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愿看着潘笑媛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算了，她不该管别人的事，既然说了潘笑媛也不听，她何必呢，那孩子又不是她的，她操什么心！
只是，不知程怀谷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然而，那也与她无关了。许小愿离开医院，驶回自己的家。
嘟嘟嘟！才上了楼就听到手机响起，许小愿掏出来一听，“喂？梓涛？”
“小愿，你离开曳色了？副牌要怎么办？我听说，曳色现在设计总监是梁曳，可她把副牌的风格改得四不像，我今天打开她给我发的邮件，看不下去。”敬梓涛对梁曳很不满。
“梓涛，因为发生了一点事，我要离开曳色，不过，不会很久的。副牌我不是不管，只是先让梁曳去试水，她要是做不了的话，我当然要接手，毕竟那是我努力出来的，我不可能让她把牌子做坏了。”许小愿向敬梓涛承诺。
“小愿，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敬梓涛问道，他直觉小愿身上发生了不好的事。
“帮忙的话倒不用，你只需要看梁曳做出来的是不是你想要的就行了。如果不是，后面的我自己会处理。”许小愿话音一转，转到了莉莎的身上，“她还好吗，宝宝现在怎么样？我都好多天没过去看她了。”
“你放心，她们很好，莉莎经常问我，你是不是很忙，很久没过来了。小愿，需要帮忙的话别客气。”敬梓涛又跟许小愿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这才挂电话。
许小愿进屋，瘫坐在沙发上，她实在感觉很累。不过，再累也要走下去。亲子鉴定的结果不用很久就能知道，到时候，她要看看吕秀慧吕家杰想对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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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笑媛连夜赶回了C城，本来她想在慕城做这个手术，可现在，她怀孕的事情让许小愿知道了，她害怕许小愿会生事，于是赶了回来。
好累，潘笑媛看了看时间，她到家都凌晨一点多了，她想赶紧洗个澡就睡觉。突然，满室的灯光亮起，把潘笑媛吓了一跳。
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除了纪先还能是谁。她有点防备地看着他，“你在我家干什么？”
纪先站起来，朝潘笑媛走过去，“潘笑媛，你这段日子在慕城停留的时间不短嘛！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如何？”
“纪先，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并不是我什么人。还有，不要随便出现在我家里。”潘笑媛给纪先下逐客令，可纪先笑了一下，不当一回事。
“我跟申先生说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后天，程怀谷要代表NSA出席XX联合会，这可算是C城今天的大事了，如果你能成功让程怀谷出席不了的话，申先生说可以当以前的事没发生过。”纪先弹了弹响指，他为潘笑媛做到这程度，够了！如果潘笑媛还是不识好歹的话，他不介意再调教调教她！
“纪先，你走吧，我不想再帮申先生做事了。”潘笑媛累得坐了下来。她已经跟他们闹翻了，现在还怎么回头？
“潘笑媛，你不帮申先生做事，你以为你跟着程怀谷，他就不敢动你？事实上，如果我不跟申先生求情的话，你以为你还能毫发无损回到C城？”纪先稍怒，他帮了潘笑媛，她竟然不领情！
潘笑媛打了个冷颤，他们想杀了她吗？还是还有别的方法对付她？她真的逃不掉申先生的控制吗？
“你自己掂清楚到底要怎么做。”纪先缓缓走近潘笑媛，修长的两指捏住她的下巴，“你跟着我总比跟着程怀谷强，他现连正眼都不瞧你一下，你以为他有多喜欢你。”
潘笑媛扭过脸去，她抹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觉得被纪先碰过的下巴，真脏！“纪先，我帮你们已经够多的了，早就还了我欠你们的！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潘笑媛，你连考虑都不曾考虑就作决定了？好，我就看看你的脾气有多硬，看看你能坚持多久。”纪先摔门而去。
