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尾的雕花栏杆与船舱,船头的雕刻遥相呼应,船身四周贴着浮雕祥云,船上飞檐翘角,玲珑精致的亭子里连盘龙柱都浮雕着一层层的盘龙和云纹。
船上灯火通明,隐约传出悠扬的唱曲声,玉琴横笛,曲调婉转。几个衣着华美的公子小姐从船舱里走出,男的长衫折扇,女的云锦宫装,脸带笑意冲着两人指指点点。
“师傅,这是你的梦吧,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李木面色古怪的看着他们,画舫上的男女都带着纸醉金迷的浮华之气。
灵旬伸出右手虚按,手下的水面向外辐散环形的水波,一浪大过一浪:“或许是,这不重要。”激起的波浪越来越大,李木的身子左右摇晃,很快就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落入水中,再也不能维持虚立。
咕咚咕咚,李木呛了好几口水,挣扎着探出头,浪头把他打得更远,灵旬的身影变得模糊:“长流决你已经入门,本门法术的根本在如何控制‘水’,今日你对阵拓跋,他说你功力欠缺火候,法术变化不能随心……”
李木又被浪花打进水里,喝了一大口冰冷的湖水,再探出头来,灵旬仿佛离得很远,画舫上的人指着狼狈的李木饮酒谈笑。
“水无形,也可有形。”灵旬这句话清晰的就像在耳边说出。
一个大浪拍过,李木沉入水中,画舫的灯火影影绰绰,歌声琴声越来越远。李木吐出一溜气泡,水中似有毫光亮起,他定睛看去,是落入水中的天刺,半截剑身陷在湖底的淤泥中,两个小字隐约发出亮光。
胡乱的拨动手臂,李木‘游到’天刺旁,伸手握住剑柄,耳边突然传来徐洛洛虚弱的呼喊:“木头……”
李木一惊,忽然感觉喘不过气,连忙转过身子,两脚往湖底一蹬,竟然想借力浮出水面,脚蹬下去,却深深陷进湖底的淤泥。
“咳……”李木又呛了一口水,梦里也会有窒息感吗,他胡乱摆动双臂想拔出淤泥中的腿脚,却越陷越深,痛苦难言的窒息感逼迫他去呼吸,又腥又冷的湖水灌进肺里,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憋红了脸。
“木头……”李木猛地睁开眼,宛如脱水的鱼一样张大了嘴喘息,环顾四周,徐洛洛脸色苍白的趴在自己身旁,关切的看着自己。
原来是在医院,自己还穿着病号服,女孩拿出手帕擦拭李木额上的汗水:“做的什么噩梦啊?”
“溺水……”李木感受着女孩的温柔,闭上眼深呼吸,凝神内视,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太严重的内伤,只是法力用尽虚脱一时不能恢复,不过天刺的煞气反噬应该会有损经脉的……
李木忽然想到鼻间的那股香味,清冽的冷香。
睁开眼看着身旁的女孩,她的脸色苍白的让人心疼,徐洛洛奇怪的问:“你这么看我干嘛……”
女孩的声音虽然细弱,但是并没有受伤的迹象,李木握住女孩的手腕给她号脉,这是他第一次给徐洛洛号脉,脉象平稳生机十足,不,是生机充盈,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那般充满活力。
“我睡了多久?”李木抱歉的笑笑,他还有点记得自己被反噬之后发了狂,“我们怎么来的医院……后面的事我不怎么记得了。”
“哼!就睡了一夜,算你身体好。”徐洛洛一拱琼鼻,“后来你发疯了啊,那表情就像大坏蛋一样,你还要控制天刺去……”说到这女孩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