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母的厨艺是真的好,鸡汤熬的很是入味,又加了些山药的糯香,很好的调和了汤汁,让这鸡汤尝起来油而不腻,香气四溢。
一碗喝下去,觉得自己整个胃都舒服了起来。
之后,刘雯又坐下来陪着穆思橙聊了会儿天,只是看着她不时出神的模样,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自己女儿在期待什么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不就是是那个顾漠深嘛,可是,那人就要订婚了呀。
刘雯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劝解女儿,只好没话找话,找了些有趣的事儿讲给穆思橙听,比如她和丈夫曾经支教去的那个小镇。
“你不知道,那里的小孩子可皮实了,要是他做错事了你想打他,好啊,先追上他再说,说不定一溜烟就跑到树顶上去了,你骂她,他就探出个小脑袋给你做鬼脸。”
“那时候我和你爸隔壁住的那家人养了条小狗,有一天那狗掉进了泥坑里,脏的连眼睛都看不见了,结果他刚爬出来就见自己的小主人站在旁边,你猜后来怎么了?”
“那狗被打了?”看的出老妈是在逗自己开心,穆思橙配合的道。
“怎么可能?那小狗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旁边那个还是个小女孩,吓得尖叫一声就到处跑,结果到最后也没能跑过那条小狗,被他给扑了一身的泥巴。”
“是吗?那狗挺可爱的。”穆思橙勉强扯了扯嘴角,笑道。
笑的简直比哭还难看。
刘雯叹息。
翻看手机相册里深橙的照片,或蹦或跳的做着搞怪的动作,唯有睡觉的时候才能安安静静的做只美小狗,穆思橙嘴角上扬。
好像那肉嘟嘟的小东西正在她眼前摇着尾巴,不满的控诉着她这个主人的不称职,居然这么多天都不见踪影,穆思橙鼻子一酸,不知道她不在的这些天深橙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想她,肯定瘦了吧。
“妈,我想回去看看深橙,”穆思橙对刘雯说道,刘雯知道她最近因为顾漠深的事,情绪不太好,此时心疼不已,对顾漠深更是充满怨怼,她捧在手心的宝贝闺女,自己都舍不得碰一分一毫,岂容他说伤就伤?
穆母从护士那儿得知穆思橙身体康复的不错,已经没有大碍,只需要回家再调理调理后,立马去办了出院手续。
外面炙热的强光刺得眼睛一时还难以适应,穆思橙用手在额头虚挡着,被穆母搀扶上了车,边与穆母闲谈,边眺望窗外,穆思橙感觉自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有些期盼,又有些担忧,可到底还是没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影,他没来,是在忙工作,还是在陪他的未婚妻?
算了算了,与自己有什么关系,穆思橙自嘲道,倔强的回过头,强迫自己再也不去想,穆母自然了解女儿的小心思,也只能在心里低声叹息,说些穆思橙小时候的趣事来转移注意力,一路上穆家的车里母女的笑声不断。
三十分钟后,穆家。
穆思橙扒开紧抓着她的小爪子,把深橙抱到眼前仔细端详着,是有点儿瘦了呢,毛色都没有以前有光泽了,深橙对被限制自由表示抗议,倒蹬着四肢,奋力凑近穆思橙。
“哈哈,好痒,深橙别舔我~”穆思橙被深橙的小舌头舔的咯咯笑,抱着不老实的小家伙,好像这些天的烦闷都被清空了一般,还好有它,让穆思橙感觉自己还是被需要,被思念着的,身后穆家二老看着女儿发自内心的笑容,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穆家气氛轻松愉悦,可今天顾氏集团算是炸开了锅,各个部门都或多或少的在讨论同一个话题,他们的黄金单身汉顾总,居然要订婚了!
想着顾漠深那张禁-欲脸,没有一个人不好奇到底是谁能俘获他们自带低温气场的顾总,勤快点儿的人早就把八卦事件的女主角都调查了个底儿朝天。
“哎,我跟你们说,顾总和他的未婚妻是两家从小就定下的娃娃亲,据说是杨家的大小姐,身份尊贵着呢,顾总和杨小姐也算是郎才女貌,青梅竹马了吧!”
此话一出,大部分人都无心工作了,女人则是黯然神伤,男神竟有如此优秀的未婚妻,她们最后一点幻想也被击破了,男人们则是摩拳擦掌,少了一个强劲的情敌后,开始盘算着能对哪个女同事展开追求,并偷偷摸摸的发展一段办公室恋情。
“砰,”顾漠深正忙工作,听到声音不悦的抬头,只见来人竟是林遇南。
“你可不是这么无礼的人,”顾漠深见林遇南眸子里泛着冷意,有些不解,他这是对自己不满了?
“顾漠深,你可以啊。”林遇南好看的薄唇勾起一个嘲讽的笑,顾漠深订婚的事情已经传遍了顾氏集团,他听见消息的一瞬间连心跳都漏了一拍,仔细一听才知道是顾漠深的订婚对象是杨景倩而非穆思橙,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林遇南又恼怒起来。
“漠深,我问你,你和杨景倩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传的什么订婚是不是真的?”林遇南强压着怒火。
顾漠深没承认,也没否定,双手放在翘起来的二郎腿上合十,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有节奏的在虚空中微微划动,黑如墨色的双眸定定的看着林遇南。
林遇南只当他默认了,更是怒火中烧,喝道:“顾漠深,那穆思橙对你来说又算什么?玩物吗?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还真不知道你竟是这样始乱终弃玩弄别人感情的人!”
顾漠深眸色隐晦,仿佛深处蕴含汹涌,不知怎么心竟隐隐作痛,他不舒服,很不舒服。他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好像很在意穆思橙,在此之前,我没见你有过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即便是重要客户关头反悔,即便是公司资金回笼困难,林遇南都保持稳重睿智,并处理妥帖,像今天这般失控还真是第一次。
顾漠深随即冷笑,“没错,我就是玩玩儿她而已,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