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黑影,直至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下,方才转头,
透过篓花窗留下的一条缝,慕容轩冷漠的眼眸看了室内女子半响,才迈着步子离去。
天刚刚蒙蒙亮,慕容睿和慕容轩已经整装待发,云昭帝嘱咐了两人几句,两人领着一队人马朝着城外而去,一路朝着锦州而进,如今疫情迫在眉睫,大队人马不得不快速前行。
为了早日到达锦州,大队人马抄近路而行,一路出了皇城过连灵关,再过了前面的山峡就能到灵州,到了灵州前面的路就比较平坦宽阔,一天路程即可到达锦州。此刻前面山峡的石头不但奇而且险,远处望如一线天,如同两堵薄薄的墙上悬挂着两块巨石,在微风中摇摇晃晃,使人望而生畏。走进一线天的石缝中,凹凸不平的石壁宽窄不同,有的宽达80cm左右,有的则只够一人侧身前进。悬在半空的巨石,仿佛在对着下面每一个路过的人狰狞地笑着。
“原地整装休息。”慕容轩冷冷地下令说道。
“是王爷。”
慕容睿深邃的眼眸看着慕容轩,慕容轩则说道:
“皇兄莫不是以为这次我们能顺利到达锦州?”
慕容睿不以为意地飞身下马,侧卧与一张侍卫刚刚准备好的躺椅上,一条腿屈膝放置在另一条腿上,一手枕与脑后,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眼眸阖上。
慕容轩见慕容睿不想作答,便看着前面的山峡略有所思,
“轩弟还是养足精神,才能好好的玩场游戏不是?”
慕容睿蓦然响起的声音,拉回了慕容轩的思绪,慕容轩淡漠的眼眸瞥了眼慕容睿,
“确实如此。本王拭目以待。”
说完,一个旋身也躺在了慕容睿身侧的一张躺椅上,阖上眼眸。
大队人马大概休息了一个时辰,慕容睿和慕容轩吩咐每个人都身着铠甲,并每人带着铁盾,向着山峡而进。
山峡内,寂静空旷,时不时传来两声乌鸦的叫声,随即一声声回音荡漾在峡谷中,一种阴森而恐惧的氛围渐渐染上了每个人的心头,少数人脸色一变再变,最数镇定的也就慕容睿和慕容轩及其得力贴身属下,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性,耳根和眼观不拉下任何一个细节。
“拿起盾牌置于头顶。”
蓦然,慕容轩冷冽的声音响起,回漾在这峡谷中。
众人刚刚举起盾牌,霎时间,密密麻麻的箭羽从峡谷上面就像汇成瀑布,朝着下面倾泻下来。慕容睿和慕容轩镇定自若地负手而立,眼神望着前方,身边则有煜和夜离等人挡开箭羽。
一刻钟,箭羽终于停下,而伤亡人数在所难免,大队人马减少了三成,继续向前而去。
傍晚时刻,终于出了峡谷,前面约两刻钟的脚程就能到灵州了,没有了马匹,慕容睿和慕容轩也只能随着大队人马步行。
戌时,慕容睿和慕容轩到达了灵州,灵州知府已经候在城门口,对着慕容睿和慕容轩跪拜行礼。
“灵州知府何汉严,叩见睿王殿下、轩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睿侧眸看了慕容轩一眼,继而回眸看向灵州知府说道:
“本王今晚就在灵州整装休息一晚,明日……巳时出发吧。何知府,一切从简。为本王和轩弟以及大队人马备一份晚膳吧。”
“下官,这就差人去办。请王爷放心。睿王、轩王请。”
走进灵州城中,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在这个时辰却是显得略微稀少。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可惜却是各个门上贴了关门休业。街上两边延伸的胡同小巷,却是躺满了人。
灵州知府看着两位王爷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连忙出声解释道:
“如今瘟疫来势汹汹,很多锦州的百姓大量涌进灵州,而灵州的城北已经成为安置这批百姓,如今却是没有空地再安置了。灵州百姓生怕瘟疫蔓延,所以各个都不开门做生意……而下官……”
“没有地方安置的百姓就这样露宿街头吗?温饱问题如何解决了。”慕容轩冷冷地问道。
灵州知府,俯身恭敬地回道:“王爷放心,除了没有地方可安置,下官已经每日三次施粥,来缓解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温饱问题。”
“恩,做的好。”慕容睿不以为意地说道,转而望向慕容轩说道:
“轩弟,这里交给灵州知府就是,我们还是去用膳歇息会儿,说不定接下来还有一场游戏等着我们。况且我们明日下午必须到达锦州。”
“下官已备好,王爷请随下官来。”
说完,灵州知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早前听说这两位王爷一个个都不是善茬,不好伺候,若不是赶着去锦州,恐怕是……
皇城内,柳知书和赫连敏鄂一同去了城中寺庙上香祈福。两人都抽了上上签,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戌时两人才从寺庙出来,赫连敏鄂和柳知书两人今日均未带任何人,走到一半,突然一群黑衣人将两人紧紧围住,一蒙面黑衣人并将柳知书挟持。
柳知书吓得脸色惨白,
“敏鄂姐姐,你快走,快……”
“自己都身不由己,还管别人走不走。”挟持柳知书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沙哑的声音说道。
赫连敏鄂,眼眸微微垂下,这些人为何只是挟持柳知书,却是没有挟持自己,如果是针对自己,那么其用意何在?如果只是顺手挟持柳知书,只是纯粹劫持,那么柳知书无疑现在是危险的。
赫连敏鄂试探性的,小心地对着挟持柳知书的黑衣人说道:
“我和她,换可好?”
