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层玎玎忽然脱口而出:“其实你可以当小豆丁的爸爸呀,我看豆丁妈妈很喜欢你。”
贺战一口菜噎在喉咙里,这样的惊吓比飞行中遇到导弹攻击还要惊悚,他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强调:“她是我战友的妻子。”
“可是你战友已经牺牲了,你照顾他们母子也是一段传奇佳话。”
贺战真想拿刀撬开玎玎的脑袋看看她里面都是些什么构造,不过这当然不可能他只能沉默不作声。
玎玎有点激动,她身子前倾激动的说:“大叔,真的,我看着这个行,你也不小了就别挑剔了,买一送一,一结婚就有这么大的胖儿子,你省多少力气呀。”
“咳咳。”贺战咳嗽两声,这样的道理她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贺战用生菜包了双倍的辣椒递给她,他还是觉得她被辣椒辣的说不出话的时候可爱些。
但是,可能是玎玎的味蕾给辣麻木了,她一边拼命喝可乐一边拼命保媒拉纤:“大叔,你别犹豫了,你都34了,一定要抓紧。不过你的条件真的蛮好的,是不是看不上豆丁妈妈,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呀,我认识很多女孩子。”
贺战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站起来:“吃饱了吗?我送你回家。”
“喂喂,大叔,我还没有说完,等等。”
贺战保持缄默,任凭玎玎说再多就是不开口,他也没有听玎玎说什么,总之这孩子叨叨一路都不停,堪比他老妈的碎碎念。
不过,等红灯的时候贺战看她的小样儿还是挺可爱的,白嫩的小脸带着绯色的红晕,黑黑的大眼睛泛着水光,就像浩瀚星空。一张圆圆的小嘴红红的泛着油光,开开阖阖间还跐溜跐溜吸气儿。
贺战拿了一瓶水递给她:“喝口水,辣成那样儿,以后少吃点。”
“大叔,你不懂这根本停不下来的感觉。对了,给我你的手机。”
不等贺战说话,玎玎伸手自取,从储物格里拿了贺战的手机,贺战的手机很普通,如甚至不是智能的,玎玎看他的眼光就像看山顶洞人,“大叔,我都用苹果6个,你还诺基亚。”
贺战根本就不想回答,他反问玎玎:“你要干什么?”
“好了,我在你手机上存上我的手机号,我也存了你的,等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给你,比你去相亲靠谱多了。”
贺战忽然想起来什么:“你上次穿成那样也去相亲?”
玎玎拍着大腿笑:“哈哈,是呀。是那样的,我的朋友琳达就是在那里面上班的,他们每月都有指标,上个月她没有完成,临时把我拉上凑数了,然后我们就打了那个赌,是不是很牛?”
贺战的手指敲着方向盘,他觉得自己真是老了,这些90后的思想和他可不是一般有代沟。
送玎玎回家,贺战也开着车回了家,他觉得很累,比一场飞行演戏还累,现在的女孩子真的比飞机还难搞。
过了那个晚上,贺战以为不可能再和玎玎小魔女有什么交集,谁知小丫头三番五次给他发短信“大叔,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小朋友要去野游,每个人都带着便当,每个人都给我吃一口,好幸福。”“大叔,当个幼儿老师真不容易,今天一个小朋友吐我口水把我气哭了。”“大叔,豆丁妈妈今天换了新发型,好漂亮。”“大叔,我决定用童心来看世界,画一组超越自己的作品。”“大叔,今天说起军人,我有个同事超喜欢空军,她长得很漂亮,介绍给你认识。”“大叔。。。。。。”
这些短信贺战从来不回,手机他本身就是扔在宿舍里,只是晚上看看。可不知不觉中每天看短信都成了他的必修课,他清楚的记得她哪天给他发了几条短信,都是些什么内容。
这样大约过了一个月,忽然短信没有了。
在短信消失后的第三天,贺战可是有点坐不住了,没有短信可看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心里空空的,很难受。
这丫头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他一直不回复生气了?还是她出了什么事?
这样不安的心一直保持到周六,他开车回家,路过商场去买了点东西,走过休息的长椅,他听到两个中学生捧着手机说:“果冻布丁出车祸了,我竟然才知道。”另一个也说:“是呀,我的手机都给没收一星期了,今天才申请下来,不知道她伤势怎么样?”
