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直接飞到医院。
医生已经在医院顶楼等候。
几乎是一下飞机,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围上来,众星捧月般将他推进了手术室。
随着慕清让的离开,整个顶楼好像都空了。
余念像是被全世界遗忘了一样。
“阿野!”余念叫住准备离开的助手,“那个小孩子怎么样了?就是占哥的孩子!”
“余小姐,你好像不怎么担心太子爷。”
阿野看了她一会,淡淡吐出一句话。
余念一晒,“他能有什么事情?那么多人都围着他转,他可是太子爷,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阿野定定看着她,余念才发现这个复读机不说话的是小眼神儿有点阴森的吓人。
“不肯说就算了。”
余念估计这个人是讨厌自己,毕竟慕清让受伤的根源就是那个小孩子。
余念抬脚准备走。
“抱歉。”
助手阿野拦住她,“您现在哪儿都不能去。”
余念深呼吸,“我没有打算去哪儿。”
毕竟,在慕清让安然无事之前,她根本就哪儿都去不了。
她一直守在手术室的门外,直到慕清让安然无恙得出来。
“余小姐。现在太子爷需要休息。”
余念想要跟进去vip病房看看,却被拦在了门口。
阿野挡在她的面前。
余念很懂事得点点头,人没事就好,犯不着非要亲自去看看。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余念摆摆手,阿野没有出声反对。
走过转角,余念全身像是脱力一般,幸好及时扶住了冰冷的墙壁才稳住身体。
刚才光顾着去注意慕清让了,她自己的情况其实挺严重的。
这层楼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余念直接顺着冰冷的墙壁坐到地上。
静下来才发现脖子疼,腰疼,腿也疼。
这个时候,她只想给宝贝儿打个电话,看一眼窗外,哦,她和宝宝不仅隔着远洋,还隔着白天和黑夜。
余念低垂着头无奈得坐在那儿。
贺书和从电梯里面出来,一眼就看见了余念。
得到消息,他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看到坐在地上的余念,心脏紧缩。
余念就像是一只被全世界遗弃的小狗。
贺书和朝着她走过去……
余念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眼前忽然间多出一双腿。
“你就在这儿睡?乞丐吗?”
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里潜藏着一股压抑的怒气。
余念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身体腾空而起,被抱入到带着淡淡药香的温暖怀抱里。
“你……怎么出来了?”
余念不敢置信得看着慕清让,这个人不是应该躺在病床上当成国宝一样供起来吗?
“让你乱跑。”
慕清让将她紧紧扣进怀里,姿势霸道强势。
余念不敢说话。
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面,有一双眼睛平静而冷漠得看着这一切。
贺书和心里懊恼。
他应该早点上前去,看到余念的那一刻就应该上去把她抱走。
他只好悄然转身离开,手上的拳头握了很久没有松开。
……
一进入病房,看到干净雪白的床,余念便觉得不自在。
“不,不,不要。”
她身上好脏,她已经两天没洗澡了,还在沙滩上滚过,甚至是头发里面都是沙子。
慕清让皱眉看着她。
余念苦着脸,“我好脏。”
他转身推开旁边房间的门,宽敞的洗浴间,还配着一个按摩浴缸。
余念被放进浴缸里。
“我自己来吧。”余念按住他的手。
慕清让也没有勉强,第一次,没有勉强她,顺从了她的意思。
在他即将走出门口的那一刻,余念忍不住问出在心里盘旋了很久的问题。
“如果……如果我当时是被扒光了绑在树底下,你会怎么做?”
慕清让没有回头,淡漠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我会亲手了结你。”
“如果是……我姐姐呢?”
“一样。”
见余念不做声,慕清让带上门离开。
可是余念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让人高兴的答案。
姐姐那么好强,有强烈的洁癖,被人碰了,或许死是最好的解脱。
可余念不是!
不过就是一具身子而已,总比节操还在,人却没了要好。
只有活着,活下去,才有一切可能啊!
余念洗漱完将近一个小时。
中间还进来一个女特护,笑起来特别温柔,说是怕受伤的余念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说真的,浴室门打开的那一刻,余念还以为是慕清让按耐不住要进来了。结果抬眼一看却是个来帮忙的护士。
这还是那个不分时间地点都想要她的太子爷吗?
余念有点方。
接下来是医生护士安排的一系列检查,全身上下都要来一次。
余念不需要动脑子,被人推在轮椅上,连脚都不用动,享受贵宾级别的待遇。
检查结果出来,余念身体没有问题,除了脖子那个地方的刀伤有点严重以外,其他都好。
“余小姐很难得。从冰室出来几乎能全身而退,你是第一个女人。”
拿来检查报告的阿野不冷不热的说。
余念不禁凝眉,这个行走的太爷子牌复读机这一天之内说的话比她认识他一个月还要多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大男人,有话直说。扭扭捏捏的,你怎么比我还娘们?”
阿野扶一扶金丝边眼镜,并不吃余念这一套激将法,他只是淡淡得回复一句:“阿四是我们的内线。”
内线?
难怪那个阿四最后关头还给她包扎。
余念忍不住反问:“那他没有告诉你们,其实完全可以不用来救我吗?”
阿野一脸无语,“你是觉得我们多事了?余小姐,如果不是因为你,太子爷不会受伤,他当年为你姐姐受的伤,养了几年才有起色。或许你会觉得你很委屈,可是你也别忘记了,也是你先撩拨的。”
“所以……你们只知道我联合了刀疤占要设局陷害太子爷?刀疤占说了,如果你们不来,他会放过我的。我也说了,不用来救我。”
“你在太子爷心中的地位,你自己不知道吗?”
阿野冷漠得看着余念。
余念躺在床上,被子底下紧握成拳的双手慢慢松开。
“我还真不知道,我自己什么地位?不如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