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来这里,定然是没有什么好事的。**(..)
看到众人的脸色,草虫十分的好奇,他当下忍不住低声问了一下守城门的一个小将。那个小将倒也不隐瞒,而是实话实说地把这个张雅和朱家的一丝恩怨说了出来了。
听得草虫不由点头。他说道:“总是不断指责别人的人,这样的人,别人不讨厌才怪。”他不说完这个不由地摇了摇头。
鬼脚低声说道:“和你打个赌,你说这个张雅会不会被朱秀一箭射死?”
“为何这样说?”草虫问道。
他说完之后,眼睛看向了朱秀,发现朱秀的手竟然不禁地抓到了他腰间所佩戴的弓上了,很显然这个动作是想要射死那个张雅的。
草虫说道:“看来,这个张雅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鬼脚低声笑着说道:“或者他那喜欢指责人的性子,也让陈乾幕下的人也受不了了,有人故意要借刀杀人。”
草虫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看到朱秀手里拿着的弓,朱弘忍不住说道:“秀儿,不得莽撞。且看看这厮是来做什么的!”
朱秀这才把手从腰间的弓上拿了下来,不过目光还是很怨毒地看着那个张雅。
很快的,张雅骑着马到了城楼下,他抬头就朝着城头上的众人喊道:“老夫张雅,乃是广陵太守陈乾麾下的幕僚,有太守陈乾的亲笔信一封。要交给刺史大人朱弘!”
朱弘听到这话。不由站了出来,他俯看下去,对着城楼下的张雅说道:“张贤弟,一别多年,没想到,今天问你我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见面的。你是来给那个陈乾当说客的!你回去告诉陈乾,老夫是不会将徐州让给他的。让他死了这条心!”
张雅当下说道:“朱大人,你我相交多年,当年我兄弟二人在你麾下,蒙你照顾了那么多年。今日我张雅来这里,就是为了报答你这么多年的恩情的,还请大人把城门打开,你我相谈一番如何?”
“陈乾这个贼厮。不过是我父亲治下的一个太守,竟然公然出兵攻打我徐州,他这是忤逆作乱!”朱秀说道,“你还想说什么?”朱秀最痛恨的就是张家兄弟,就算事情过去多年了,他也还讨厌这对张家兄弟。**(..)
听到朱秀这话,底下的张雅不由说道:“大公子,你当年害死我兄长,这笔账我还没有和你算呢!”
“哼,和我算?”就凭你?朱秀冷笑了。他吃亏真的很想杀了眼前这个小老儿。
朱弘说道:“陈乾这厮已经反我,我和他有什么话好说的。你走!”
“朱弘,没想到你这个人不仅是一个卑鄙小人,还是一个叛国贼,你竟然想要投降南唐,你可别忘记了,你我,还有这徐州百姓,这几百年,那都是汉人。都是我夏国的臣民,你自己投降南唐也就算了,当逆臣也算了,为何要要拉着徐州的百姓陪着你当这个叛国之贼?”
“朱弘,从来没有什么德行。你朱家世受皇恩,你得到了陛下的信任和恩宠才被封为这徐州的刺史。可是你这个无父无君之贼。不死报答,反而要行这叛逆之事。将我夏国的大好河山送于贼子。你行将就土,入黄泉之后,你又有什么面目见在泉下的父母,见我夏国这六百年来的先帝?”
听到张雅这番指责,朱弘皱眉头,他知道这个张雅喜欢指责人,和他哥哥一样,都不受人喜欢。如今他在这里竟然这样责骂自己,而且嗓门还挺大,估计正城门站着的士兵都听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秀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将手中的弓拉满了。
“朱弘……”张雅还想骂什么,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出不来声了。
“嗖”地一声,一支箭射入了张雅的喉咙,张雅的喉咙被这支利箭射了一个穿透,瞬间,那个张雅倒在了地上,这惊得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
“秀儿,你这也太鲁莽了。”朱弘看到儿子做的这一切,忍不住说道。“毕竟两军开战,不斩来使,你这样真的有违战场的规矩。”
“大人,我觉得公子做得对,像这种小人,杀了就杀了,他还当众诋毁大人,就该杀。”草虫人不住说道。
鬼脚也说道:“没错,杀小人,这是很正常的。”
许多人也开始纷纷赞同朱秀的这种做法。看到众人这样反应,朱弘忍不住说道:“罢了,秀儿你还是太鲁莽了。派两个人下去,把这个张雅送回敌军的军营!”
