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了!失火了!”一个小丫鬟连滚带爬的从屋外跑进来对着在床上小憩的张氏急声说道。
“哪里失火了?快扶我去看看!”
张氏听到一个急急坐起来,就感觉到天昏地暗的,幸好腊梅及时扶住了她,“夫人小心些!”
腊梅看着身子有些虚弱的叹了一口气,自从夫人那日见鬼了之后,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加上宁倾国的死,更是让张氏深受打击,一连病了好几日,这才有了些转机。
扶着张氏出了房门,就看见滚滚浓烟从西边飘散过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点焦炭闻。
“那是哪个院子?”张氏虚弱的问道。
“以前倾小姐的院子,拦秋院!”
张氏握着腊梅的手紧了几分,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都走了,还把她院子留着干什么,一把火烧了算了!”
张氏现在可为是对宁倾城恨到骨髓里去了,如果不是她,她的与玉容怎么会死,又怎么会背上一个荡妇的骂名,这一切都是宁倾城这个小贱人。
当初就是她心太软了,放过了这个小贱人,如果从新来一次,她一定不会放过宁倾城这个小贱人的。
正当张氏不打算理会的时候,又一个小厮慌乱的跑进来,“夫人,不好了库房也着火了!”
“什么?”张氏一声喝道!
库房着火了,那还了得,里面的一些金银细软,名字古画,那可是尚书府的一大半财产啊,就连平时她舍不得用的血燕窝也在里面,库房竟然着火了,张氏几乎都要站不稳了,定了好半天的心神,才稳定住。
“走去看看,顺便派人去找二公子和三公子回来,通知老爷!”
张氏捂着发痛的胸口,也急忙赶去库房,拦秋院失火是正好可以将那个贱人的一切都给烧了,免得她看了堵得慌,库房失火,那可不得了了。
想着库房的东西,张氏不顾身子不适,加快了脚步往仓库方向赶去。
立秋双手环胸,冰冷的眼神像是炼狱里爬出来厉鬼,太吓人了,没有人敢上前。就连刚才和她过了招的几个蓝衣小厮,这一会都站在那里不敢动。
月蓝站直身子冷眼看着穿着蓝衣手持棍棒的家丁,就连穿着灰色衣衫的家丁也是一脸惶恐的而看着她们主仆三个,手里提着的水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两个防御的,总有一个清闲的。
宁倾城蹲在地上,用方才点火用的木棍在地上画着圈圈,脸上也尽是无辜之色,好像那纵火之人不是她一样。
那赤红色的火苗在九月的秋风作用下,火舌肆意妄为。眼瞅库房的火势越来越大,在这样烧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整个尚书府都会化为灰烬。
可是他们还是不敢上前,因为宁倾城身边的那个丫鬟太吓人了,听说还是锦衣卫,月蓝那冰冷的眼眸也吓了众人一跳。
“你们还站在哪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救火?”
张氏一到库房门口,就看见家丁手里拿着桶齐刷刷的站在门口,观望着里面的火势。心里气的要命,踹旁边小厮一脚,“贪生怕死的玩意,尚书府留你何用?”
提着水桶的小厮顿时给张氏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夫人,都御夫人在里面!”
一个年级大一点的,穿戴稍微好一点的一个中年男子跑到张氏面前点头哈腰的说道。
“王管家,你还不赶紧救火,还管什么人呢?”张氏那画的细细的眉头高高扬起,一张消瘦的脸上写满了尖酸刻薄,毒辣的目光穿过人群像宁倾城看过去。
宁倾城若无其事的依旧在地上画着圈圈,几缕未挽起的发丝随着身后过来的热浪轻轻飘动着。
张氏上前了几步,指着宁倾城身后的大火气急败坏的吼道,“还不赶紧救火!”
听到张氏说救火,宁倾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笑的一脸无辜,“张夫人好久不见,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变的跟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一样?”
不出口还好,一出口则是气死人不偿命。
“你…。你个小贱蹄子,你说什么呢?”
张氏心知最近她气色不佳,可是心里怎么也不愿意承认,没想到被宁倾城拿出来说。
“啧啧,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看你皮肤松弛的像麻袋,眼窝深陷,眼神无光,不像人倒像鬼!”
说罢宁倾城从袖口里拿出上午宁梓卿送她的小镜子,手一伸,“你要不要照照?”还未等张氏答话,她就自己拿着小镜子照起来。
张氏原本就痛的胸口现在更痛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宁倾城照了好半天的镜子,身后的火势越来越大,觉得有点热,于是往前走了点。
“来人,还不将这个大逆不道的贱人给我拉下去。”张氏看着那快要化为灰烬的仓库,恨不得喝了宁倾城的血。见小厮不动,更来气了。
身后一声年轻的喝道声,“怎么都还不救火?”吓的小厮手中的水桶手抖了抖。
张氏看到宁梓韬来了,面色一喜,“韬儿!”
“韬儿,这个贱蹄子烧了我们的家!”张氏拉着宁梓韬,指控着宁倾城。
宁梓韬看着宁倾城手上烧的黑黑的木棍,“大姐,你这是何意?”
“就是没有什么意思,就来了!”
宁倾城也是定眼看着这个面容和宁梓卿有几分相似的少年,笑嘻嘻的说道。
见宁倾城站的位置,心里思量了一下,恭敬有理的说道,“大姐,那里火势甚大,一会伤着大姐就不好了,不如去前厅坐下来喝杯茶?”
宁梓韬嘴边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掐算了一下时间,这一会宁云傅应该接到消息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了吧。
没想到宁倾城拍拍手上的灰尘,“好!正好口渴了!”
她原本也没有想在这里呆多久,因为这么大的火烤的人后背痛,在说这样大的火势不得有人来灭吗?
张氏说什么,被宁梓韬给拉住了,他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