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夏辰不友善的语气,聂燃并没有任何不悦,他只是垂下眼眸,微微一笑,没有过多言语。
“哥……”夏月皱着眉,向夏辰使了个眼色,随即对聂燃说,“聂叔叔,我们先走了,姨父让我带话给您,说过几天会来梦城看您。”
“好,再见!”聂燃轻轻点头,看着夏月和夏辰离开的背影,不禁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恩恩怨怨是罪恶的始点,如果从一开始就能放开恩怨,也许就不会有罪恶,而他的人生也会不一样。
各自想着心思的三人,丝毫没有发现,最高处的一座坟前,站着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连帽长风衣,戴着宽大的墨镜,耳中戴着一个无线耳麦,刀削般的薄唇抿成孤冷的弧度,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们。
直到夏辰和夏月离开,那个黑色人影仍然站在原处,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身影孤寂的聂燃。
聂燃给妻儿奉上鲜花和水果,坐在草坪上,对着妻子的照片说:“莹莹,又过了一周,痕还是没有回来,可是,我坚信他没有死,他肯定没有死。
那一年,你们出事的时候,警方带我去认你们的尸体。那具烧得半焦的尸体上面,没有那个胎痣,那不是我们的痕,我能肯定。但是所有人都认为我偏执,认为我悲痛过度,才会产生幻想。
就连焰都不相信我,只有月儿跟我一样,相信痕没有死。我们都固执的守着这里,期望有一天,痕能够回来梦城,就算他恨我,不想认我这个父亲,也应该念在月儿对他执著十年的份上,回来看她一眼。
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你放心,等他回来,我一定告诉你。来,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糕点,尝尝吧……”
看到这一幕,听着这些话,那个黑衣人孤冷的薄唇微微勾起阴冷的弧度,眼中,涌现诡异的光芒。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聂燃才终于离开,当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净土陵墓,那个黑色人影才缓缓走下来,来到聂痕的坟前,摘下墨镜,露出一对粟色的眼眸。
这双眼眸幽深如海、神秘高贵,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深深盅惑着人心,一缕彻骨的阴寒气息隐约掺杂其中,令人不敢直视。
他微微弯腰,将隐藏在草坪里的窃听器捡拾起来,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康乃馨放在聂痕母亲陆莹莹坟前,盯着陆莹莹的照片静静凝视了几秒,然后,将聂痕坟碑上的照片生生扣了下来。
凄冷的墓碑上面被扣出一块缺口,显得诡异而恐怖,而他却冷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