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多么想能够上前静静的抱着他，她知道，他的每一拳都是有仇恨的，这中间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会这样？
华双没有打断他，而是选择自己一个人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这样的感觉，她觉得也已经很幸福了，这也算是上天对她的一种照顾了吧！
试想，世上有多少人能够看到此刻状态的唐伟昌呢？
拳头，汗水，仇恨。
另一边。
袁柳回到了家，今天是冯如常保外就医的第二天，她得陪着他。
冯如常自己坐在轮椅上，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看着窗外面的夕阳，还有霞光，那是在监狱所看不到的，只有自由的人民，才有资格享受这么奢侈的东西。
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够支撑多久，有时候，他发现他都不是自己最真实的自己，总觉得他已经和这个世界脱离了。
有些时候，觉得身体里有很多的虫子在动，那是一种锥心的疼痛，可是一会有没有了，每次持续的时间大约一个小时左右。
最近，这样的现象也是越来越平常了。
“如常，批好大衣，等会着凉了。”袁柳放下自己手上的包，走到他面前，亲切的问候道。
“恩。你回来了，辛苦你啊，现在我拖累你了。”冯如常抬头看着日渐苍白的她，心中说不出的酸楚。
“没事，你只是暂时生病，肯定会好的，到时候，你会很健康。”
“但愿如此吧！”冯如常又回过头去，依旧看着窗外的残阳，对于他来说，那似乎就是他的象征。
等到袁柳做好了饭菜，他还是在原地，自从坐上了轮椅，他的双腿知觉越来越差了，心中有种永远不想站起来的错觉，可是每一次袁柳扶着他的时候，他又充满了希望。
“吃饭了，咱们吃完饭再看吧！”
“好吧。”
两人相依偎着进入到餐桌旁，能够这样幸福的吃上顿饭，其实是冯如常以前在监狱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心中一直藏着的一个秘密，恐自己时日不多，一边吃着饭，一边自顾自的开口说起来。
“我一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讲，虽然已经过去有些时候了，可是，我总觉得他还是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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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这么严重？”
“关于老爷关子豪的。”袁柳已经多日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想当初这个名字，一直是他们家中的噩梦，多少个夜晚，因为这个人而惊醒。
现在旧事重提，心中感慨颇多。
仔细想想都是因为当时的一念之差，才会造成自己就家庭里面的现如今的状况。
冯如常也常常在反悔自己，当初就应该早点离开，也不会造成这样的事。
云岭市新科技能源公司，现在减员减得厉害，法定代表人成了兄弟会大哥楚飞，公司也大不如从前，作为一家上市公司，股票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还好，有着政府的补助，才能够勉强度日，不知道在监狱中的关子豪，知道之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好好地吃饭，提他干嘛呢？”
“他有一个女人，对他情真意切，当时，因为公司刚起步的原因，关子豪一直回避着她，
但是，现在他出事已经有了好久了，我相信她一定会想办法的。”
冯如常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淡定，也很平常。
“哦？”袁柳听说过不少的人，达官贵人都会有自己的小三，这在金钱的物质社会里，现象并不奇怪，可是他却一直回避着这个人。
她顿时来了兴趣。
“她就是曹芬，他是关子豪的前妻。”
袁柳是知道曹芬的！
“曹芬不是我们云岭市工业园区的主任吗？”
“是的，就是她。”
听到这条消息，可谓是心情全无，原来这后面还有这这么复杂的故事，只是袁柳想不到还有更复杂的，那就是自己的学生伊宁的母亲就是曹芬。
两人陷入了沉默，只是静静的吃饭，夹菜，两个人都没在说话。
晚间，为了能够帮助冯如常更好的消化，袁柳推着他去了江边走走，现在是冬季，出门的人很好，所以江景也并没有多少人欣赏。
晚上睡觉的时候，冯如常刚躺上床，只觉得自己脑子抽筋般的疼痛，眼睛发黑，全身抽搐，就像是走火入魔的症状。
吓得袁柳赶紧拨打急救中心的电话，可是是冯如常却像是一头豹子一般，躲过了她的电话，而且将她一顿暴打。
这就像是姐饥饿的豹子，忽然找到了一头食物，可是却被人抢去了，那就只好施暴了！他没有一点心软，也没有一点知觉，他的眼睛是流着泪的。
但是，手上的力量是越来越重。
