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除夕夜还有两天，聂星辰突发奇想，拉着张小沫备置年货去了。
直到聂星辰开着车把张小沫送到年货市场，然后又把她拉下车，兴致勃勃地道，“来吧，给我展示一下你们平常是怎么过年的？”的时候，张小沫都还是一脸懵的状态。
“聂总，聂总，你这是怎么了？”踮脚打了下聂星辰的脑袋，张小沫都害怕聂星辰是脑子进水了，“鼎鑫你不管了吗，韩奕你不管了吗，你哪里来的心情逛年货市场啊？”
“啰嗦。”
一把拉住张小沫，没入了来来往往的，前来逛年货市场的人群当中。聂星辰兴奋不已地说，“反正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你就不能陪陪我？”
无法反驳，张小沫当然是愿意陪伴聂星辰的呀！
“那就走吧！”一拍胸脯，放话承诺。
张小沫带着聂星辰投身到年货的厮杀shopping当中。买年货是个体力活，选购年货是个智慧活，不管是哪种，都非常考验人的耐性。张小沫属于耐性极佳的人了，所以在年货市场里混的如鱼得水。
“……”聂星辰却非常后悔提了这么个坑死爹的提议。
无聊！他跟在张小沫的身后，不仅要听她和卖家唠磕儿，还要帮忙提张小沫采购的一堆有的没的。本以为这是个可以让他放松心情，转移注意力的好机会，结果弄巧成拙，反而把他弄得越来越毛躁。
聂星辰强忍着一张便秘脸坚持着。
“这个窗花好看吗，这个呢，再看看这个？”一连拿出了四个在聂星辰的眼中一模一样的窗花，张小沫问。
在内心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聂星辰随便选了一个。反正在他的心中，这些窗花毫无区别。
帮张小沫把买来的东西都装上了车。
“接下来我们要干嘛？”从张小沫的背后抱住她，聂星辰把脸抵在张小沫的耳后，说，“回家吗？”
“当然回家！”张小沫一边仔细把买来的东西好好点数，嘴里一边说，“我们得把窗花都贴上，然后想想除夕夜做些什么好吃的。这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年夜，我有好多想做的事！”
越想越按耐不止激动得心情，张小沫突然转身，脸上熠熠生光，“你真的可以和我过年？”张小沫掐指算了一下，这还真是她和聂星辰认识以来要过的第一个年。
本来郁卒又烦躁的心情，不知为何，被张小沫突然多云转晴的表情治愈了，“是的。”展开手臂深深地拥抱住了张小沫，聂星辰呼吸，他突然对张小沫产生了依恋，“都听你的，还要去哪儿？”
“反正我现在都有空。”最后带着笑意吹了一口气到张小沫的耳朵里，聂星辰笑着说。
张小沫又拉着聂星辰去了趟超市。
上一次逛超市的时候，张小沫是和苏白一起，那时他们要去参加她表姐的婚礼，也是她决心要和聂星辰撇开关系的时候。
没想到这才过去没多久，情境就发生了完全的改变。现在是她和聂星辰在超市里闲逛，聂星辰推着车子，她走在前面，在货架前小心挑选。
“要这个怎么样？”拿了一盒巧克力在手上，张小沫转身，把它展示给聂星辰看。
“嗯……”聂星辰是不大能体会这些巧克力的妙处，“你确定我们就在普通的超市里买这些东西？”要他说，不如让秦阡陌去联系点国外商家，把东西空运过来，反正还有两天，不急。
“那就要这个了。”就当没听到聂星辰的这句话，张小沫把那盒巧克力放进了推车。
“既然决定要跟我过年，那就要守规矩！”手自然而然地挽了聂星辰来，张小沫靠着他，“我们普通老百姓可没有你这个大总裁讲究的规矩多。”
被张小沫这么一怼，聂星辰却反而笑开了颜。
“行行行，我保持沉默，”他鞠了一躬，“就听张小姐你的吧！”
从超市出来之后，两个人才安安心心地回到了家。公寓里，请来的护理人员正在帮唐琪琪检查身体状况，看到张小沫和聂星辰回到家后，他们出来简短地打了招呼。
“唐小姐各项身体指标都很正常。”护理人员向张小沫和聂星辰汇报，“我和另外那个阿姨，我们会轮班照顾她，希望两位放心。”
“麻烦了。”张小沫把刚买回来的点心分给了这两位护理人员，一人一盒。
她们谢过了张小沫，随即又回到了房间中。
望着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唐琪琪，看着她久久没有动的身影，张小沫有些感慨。把唐琪琪推下海的罪魁祸首已经死了，她的父亲现在被关在牢里，好好的一个小姑娘，现在又成了深度昏迷的植物人。
如果有一天，她有幸能醒过来，不知道她要怎么面对这个变了天的世界。
“小沫，”聂星辰拉了拉张小沫，劝她，“别多想，”他说，“人各有命。”
“嗯。”张小沫点点头。
“我们来贴窗花吧！”想找点事情做，免得越想越容易钻牛角尖，张小沫向聂星辰提议。
“好。”揉了揉张小沫的头发，聂星辰同意了。
搬了把椅子放在窗前，张小沫爬上去，让聂星辰帮她拿着窗花，然后一个一个递给她。贴窗花有讲究，不能让空气渗进来，张小沫贴得仔细认真。
“嘿，”突然，聂星辰忍不住叫了张小沫一声。
“？”张小沫一手摁着窗花，然后一边回头。
四目相对。
伸手抱住了张小沫的腿，然后轻轻一抬，将张小沫抱了下来。放她落地，让她靠着墙，聂星辰想伸头上去吻她。
“别。”张小沫吓得马上用手把聂星辰推住了。
“家里还有别的人在呢！”她气鼓鼓地说，“而且……”
“而且？”聂星辰歪着脑袋问。
“而且！”
“啊啊啊啊啊啊！”从唐琪琪的房间里，那两位护理人员冲了出来。她们脸色惨白，眼睛瞪得有铜铃大，一脸白惊吓过度了的样子。
见鬼了！她们俩的心里都这么想着。
皱了皱眉头，聂星辰拉着张小沫，回过头，挡在了那两位护理人员的面前。
“怎么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