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瑾玉的话,珍惜沉吟片刻后道:“……属下能一试。”
瑾玉摆了摆手,“去吧,本宫现在也只有你能当帮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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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温暖的阳光,照映在荷花池旁的一处八角小亭上,风拂荷叶,伴随着几声鸟鸣,小亭中一抹绛色的身影站立桌前,他手中拿着一支细长的草根,逗着白玉桌上那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黄莺。
“啾啾——”
“小黄莺,她将你送过来,还附带了那一句话,真是有趣。”他的声线极轻极柔,似是说给自己听,又似是说给笼子里的小黄莺听,“你说我要不要将你红烧了,当作回礼送回给她?”
“兴致不错嘛。”忽有一道清雅淡然的女音响起,而后是平缓而轻盈的脚步声愈发的近,凰音头也未抬,不多时,淡青色的裙摆印入眼帘,裙摆之下是一双小巧精致的绣花鞋。
见凰音无动于衷,似是全然没听见,来人又道:“与你的同类玩耍,有趣么?”
捏草根逗着笼中小黄莺的手一顿,凰音终于抬起了眸子,对面的女子一袭再常见不过的宫女服侍,却是难掩清丽的姿容。
乌黑柔顺的发挽着一半散着一半,衬着恬静清雅的脸庞,望月皇宫中宫女的服侍领口均不是很高,脖颈处的晶莹锁骨清晰可见,有几缕柔软的发丝垂落在脖颈,衬得女子的肌肤看起来更加细腻。
“怎么,有什么新消息了么?大老远扮成宫女混进来,真是劳烦你了,花姑娘。”凰音抬起的眸子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复又垂下了眸子将视线重新投注在笼中鸟儿身上,好似在他看来,美人没有这小黄莺来的好看。
女子原本平静无波的神色,在听完对面人的话,漠然的眼几不可见地一抽,“说了几次,别用这种称呼花楼花娘的词叫我,至于我为何大老远地过来,还不是为了雅芳阁的夺珍赛,雅芳阁中能人太多,我没有胜算,加之东方荣辰与夕照国的人四处找我,我怎能露面?”
“安神医。”换了一句称呼,一边乐此不疲地逗弄着笼子里的小黄莺,一边闲然地开口,“你不是有一手易容之求么?还怕被人认出来。”
“走得太过匆忙,有几样十分重要的药物全落在宫里了,百草谷中虽有原料,但提炼十分麻烦,我也没想到雅芳阁这次会来这么一出。”敛了敛眉,花未安道,“歌舞之事是我不擅长的,不过对于你而言,该是不难吧?”
凰音轻笑一声,依旧头也未抬,“当初有言在先,找寻黑东珠由你负责,我只负责找寻皎月的解锁图腾,你现下来找我,我就得帮你了么?”
“所以不会让你白去。”花未安听闻凰音的说法,面上不见怒意,似是早已料到,“黑东珠到手,我只需借用几天便可,而后就归你。”
“哦?”语气难得有了一丝诧异,“黑东珠不要了?皎月的秘密你也没有兴趣了?”
“当然有,不过要你应允一件事,付出的代价想来也不能小,那么夺珍赛的事,你去是不去?”
搁下了逗小黄莺的草根,凰音抬起了脸,神色平静,一双凤眸潋滟,惑人心神——
“容我考虑。”
月色高挂,在巍峨的幢幢宫殿的屋檐之下洒下点点月华,玄武门两侧,数名如石雕一般的男子持刀而立。
过了这玄武门,便是与皇宫隔开的另一番天地了。
风拂落叶,在这寂静的夜里,叶片落地之声清晰可闻。
忽有马蹄踏地与车轮子的滚动之声远远地传了过来,守在玄武门两侧的侍卫闻声抬眼望去,黑夜之中一辆马车行驶而来,驾车的一名长相颇好的宫婢,水眸清冷,浓密的睫毛稍稍向上扬起,肌肤细润,如出水芙蓉半秀而不媚,待马车行驶到了他们跟前,她从怀中掏出一块铜质腰牌,红唇轻启,声线沉冷,“里头是八公主,出宫有些事,你们莫要张扬。”
接过了腰牌验证一番,侍卫们垂首称是,将腰牌递回给驾车的女子,而后退回了原本的位置。
马车轻而易举地驶出了玄武门。
“珍惜,平日里看你总打扮的黑不溜秋的,这换上寻常女子的衣衫,倒也是美人一个呢,殿下我都惊了一下。”行驶了不多时,马车里传出了一声低笑。
瑾玉懒懒地靠在车壁之上,摘下了那硌着喉咙的变声锁,她的声线不同于往日的清朗低沉,而是柔和中带着丝丝慵懒,却又有几分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