袁柳疼得在地上不断地打滚，她想要逃避，可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留下他一个个人，所以只有任由他的拳头还有脚相向。
本就有些瘦弱的她，在此时是多么的无助。
忍着疼痛的袁柳只有眼泪可以诉说她的苦衷和无奈。
“如常，你好点了吗？”不知道过了多久，袁柳已经被打的失去了知觉，等到醒来的时候，浑身疼痛，满身的伤痕，脸上全是拳击之后，留下的肿块。
可是冯如常却晕倒在地上了！
“如常，你怎么了，说话啊！”
“如常，你听得见吗？”
“坚持住，我马上打电话。”
她慌乱之中找到了电话，交了急救中心速度赶来，自己一边扶着他，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没有知觉的他。
云岭市中医院的救护车是在大约半小时之后赶到的，现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匆忙送进了医院，源流顾不得自己的身上的伤，也是敷衍的收拾了一下，赶紧跟着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冯如常经过一系列的检查，还有抢救，有了呼吸的声音，心跳也慢慢地起来了，只是，仍旧出于昏迷状态中。
“小姐，你身上的伤痕不轻，我建议你还是做一下检查。”冯如常的主治医生，在刚才的救治中，冯如常的身体里面的种种症状，都是他以前没有见过的，要不是因为职业的原因，常人见了一定会吓一大跳！
冯如常的心脏已经只有一小部分还没有被一种黑色的物体给遮住，他的五脏六腑全部都是在黑乎乎的液体中被包裹的。
他的大脑已经有很多的细胞都是死亡了的，不少的神经元也是已经停止了工作，等于说他的大脑就快要接近脑死亡
了。
这些他都需要急切的告知其家属，可是，眼看着眼前的家属，身上全是伤痕，他才你不得不建议道，还是应该先保重身体才对。
袁柳也明白医生的好意，只不过，现在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心中的某种东西就要离他而去了，她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抓不着。
在医生的强烈建议下，袁柳还是去了隔壁的病床上，接受者伤口的清理，在盐水的刺激下，她的神经也有些麻木了。
唐伟昌很早的就到了学校，可是袁柳并没有按时进入教室，这是平常都不会发生的事情，班委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拨通她的电话，也一直是处于关机状态，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想着在学校肯定是坐不住了，还不如去老师家里看一看。
这样的场景，在曾经多么相似的出现过一次，那次就是和冯如常结缘的一次。
唐伟昌带着辰风，离开了学校，前往袁柳的家中，这条路，可能他比任何人都熟悉，闭着眼睛几乎都能够找到哪里有个弯，那里有个坡。
到了小区门口，还是一如既往，不理，保安直接进门，保安看着他，脸上还露出了善意的笑容，是那种物业管理对于小区业主，常有的神态。
他还真把唐伟昌当成是这个小区的人了！
进入到里面，他就感觉到有种药水弥漫在空气中的问道，小区此时正是清晨锻炼的时刻，不少的老人们都聚在一起活动者各种被人教会的练习运动的项目。
捶捶腿，摇摇头，晃晃肩，然后跳两下，就算是一个循环了！
“哎，你知道吗？昨天夜里咱们三栋出事了，好像救护车还来了！”
“是啊，当时我正在看电视，忽然听到一阵轰轰的声音，就像是打人的声音，然后陷入了平静。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救护车就来了。”
“是的，就是三栋，好像是四楼的，听说那家的女人，还是一个老师呢！”
唐伟昌走到身边，他们已经议论到了高潮，辰风也听得很清楚，刚才他们的议论。
唐伟昌仔细想想，三栋四楼不正是袁柳家所在的位置吗？他发怒的狂冲上楼，去看到了紧闭的房门，还有几个口罩的包装，以及无数的散落的棉签！
“昌哥，不是袁柳老师出事了吧！”辰风随后跟上，看到了眼前的境况，再加上刚才所听到的描述，心中已有大概。
唐伟昌倒是明镜似的，肯定是袁柳家里发生了事，既然救护车来过，那就一定是在医院！
他再一次的狂冲下楼，然后发了疯的抓住刚才议论中的其中一个人，红着眼睛急切的问道：“不好意思，你们刚才说的救护车是哪里的？哪个医院的，你们告诉我！”
大家都傻眼了，不过，还是有的人回忆起来，那是云岭市中医院的急救车。
“云岭市中医院！好的谢谢你们，祝身体健康！”唐伟昌知道了地点，不愿在小区逗留，带着辰风风尘扑扑的赶往云岭市中医院。
他的心中揪的很紧，就像是自己给自己加了一个罩子，显得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
他仿佛都能够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呼呼，呼呼。”
“蹦蹦，蹦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