听到这话,朱秀说道:“爹,还将这个小人送回去做什么?就让他在这里曝尸荒野好了!再者将这具尸体送回去,只怕送尸体的士兵也会被陈乾杀的。还是不要让兄弟们白白去送死!”
“他毕竟跟随了老夫多年,就算后来背叛了老夫,他以前做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夫确实不忍心让他曝尸荒野。”朱弘有些感慨地说道。
转眼间,亲如兄弟的幕僚就成了死敌,如今还死在了这里。这多少让人唏嘘。
孔茹说道:“大人,我看大人你若是觉得这个小人可怜,不让先将这具尸体收敛了,待战事平定了之后,再送出城去埋葬好了。”
众人不由说道:“孔别驾说得是。”
朱弘点头说道:“只好这样办了。”当下就吩咐了开了城门,派了两个小兵将这尸体收敛了。
糜路想到了说道:“大人,如今公子射杀了这厮,我想陈乾见到这张雅没有回去,定然知道张雅已经死了的。可能会勃然大怒,那么明日敌军攻城势必会疯狂,还请大人吩咐诸守城的将军要注意了。”
朱弘说道:“糜路你提醒得对。看来,明天是一场苦战了。”
草虫皱眉头,他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合适。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由说道:“大人我有些怀疑敌人今天晚上可能会来偷袭。”
朱弘问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怀疑?”
草虫说道:“我以前是一个偷,我要偷一个东西的时候,总是会趁人不备才下手的。如果发现这个人将东西藏得很紧,而且看得很紧,我一时间得下不得手,我就会平静一段时间,让别人对我毫无防备,这个时候我才突然间下手。这叫杀个措手不及。”
孔茹也想到了,他说道:“没错,有这个可能性。那么今天晚上大家要加倍小心了。”
“最要小心的就是北门和东门。”草虫又说道。
“为何?”众人不解地看向草虫。
草虫摸了一下头,然后说道:“因为这两个门没有敌军围困,士兵们很容易产生懈怠的情绪,我觉得敌人弄不好会早上的时候动手偷袭。我跟在我家太子身边两年了,我记得太子殿下曾经说过了人在凌晨之前,快要天亮这一段时间,是最容易产生疲惫的。也是防守最为懈怠的,对这个我也深有体会。”
听到草虫这话,旁边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似乎也明白了过来。
夜深人静,因为今天才是初期,天上只有一轮眉月。虽然也算是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可是因为眉月的光亮不够,整片大地都在黑暗当中。
徐州北城门楼上人影晃动,几个守城的士兵正围在火把旁喝酒聊天。
而在城下,已经有一支军队偷偷摸摸地到来了。这只军队每一个人的嘴里都叼着一根树枝,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当他们看到城下,看到城门楼上并没有分散开来的坚实的士兵,他们不由笑了。
看来姚翰军师还真的料事如神了,这北城门上的士兵,果然是觉得这里很安全,所以才这般散漫。守城的士兵本该分散开来监视城下所有能够观察到的地方,可这些人显然没有这个意识,城楼上所有的守城士兵都聚集在了一起,似乎还喝酒了。
这帮蠢蛋。
这次负责来摸北城门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乾的长子陈文昌。他带着十几个人悄悄的摸到了城下,没有说话,而是用目光示意众多士兵要小心地跟着他。
到了一个看似偏僻无人的角落,他一边掏出飞爪,一边低声说道:“这飞爪使用之前一定要观察城墙上的情况,要找没有人的地方或者巡逻士兵路过的间隙使用,另外还要注意光线,最好落爪的位置是城墙上光线比较暗的地方,我先做个示范,你们等着我给出信号再上来。”
众士兵点了点头。
陈文昌看了一下城墙头,目测了一下高度,就随手将飞爪一抛,然后轻轻地拉动这飞爪的绳子,很快的飞爪就勾住了城垛。他抓着绳子,十分矫健地攀上了城墙上。
上了城墙之后,陈文昌快速地从小腿处掏出匕首,快速地隐藏在了黑暗当中,趁机干掉了几个懒散的士兵之后,他发现没有什么危险了,不由向城下看去,挥手示意众人可以上来了,然后丢下了飞爪的绳子。
很快的,这些士兵就抛出了飞爪,快速地上了城上,他们刚刚上完,还没待陈文昌吩咐什么,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嗖,嗖……嗖”
“不好,中计了,敌人已经埋伏好了,就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