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郁希从消毒柜中拿了个透明玻璃杯,又走到饮水机旁到了一杯水,放在玻璃茶几上。
僚依旧翘着二郎腿,长手微微一伸、一捞,将茶几上的玻璃杯毫不客气扫入手中,喉结滚动,仿若那没有味道的纯净水是上等美味,一饮而尽。
空空如也的水杯被弃置在茶几上,冷郁希觉得自己也有些渴了,转身也去倒了一杯,猛灌的动作,可以见得出她此刻心情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还在书房的英若芳还在书房的楠木桌上找资料,冥远说好像夹在X个跟X个中间的,怎么还是找不到呢?
或许因为动作过大,让一本夹在底部的杂志给不小心掉到地上去了,她皱了皱眉,蹲下去就要去捡起,还在怀疑雷冥远怎会看这类书,却无意中发现这本杂志的下面压着一张照片,那上头熟悉的身影,分明是冷郁希的。
这一张照片看得出来是偷拍的,效果不是很好,但还是很好的捕捉到冷郁希的侧面,她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站在落英缤纷的校园内,很是惬意跟享受,阳光透过繁盛茂密的枝叶,丝丝缕缕落在她青春洋溢的脸庞上,很唯美的一副图画。
英若芳一惊,这偷拍照片的人肯定不是冷郁希,这本杂志压在厚厚的办公文件下显然是不想让人发现,雷冥远分明不想让冷郁希看到,但是他私藏偷拍冷郁希的照片,又是何种原因?
英若芳心绪莫名烦躁起来,瞬间她稍稍抬眼,就发觉了第二本文件就是她极力要找的,当下捡起,将杂志整齐归于原位,照片却偷偷藏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袋中,她并不期望雷冥远今后时刻要拿出这张照片出来看看。
英若芳平复了下心情,才从书房中出来,出来时发现冷郁希跟僚正相对而坐,僚看冷郁希的眼神,似乎有些意思。英若芳也不是没有感情经历,她在美国,也曾经有个亚裔男友的,但是后来发现性格迥然,加上要回国,便分开了。
她对雷冥远的感情并不是假的,以致她如今分外在意所有跟他相关的事物,如同水蛭一般,想要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此刻,她当然是瞧得出来这个黑发蓝眸的混血儿对冷郁希抱着猎艳的心态,她挑了挑眉,正视起这个一身正装的男人,本来干净整洁白衬衫的领口早已被他扯掉了最上头三个扣子,发型也被揉得凌乱有型,但浑身还是不乏一股天生的贵气。
这男人比起雷冥远以及自己的堂弟欧阳启迪来,一点也不逊色,看得出来他对女人很有一手,若不是自己先有了雷冥远,还真会忍不住心动去倒追他也有可能。
而且,这男人越看越熟悉,似乎在哪本期刊杂志上瞅过,对了,上一期的《经济人物周刊》,采访的对象就是他----佩拉.僚.凡赛斯,是当今诺斯集团的总裁,而且还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据说诺斯集团的总裁世代继承英国佩拉公爵的头衔,眼前这个现任的诺斯集团的总裁应该还是个公爵。
这冷郁希也算是个幸运儿,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出色,没有一个吃素的,且不说自己的堂弟,自己的未婚夫雷冥远也是数一数二的人才,眼前这一个,也是丝毫不逊色的。
英若芳站着时,冷郁希无聊地翻着手中一本杂志,英若芳站在一旁,也没有招呼她坐下,仿若当她不存在一样。
僚知道她是装的,也不点破,若无其事地招呼英若芳坐下,也随手捡起一本杂志“研究”起来。天知道他根本就看不懂中文,只会说些滥调子的中文,他明明是客人,冷郁希这个主人竟然不招呼那个英若芳,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再说他又跟哪个英若芳不熟,没有责任跟义务去招待他,好歹也会浪费他的口水。
装模作样他最会,表情丰富,不知情的人,还真会以为他看得是津津有味。
英若芳处于这个尴尬的局面,她虽然七窍玲珑,颇为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但冷郁希的身份尴尬,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尤其还有男士在场,她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方便破坏自己的形象。
在腹中打好草稿,准备告辞,正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这个时候,到底是谁会按门铃?
冷郁希皱了皱眉,不甚理会,这一处除了自己、雷冥远、王妈外,如今多了屋内的两个人知道,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
英若芳见沙发两对面的两人都没有起身的意味,门铃声都是一阵一阵,她随手拾起手提袋,准备告辞,随便帮门外那个倒霉的人开个门。
谁也没想到,门外门铃按个不停的人,正是两个女人暗潮汹涌斗争的对象----雷冥远。
英若芳开了门,当场就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本该在公司的雷冥远,他这阵子在国外呆了那么久,除了紧急的一些被空运到美国,公司内仍旧囤积了好多需要他亲笔签名的文件。这个时候,他不是忙得团团转吗?
自己主动要求过来帮他拿丢失的那一份要签署的紧急文件时,他似乎有些不愿意,若非他那时只有五分钟就要见从美国过来的一位重要客人,自己肯定不会得偿所愿,踏入这个地方的。
WWW ★ттkan ★℃O
英若芳不解,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里,是否表示他一点也不信任她会成功办好这件事。
脑海倏然一顿,不自觉揪紧了手中的手提袋,那里面放着的可是活生生的证据---那一张冷郁希笑的如花一般灿烂的娇靥,她继而转念一想,是否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大半个月不见的冷郁希。
“若芳。”
雷冥远有些懊恼眼前有人怔怔地站着,如同一尊屹立不倒的佛像,一点退让的迹象也没,挡住了门口,让他不得其入。
他的视线早已穿过英若芳的头顶,四处梭巡,在冷郁希那一张微微吃惊的脸上停顿了下,又落在仍旧翘着二郎腿、闲闲地翻着无聊杂志的僚身上。深邃的深蓝色瞳仁微微眯起,无声无息流露出迫人的威胁。
“哥哥?”
冷郁希也忍不住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