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十岛的意思是,这岛上有十座大山,其中有四座特别高,被称为四神山,其余六座就被叫做六仙山,又各有单独的名字。
岛上极为繁华,来往渔船甚多,不时还有小型的飞行器具落在地上。
在那沙滩之上,又有许多的椰树在那长着,还有好些的岛民在那走动,看上去都不是修士。
丘凡烟听他要去山十岛,就跟他说了些关于山十岛的规矩。
“那地方三不管,却是最公平的地方,凡是到那里的人,不论门派修为,先要去岛上一个叫做青石台的地方领牌子,交牌子,再到红眼客栈去住下,等到有人来叫过去。”
“要叫去哪里?”刘浩一愣。
“交易洞。”
丘凡烟看刘浩撇嘴就笑:“确实是个很俗的名字。”
随便问一个人,就找到了青石台的所在。就在岛上靠近六仙山一个叫凤仙山的地方,是一座由泥土垒成的高台,大约有数十步。
那上面有数百个小摊位,还有一尊雕像。
那像不知雕的是谁,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手握一柄长剑,指向远处,脚上还穿着一双像是小船一样的鞋子。
在那平台前还有一些守卫,跟守卫说是来交牌子,才被请到一个大的摊位前,将牌子递上去,那摊后留着山羊胡子,像是算命先生的中年男人说:“先请去红眼客栈等候,你这任务很急,我想那人很快就会去找你。这是信物。”
又换回一串手链,戴在手上,刘浩就在守卫的带领下进了一座极其宽敞的客栈。
这客栈大约能住下上千人,在下边的大堂中。早就坐满了人,却有两处人看对方都不顺眼的样子。
守卫领刘浩到客栈中,就有店小二过来带他到楼上去。
“那两边人啊,您别在意。那一边是御风派。一边是清尘派,两派都是小派。可是作派却豪迈,又喜欢把自己当成是名门大派,却由于御风派要留长发,清尘派都是光头。就相互瞧不对眼。”
店小二嘻笑说:“您就放宽心吧,打不起来,就喜欢摆这架势,好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其实什么仇都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要打起来,这里可不安全。”
店小二哈哈一笑:“您是头回来吧。这山十岛上,谁也不敢乱来,岛主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这要乱打。那惹来了岛人,一个活口都不留。”
刘浩心头一动,就问岛主是谁。
“我们岛主叫司马操,先代原是碧水宫中的修士,后来来到山十岛成了岛主,已传了好几代了。”
司马操?难道是将号烈真人给逼到那封天地牢中的司马兄弟的后人?
“那就不清楚了啊,客官,什么号烈真人,我们也没听过。请还有啥事吗?没事我先走了,好,请好生休息,饭菜我们会送上来。”
刘浩喝了口水,刚要躺在床上睡一觉,就听到楼下吵了起来,心中一烦,推门而出,站在二楼走廊那往下看。
“什么狗屁的御风,留个长头发就御风了?风一吹,头发落得满地都是,我告诉你,刘德庆,你他妈的头发落到本道爷的碗里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拍着桌子大叫,另一个一副小白脸模样,留着一头秀发的男人冷笑说:“总比连头发都没留,又不是和尚却成天在那装有道行的骗子要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没听过这话吗?你把头发剃掉,那就是对祖先不敬。”
“刘德庆,放你妈的狗臭屁,我对祖先不敬,你惹了本道爷,才是对祖先不敬,为啥?因为我跟你妈日出你来的!”
“哈哈!雷边,你说得太对了,真是一个字都没错,这刘德庆就是你跟他妈弄出来的,刘德庆,该叫雷德庆才对。怎么,你还敢瞪我,你还不快改名。”
那边清尘派的都在起哄,御风派的都怒目相向,剩下的食客呢,都视而不见。
仅有坐在一侧的一个小女孩哼道:“吵死人了!”
她身边的青衣男子笑说:“别理他们,就当听狗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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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都叫得比他们好听呢,盘兼,你将他们赶走吧。”小女孩央着那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抿嘴不语,那雷边倒先扭头看过来,阴阳怪气摸着脑袋说:“我们说我们的,惹着你们了,你们可以离开啊,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就是,我们说我们的,这是大堂,就只许你们吃饭,不许我们说话了?这嘴长在我们身上,有能耐你打我啊!”
青衣男子还在笑,小女孩看他不说话,只得闷头吃饭。
刘德庆冷声说:“你连人家小女孩都骂,你这德性,也难怪经剃光头了,小心早晚变成真和尚。”
“德庆师兄,我看真和尚不可能,真太监倒是有可能啊。不过这和尚和太监都是六根清净的人,总比现在学狗叫的好。”
这御风派的师兄弟二人一唱一合,那边雷边拍桌吼道:“怎地?还要帮那桌人出头?有种你就过来打我啊,刘德庆,我也真是没做好当爹的事,要不当次怎么就把你这杂种生出来了。”
“哈哈!”
