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虫珀

云州市火车站,这里是祖国最南部的陆上交通枢纽,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人流来往于此。

其中多以贸易缘由。虽然是人潮汹涌、热闹非凡,站内所有设施却还都停留在十几年前,与之相对应的是当地较为落后对的经济水平。

由于深踞内陆地区,与沿海地区相比没有便利的水上交通,故而铁路成了物流运输与人口流动的主要途径。

没有天时,且失了地利,导致了一种很特殊的商业模式在此兴起。

在发达城市中遭人排斥的地摊文化,却在此地饱受群众欢迎。席地为摊、就地从商,来往得商贩们将价格相对实惠的商品通过摆地摊的方式到处叫卖。五步一铺、十步一摊,这样的形容也毫不夸张。

甚至在这鱼龙混杂的火车站里,月台两边的弹丸空位,都挤满了推车小贩。

小到地方美食、报纸书刊;大到宝石玛瑙、古玩字画。只有你想不到的,玲琅满目,一切应有尽有,深受各地游客们的亲睐。

人群中,一个身着纯白紧身短袖的男子艰难地挤了出来。身高大约有一米八左右,身材虽然看着魁梧,但背上背着的迷彩旅行包却也高过他的头顶,使其并不能自如地在这里行动。

男子名叫叶晓军,是刚刚从云州市边境军区退役下来的一名战士。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又抬起手腕对了对时。叶晓军望着手心那张被他攥得有些发皱的软卧车票,轻声自语道。

“还有五十分钟,给苏苏挑件像样的礼物吧!这都三年过去了,应该也长成大姑娘模样了。”

苏苏是自己的妹妹,确切的说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妹妹。

脑海中三年前自己参军的画面宛如昨日般地清晰浮现。

那天与今日的烈阳当空截然不同,梅雨时节的江南市总是湿漉漉的,几乎有大半时间都是浸在那无尽的绵延之中。

养父的身影始终没有在熙熙攘攘的车站里出现,只有那懵懂的少女一直守护着自己的背影。

“哥!我和爸爸都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们等你回来……”

直至车头的锅炉沸腾呼啸,那双如清泉般澄澈的美眸也始终停留在叶晓军硬座边的窗口。

她撑着花伞,微风却无情地将雨水斜吹打到其绝美的脸上。

月台上的人们都纷纷散去了,仍旧孤零零地目送着列车远去,直至消失在了长长的轨道与天边相交界处。

……

“老板!你摊里有适合送给女孩子的么?”

在月台的两边大约转了十五分钟,叶晓军最终驻足于一处十分简陋摊点前。

仅仅只是用红布圈了块巴掌大小的地方,上面摆满了形形色色珍贵饰品。其中多以琥珀雕刻、玛瑙吊坠这类原产于缅国的宝石为主。

“小兄弟,我这摊位上摆的百分百都是缅国原产的好东西,保证货真价实。”

老板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小个子男人,燥热的午后阳光正直射在摊位上,原本已经低头昏昏欲睡。

见有生意来了,突然就振奋起精神。三角眼直勾勾地盯着叶晓军,上下打量了一番,双指又捻起嘴角的一撇小胡子,与影视作品中的那些个无良奸商简直如出一辙。

怪不得没生意,这大叔的长相也太猥琐了些。

叶晓军皱了皱眉头,在他的第一印象上又狠狠地打了个折扣。

“你看这个怎么样,上好缅甸蓝珀制作的戒指,虽然戒指主体是镀金的,但是也大大的节约了成本,价格上很实惠的哦!而且蓝珀高贵典雅,不管是送给女朋友还是心仪者,都十分衬托气质!”