贺战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边穿行而过,回到车里却握着钥匙半天没有拧动。想了想,他给贺一飞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十分钟内查出插画家果冻布丁住在那间医院。
贺一飞果然不负重托,7分半就给查到,而且他还查到对方是个妙龄少女,一颗八卦的心在他身体里骚动,刚给贺战打完电话就给黑婕去了电话。
贺战快到医院了又觉得探望病人空手不太好,想起刚才给他老妈买的静心口服液,说有什么补血安神功能,他就直接提了两盒就上去。
敲敲病房的门,里面玎玎清脆的声音说进来,贺战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心头一松,蜷起的手指渐渐松开。
玎玎倚在牀上一边看漫画一边啃苹果,一口下去,汁水四溢。看到贺战她很惊喜,从牀上跳起来欢呼:“大叔,你怎么来看我,太意外惊喜了。”
贺战皱眉看着她打着石膏的右手沉声问:“伤手了?怎么发生的?”
玎玎看看受伤的右手:“唉,别提了,总之就是衰。大叔,你来给我签个字,快。”
贺战看到她手臂的石膏上密密麻麻全是马克笔的签字,有很多幼稚的笔记,大概是小朋友的,他本来想拒绝,可是看着她闪闪亮亮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不由之主的在最上面写下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贺战”
“哇,大叔你的字太漂亮了,好遒劲有力,跟你的人很搭。大叔,你还给我带礼物了,我看看是什么?”
贺战把东西递过去,玎玎照着念出来“静心口服液,安神补脑缓解更年期烦躁……大叔,我看起来到了更年期了吗?”
药是因为贺战看到妈妈整天喝才买的,他以为只是女人的美容品,没想到是这个功用,他尴尬的咧咧嘴,把东西从她手里抽出来。
玎玎一只手紧紧握着不放开:“不行,给了我就不能收回,我要留到更年期再喝。”
贺战无奈:“哪有这么长的保质期?”
“我说有就有,切,就是这么任性。”
玎玎虽然受了伤依然活力十足,贺战放下心,不过打着石膏的手还是很磨他的眼睛,原来是这样,她只有左手怎么发短信。
“大叔,我的短信你都收到了吗?为什么不给我回?你先别说,我猜猜。是不是因为你不会短信呀,别以为你开飞机很厉害,可玩这个不一定在行哟。”
贺战也不辩解,微微勾起了嘴角。
“大叔,你是在笑吗?”
贺战头痛,似乎他来医院是自找麻烦。
当天晚上,贺战就接到了玎玎的电话。
瞅着屏幕上萌萌哒玎玎几个字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才接起来。
“大叔,你吃饭了吗?医院里的伙食很难吃。”她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欢快语调,似乎饭菜难吃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烦恼。
“吃了。”
“大叔你吃的什么呀?你长得块头大吃的却不多还挑食这样真的好吗?不和你说了,护士来查房,拜。”
听着手机里传来滴滴的盲音,贺战忽然想从线路钻过去狠狠掐玎玎一把。
以后的时间她都会挑晚上来电话,而且通话绝对不会超过一分钟,可就是这一分钟的通话往往让贺战耳朵发热,总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
奶香?贺战确定那是牛奶类东西的味道,这丫头吃的那么杂,可估计一定天天喝奶,否则24岁了怎么会还那么嫩?
又过了半个多月,玎玎拆石膏,她又恢复了发短信的习惯,不过贺战开始回她了。
“大叔,今天心情不好,自我厌弃,我是不是很讨厌?”
“怎么了,你很可爱。”
当玎玎看到这几个字她还以为眼睛花了,原来大叔会打字呀,啊啊啊啊。
玎玎的自我厌弃期有点长,反正她还在休假,直接打包找了个南方小镇开始了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
走的时候很匆忙,她又没有开手机,准备中断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江南的小镇风荷镇此时正是花开的丰盛时节,到处都是绵延的花海,栀子、夹竹桃、矢车菊、十里荷塘,却属玫瑰开的最漂亮,这里到处弥漫着花香,时光在这里仿佛被定格,每天都看到斑斓的阳光却不见花谢。
文艺女青年或者说艺术家都是大姨妈延长的动物,玎玎看了好几天花开心情才好起来,慢慢的灵感也回来了开始在脑海中勾勒一幅幅花样少年的画,却不知道b市有人却万里苦相思。
作者有话说:昨晚码字到12点多,更晚了,让等文的姑娘久等了。漫漫长夜,最难耐的不是寂寞如雪,而是饥肠辘辘。为了和做搏斗,我喝了两杯奶茶,吃了一个蛋挞四片牛奶饼干,我成功的胖两斤,为了码字我还是蛮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