“哈哈,这家伙没话说了吧。”
刘德庆那些师兄弟的脸早就白了,这时,从楼上传来个声音:“你又说是他爹,又说他是杂种,你生出个杂种,你又是个什么种?”
雷边霍地抬头,他们跟这些御风派的长毛抬杠都有好些日子了,从来都没人敢插话。
两边加起来都有四五十人,谁敢招惹?
“你这小子,老子说老子的话,关你屁事,一口一个杂种的,你又是谁生出来的杂种。”
“总之不是你爷爷生的就行了。”
“是我爷爷生的又怎样。你就是我爷爷生的。”
大堂一下没声了,连雷边的师兄弟都盯着他看。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雷边摸了脸一把,那小女孩就咯咯地笑起来:“对啊,他是你爷爷生的杂种。那他是你什么?”
“我要杀了你!”
雷边狂嚎一声。跳到二楼,就一拳打向说话的刘浩。
“你杀我?数典忘祖了?还是想要谋杀亲父?太忤逆了吧?”
刘浩一侧身。像是被逼得退了一步,雷边已跃上栏杆,一扫腿,就踹向他。
小女孩拉着青衣男子喊说:“你快帮帮他呀。他要被打了。”
“不用。”
青衣男子轻轻一笑,就看一个光头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的被从二楼扔到那堆清尘派的座位上。
“你,你敢打人?!你知不知道这是山十岛,不能打私架,要不岛主会……”
雷边倒忘了是他先出手的,爬起来就威胁刘浩。
“唔?你抬出司马操来?我怕是司马操还没来,你们都死了!”
“我靠。你敢威胁本道爷?!”
雷边还在嚣张的喊,他倒是输人不输阵,也忘了,先威胁人的是他。
“唔。我就是威胁你,你想怎样?”刘浩从二楼跳下来,一脚踏在他们那张桌上。
“你……”
雷边吓得流冷汗了,他也清楚,这次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刘浩一抬腿,将一碗鸡腿踢飞,塞到他嘴里:“不该说的话就别说,不该吃的东西就别吃,你是怎样长大的?太缺教育了吧?”
“我……唔……我……”雷边被鸡腿堵住说不话。
小女孩看得直拍手叫好,她扎着两根羊角辫,生得更是粉雕玉琢的,看着像是个瓷娃娃。
刘德庆起身上前说:“这位道友,今次多谢你了。”
“谢什么?我又不是帮你的忙,我只是看不过有人连小孩子都骂。”
刘浩向那女孩一笑,就跳身要上楼。
雷边大掉面子,这时也不敢乱叫,等刘浩一边,刘德庆就上前摇着扇子冷笑:“光头,你别忘了一句话叫祸从口出,你刚威胁那人,你也没想过是你先出手的吗?岛主要来找麻烦,先要找的你就是你们清尘派,到时,怕是你们这二十来号人,从上到下半个不剩。”
雷边狠狠的哆嗦了下,眼转子狂转。
“雷师兄,我们该怎么办?”那先前叫得最大声的光头吓得快尿裤子了。
“还怎么办?风紧扯呼,都走了!”雷边大声说。
“那咱们还没等到掮客来啊,还没拿到钱啊……”
“还钱个屁,要命要紧!”
雷边一巴掌拍得那光头原地转了一圈,这清尘派的人就收拾好东西,飞也似的跑走了。
等人都没影了,小女孩才小声说:“盘兼,他们就是接了你单子的人吧?”
“嗯,在这山十岛中,完成任务前,掮客可选择见面或不见面,他们没见过我,”盘兼淡淡地说,“他们不要钱跑了,损失也是他们的事。”
“你可真够坏的,父亲让你管理暗阁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小女孩笑嘻嘻地说,“那你是故意不给钱的?”
“没……”
盘兼说着,刘德庆就上来抱了个拳,带着师弟们走了。
旁人以为这是因为光头雷边跟他吵架,才骂到小女孩,他上来抱歉。
小女孩别看才七八岁,却聪颖得紧,从那眼神中立时观察到不对。
“盘兼,这场闹剧是你故意制造的?你故意不给光头他们钱的?”
盘兼略有点尴尬,但他何等角色,立时恢复如初:“小姐,那些清尘派的家伙,嘴巴太大,这岛上规矩,说是要等到交票时,掮客必须露面,我怕有些手尾,就用了此计。”
“你哪能算是掮客,不过用你这身份也不赖。”
盘兼微微一笑,抬头就对上刘浩的目光,他心头一凛,看刘浩转身回房,心中又不知想到什么,隐隐约约有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