或许是这身朴素的行头的缘故,叶晓军竟也带给地摊老板一种错误的直觉,这就是个没啥钱的穷小子。

他将距离自己最远的一枚标榜为蓝珀的戒指给拿了起来,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微笑,十分随意地介绍着。

没成想叶晓军只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双手紧紧地插在口袋里,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都提不起半点接过细看的欲望。

“哈哈,也是!毕竟是送给女孩子的礼物,不上档次也不行。”

老板尴尬的笑了笑,索性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见眼前顾客瞧不上那枚蓝珀戒指,立刻又换了一枚较为精致的玛瑙吊坠。

“紫玛瑙吊坠,这个可能有些小贵,小兄弟你可以自己上手掂掂,链条是925银的。我们小摊上也是有好货的!”

叶晓军的目光定格在这中年老板的胸前,将后背沉淀淀的包袱就地放下。反正时间还早,不妨就陪你捯饬捯饬。

“且不论链条是不是银的,老板,我是诚心和你做生意,你怎么净想着拿一些垃圾来糊弄搪塞呢?是不是觉着我好忽悠啊?”

“小兄弟,你也太不识货了,这哪能是些垃圾呢……”

老板还不死心,这样的客户他见得太多了,装作一副行家的模样。只要自己咬定不松口,假的到最后自然也就成了真的!

“蓝珀的原产地是多米尼加和墨西哥,不排除缅国境内也有,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人造的,跟本就没有上手的必要。”

在部队这三年,只要一有空闲,叶晓军就会钻进军区图书馆里,对各行各业的皮毛知识,那还是略知一二的。

这老板满口的专业话术,顶多也就骗骗那些没有常识的游客。

语中顿了顿,看到对方的脸色有些难堪,又接着说道。

“至于紫玛瑙吊坠,用料倒是真的,不过这品相,我就不多说了,边角剩料加工一下就想以次充好,为了赚钱你还真是绞尽脑汁。”

“行啊!既然你内行,就请去隔壁晶生缘去看看,那里好东西可多的是。哼~在我这科普说教,多掉价啊。”

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摊位老板竟戏谑地指了指一旁那家看上去较为正规的珠宝礼品店。心里不知道已经啐了叶晓军几口唾沫了:哪里来的黄毛小子,没钱还在这儿装大尾巴狼,我呸!

叶晓军闻言也不生气,他顺着老板的手指的方向撇了一眼。

古色古香的精致装潢,由于距离并不是很远,透过玻璃门,用肉眼都可以鉴别出那些陈列在展示柜中的工艺品。正如复古横匾上所书“晶生缘”,在丰富灯光的照耀下,每一颗琥珀玛瑙,都将它们最鲜活的一面给展示出来了!

不舍地收回目光后,叶晓军从兜里掏出一包崭新的香烟,刚想撕开封条,才想到这里是公共场所,索性就大方地将整包都给递了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板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接过了他递来的烟,却不知道这到底是要闹哪出。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又怎么会不懂?放心吧老板,我又不是来砸场子的,可以把你脖子上那枚血珀借我看看么?”

叶晓军莞尔一笑,指着他胸前的那块血红色的琥珀示意道。

“臭小子!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少了。”摊位老板这次擦亮了眼睛,才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

低头摘下了挂在脖子上的那枚红色琥珀,像是认可了叶晓军骨子里的那份沉稳。

这是一块琥珀中的极品。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血珀,那只能算是稀有难求而已。原始的构造没有被破坏过,它依旧保持着被发现时的自然形状。唯一算的上遗憾的地方,就是边缘上那修长的裂痕,何时出现的更是无从得知。

血珀的最中央位置,一只黑色蚂蚁的生命尽头被永久定格。由于整体的高透明度,小虫的整体细节在叶晓军的眼前展露无遗。肢体、触须、嘴颚皆完美地伸展开来,堪称完美的自然艺术。

“血珀与虫珀的完美结合!这真是天然的么?”轻声喃喃道,语气中透露着惊讶,又像是在请教。

“当然啦!小子,这可是我的镇铺之宝。”

老板得意不已,就像是遇到知己般,竟开始炫耀起自己的宝贝,

“我看你不孬,再给你个提示。你把它举过头顶试试看!”

