了一个太监。”
苗豆儿微微一顿:“太监?”
“回夫人,确实是太监。那太监给了丫鬟一包粉末,听言似乎是阿芙蓉。让那丫鬟将粉末给府里几位主子用上。”
苗豆儿微微一张口,心中顿时闪过一阵讶异。她惊讶地抬头看向安期鹤,却见安期鹤也正震惊地望着苗豆儿。
阿芙蓉,若是苗豆儿没记错,应该就是鸦片!背后意图害安期王府的人果然是大手笔,连这一钱鸦片能换一两黄金的贵重毒品,都舍得给安期王府用!
苗豆儿面色铁青,声音冷了下来:“还有什么?”
“那太监与丫鬟约定,十日之后,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还会给那丫鬟阿芙蓉。”
苗豆儿听罢,咬了咬牙,伸手挥退那黑衣人。
安期鹤面上也是萧杀一片:“子夏这两年倒是长进不少,害人的法子跟着她母亲学了个十成十。豆儿,府里就靠你整治了,朝堂上……我也得弄个清楚。“
苗豆儿点了点头:“人说,男主外,女主内。内里的虫子我挑出来,外头的安宁便靠相公了。相公你先睡吧,明日还得一早进宫,我今日若不弄个明白,也不想睡了。”
安期鹤到底还是舍不得,干脆坐在一旁陪着苗豆儿。苗豆儿喊了小饺子过来:“小饺子,去酥绿楼将春花喊过来。不要打草惊蛇,不要让她有机会换衣裳,就说……主子要赏她。”
小饺子低身一福,道了声是,便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小饺子站在了酥绿楼的门外。酥绿楼这夜同样并不安宁,筱兰芷诞下死婴,身子虚弱,就是梦中也不停盗汗,发着高烧,且做着噩梦。
酥绿楼上上下下各个小丫鬟忙得不可开交,而春花这个原本该正经伺候筱兰芷的丫鬟,却躲在了墙角躲懒。
旁的前来帮忙的丫鬟自然瞧着春花不顺眼,可也有人觉着春花既然拉肚子,肯定是身子不爽,也就随她躲懒了。
低头站在角落里的春花,其实脑子里正飞快地转动着。她应该如何将这阿芙蓉用到府里主子们身上?
“哟,大伙都忙着呢?”小饺子笑着走了上来,小声对着众位丫头说着。
“饺子姐,您怎么来了?”有小丫鬟赶紧上来请安。小饺子摆了摆手,依旧笑着对大家说:“夫人知道大伙大年三十里还要伺候病人,实在是辛苦。这不差使我来,让大伙在新年午时之前,一个个过去领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