柳知书和挟持她的黑衣人在赫连敏鄂看不见的地方,相互交流了一个眼神。黑衣人随即说道:
“好不容易到手的一个美人,凭什么换你,如果你们两人都能跟着我,岂不是更好。”说完淫淫一笑。
赫连敏鄂顿时沉下脸,冷声说道:
“你换还是不换,我有的是办法现在将人叫唤过来。”
黑衣人一听,便佯装害怕地说道:
“别,换还不成吗,说实话,小娘子你更可人……”
“放她走。”赫连敏鄂冷冽地打断黑衣人的话。
“敏鄂姐姐不要啊,你走吧,知书本来就是多余的……”
黑衣人将柳知书猛地推出外围,闪身飞到赫连敏鄂身后,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放置赫连敏鄂脖子上。而柳知书则勾起一抹冷笑暗暗和黑衣人交换了一记眼色。
再抬头柳知书,眼泪婆娑的不停流下,
“敏鄂姐姐,敏鄂姐姐……呜呜呜,都怪知书,对,我这就去找人救你,姐姐你等着我啊。”
赫连敏鄂被人蒙着眼睛带进了一个暗室内……
两日后,黑衣人走进暗室,淫笑一声,
“小娘子,今儿就陪爷好好玩玩。”
赫连敏鄂此时浑身无力,一阵异香飘进自己的鼻尖,顿时一个激灵,赫连敏鄂挣开眼眸,看向身前一蒙面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卑鄙,居然……居然给我下迷香。”赫连敏鄂企图挣开禁锢皓腕的绳子。
“当然是为了让小娘子更好的体验一下坠入云端的感觉。”
黑衣人慢慢走向赫连敏鄂,赫连敏鄂内心焦急不堪,难道自己要被**至死吗。不要,坚决不要。赫连敏鄂凝神聚气,汇集于丹田,试图冲破封住的内力,就算蛊毒发作而死,也不要**至死。
眼看着黑衣人的手就要触碰在自己脸上,赫连敏鄂眼眸中尽是厌恶。
黑衣人手覆上赫连敏鄂的嘴唇,划向脸颊,顺着脸颊往下来到脖子,再往下……
砰……咚……
黑衣人成一个抛物线被甩到一边,赫连敏鄂一口鲜血喷在黑衣人的脸上,胸前衣服上……
黑衣人一怔,继而反映过来,向着赫连敏鄂扑去,只是恢复功力的赫连敏鄂,几个移步闪身,黑衣人前胸、背部、腹部均连受赫连敏鄂的连续掌风之力,随之手臂传来折断骨头的声音,嚎叫声充满了整个暗室。昏暗的室内,借助光线,黑衣人隐隐才看清,赫连敏鄂一身青色翠烟衫,女子脸颊微红,但眼眸中一片阴沉之色。而刚刚赫连敏鄂高深莫测的武功手法,此刻回想起来,眼眸骤然一缩,忍着身上的剧痛,向着门口爬去。
就在黑衣人的手触碰到门时,赫连敏鄂将黑衣人的手踩在脚下,冷冷地问道:
“是谁要对付我?”
黑衣人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把命交代在这里了,猛地黑衣人嘴角流下黑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赫连敏鄂此刻双手紧紧攥住,有血不断从指缝流出……
赫连敏鄂出了暗室,而外面的人看着赫连敏鄂,一脸惊愕,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个人冲进暗室随后出来大喊道:
“这个女的杀了老大,咱们快捉住她,为老大报仇。”
五六个黑衣人蜂拥而至,赫连敏鄂夺过一人手上的长剑,几个闪身,青影所到之处的黑衣人,一个个全部倒地不起。
扔下手中的长剑,赫连敏鄂腾空而起,朝着镇国公府掠去。
镇国公府,后花园一处假山,赫连敏鄂摆弄了两颗石子,其中一小假山慢慢移动,一个石门渐渐显现,赫连敏鄂闪身进去,随即假山再次移回原位。
室内烟雾缭绕,中间却是大大的寒潭,赫连敏鄂一个跃身,跳进了寒潭,瞬间寒潭的冰冷一扫身上的热度,不用再用指甲戳破手掌心来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了。
因为寒潭实在是冷到极致,没有待多久,赫连敏鄂就出来,回到自己的闺房,让府中的丫头备好热水沐浴一番,方才躺下歇息。府内丫鬟看见自家小姐突然回来,而且还是一副狼狈模样,也不多问只是先伺候小姐沐浴更衣,然后派人通知管家和若娴。
而与此同时,两个黑衣人骑着马快速朝着锦州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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