叶晓军立刻照做了,他将血色虫珀高举过头顶。

这是一种观测杂质的方法,现在已经很少人知道了!

阳光充分透过月台棚顶间的缝隙直射而下,充分地穿透了血珀通体。

突然!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中央处那只黑色的蚂蚁像是瞬间融入了血红的环境之中,原本显眼的身躯如同透明般地消失不见了。肉眼再难捕捉其轮廓。

“这是什么情况?”

“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你不是这方面的大师么?我还想问问你呢!”

摊位老板摆了摆手,这次他是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这下子轮到自己吃瘪了。

叶晓军一时语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礼貌地将东西递还给老板,态度更是谦逊了不少。

“看上了?想拿它泡妞?”

“这是你的镇铺之宝,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再去转转,谢谢了老板!”

释然地笑了笑,叶晓军起身就要背上行李,他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比这块血珀更为宝贵的东西。一种莫名地满足感充斥着全身。

“诶!小子!你也别让我亏咯。三千你带走,我再送你根新吊绳,你看怎么样?”

老板立马喝住了扭头就要离开的叶晓军。

“老板!不是,你这镇店之宝……”

“这宝贝与你有缘,或许落在你手里还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也说不定。”

“你真的肯卖给我么……”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你信不信我五千随便找个人都能卖出去!”

回头望去,他又恢复了之前那股子奸商的气质,经典二指捻胡子的动作好似已成了习惯。三角眼中散发而出的,满是闪闪金光!

“我买……”

“你小子日后定成大器!”

也不知最后这句是夸是骂,这老小子竟利索地从钱袋里掏出poss机和收款码。当然,干这一行的,点钞机已经明目张胆地摆在了地上。

“刷卡、扫码还是现金啊?”

……

江南市与云州之间相隔几千公里,这种绿皮火车的速度并不快,需整整行驶两天两夜才能到达。

对着车票找到了自己床铺,果然,这年头还真是有钱好办事。软卧的价格虽是硬卧的两倍、座位票的四五倍,但享受的待遇,自然也是最好了。

每个房间都有推门隔开,而其中上下各两张床位,也就是一个房间四张床,宽度与舒适度上也要比硬卧强上一大截。这样的间距,在寸土寸金的列车上,应该算是最为奢侈的。

叶晓军将行李塞进了床底下的储物格。他的这张车票是部队里张排长送的,五六百的价格,换做是自己购买,不免会感到有些肉疼。

“没想到芝麻官老张办起这事倒还敞亮,还是下铺!平日里训我们的时候咋就那么刻薄呢?”

自言自语了一声,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刚从边境战士口中的“修罗场”里爬了出来,毫无抵抗力地栽倒在这雪白的被褥上。这次回去先好好放松一阵,再外出张罗工作的事。

江南市的征兵激励在退伍证下发的时候就已经转到了自己的银行账号。叶晓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的账户余额,除去给苏苏妹子买礼物的三千,还剩下二十来万。

也到了该攒老婆本的年纪了,听说现在的一线城市举办婚礼,车房除外,光是婚礼酒席和彩礼,都要用掉将近百万,且还是一般规格!

而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伍军人,要上那去搞那么多钱呢?或许等自己攒够了,再捞个媳妇,毫不夸张地说,都不知道时代还是否停留在二十一世纪!

正当叶晓军躺在棉被上思绪万千之时,软卧间的隔门处突然传来锁扣松动的声音。

在部队服役的三年里,自己也没少吃苦。当然,不论是心境还是能力是上,前后的提升都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

超强的侦查能力竟像条件反射般地发动了,早在数秒之前耳朵就接收到了狭窄过道里传来的高跟鞋点地声。听上去格外清脆,鞋跟很长,一定是个年轻女子。

叶晓军抖擞精神,从一旁的小桌上抓起一份报纸,为自己的目光打起了掩护。同时,他也想测试一下思维的随机判断力到底准不准!

恍然间,门就被人从外边沿着底部滑轨缓缓地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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