潘笑媛摸了摸肚子，她真想快点了解这件事，免得后患无穷。
第二天，潘笑媛如常去程氏上班，虽然她这么多天没来程氏，可没有人敢说她的闲话。她坐了下来，打开电脑。
秘书A刚从程怀谷的办公室出来，拎着一份文件，不无得意地看着潘笑媛，“潘秘书，程总交代，让你帮他做这份资料，他待会儿就要。”
潘笑媛抬头，看了一眼秘书A，总觉得秘书A的笑里不怀好意。她接过了那份文件，打开看了看，竟然是程怀谷要参加明天XX联合会的议程。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份厚厚的议程。
“潘秘书，议程后面有份名单，你最好赶紧开始联系，不然等会儿程总要的话，你还打不完呢。”秘书A“好心”地告诉潘笑媛。
潘笑媛翻到后面，居然有十页纸那么多，全是邀请来参会的企业。真是疯了，明天就要开会了，今天才来联系这些企业，到底是程怀谷疯了，还是公关部疯了？等等，程怀谷不可能做没有准备的事情，说不定，这些企业都是些不太重要的企业。
想了想，潘笑媛还是乖乖地照着那些联系方式开始打起电话来。一个上午肯定做不完的，下午还得给参会的企业发邮件提醒。
这还是第一次，潘笑媛进了程氏后这么忙，她觉得自己好像说完了一辈子的话，来来去去都是重复那几句。
偏偏，她都这么忙了，往常那些主动来帮她减负的人，没一个帮她，个个都好像很忙的样子。潘笑媛有点生气。
快十二点中午休息的时候，秘书A又走过来了，“潘秘书，程总要结果，她过去一趟。”
潘笑媛只觉得一口怨气在嘴里，想骂人，不过正好，她去找程怀谷。她抱着资料出了秘书室，走到程怀谷的办公室门外，轻敲了一下。
“进来！”程怀谷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潘笑媛走进去，把资料放在了程怀谷的桌上，“程大哥。”她轻喊了一声。
“做完了？怎么样。参会的企业有多少家？”程怀谷问道。
“我还没打完电话。”潘笑媛可怜兮兮地看着程怀谷，“程大哥，为什么要在开会的前一天才来联系呢？”
“你不用管。”程怀谷把桌上的资料拿过来一看，只见前面几页标了勾勾叉叉，后面几页还没有字迹。“你上班都在做什么？”程怀谷生气，一双眸子像利箭般射向潘笑媛。
“程大哥，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一上午做得完。再说了，其他秘书也不可能一上午就做完。”潘笑媛觉得程怀谷的眼神很恐怖，可是，她说的是实话啊。
“你前些日子干什么去了？天天不在工作岗位上，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还想什么？我不想让人说我公私不分，笑笑，你去人事部领辞职表吧。”程怀谷把他手中的笔扔了，他瞥了一眼潘笑媛。
“辞职？”潘笑媛愣了一下，程怀谷这是什么意思？他想让她离开程氏？就为了这么点事？
程怀谷点头，“笑笑，你该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做不了事的人。”他的意思是，潘笑媛一点帮不上忙。
“程大哥，我下午就能做完，再做不完的话，我可以加班的，为什么让我辞职？是不是她们跟你说了什么？”潘笑媛首先想到了秘书A的笑，肯定是她们告了她的状。
“你自己做不好，就没理由说别人的不是。笑笑，我的耐性有限，就到此为止吧。你去人事部领表，我今天就批了，你也早点轻松下来。”程怀谷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潘笑媛对他来说没什么利用价值了，NSA都被程氏囊括了下来，她也可以滚了！再者，他对她，也有点腻了，他不想在一个女人身上投入过久的时间和精力。
“程大哥，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离开？”潘笑媛想去抱程怀谷，她想跟他撒娇，程怀谷不是喜欢娇滴滴的女人吗，也许她跟他撒娇就好了。
“笑笑，别浪费时间，我不会改变决定。看来你不适合这份工作。”程怀谷已经走到了门边，他毫不留情地说道。“还有，笑笑，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想开个店面或者继续工作，都没问题。以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潘笑媛完全愣住，这，什么意思？程怀谷不要她了？她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啊，她甚至帮他保住了收购NSA的底价，他什么意思？他一直在利用她吗？“程大哥，你，你不要我了？”她吓到了，她好不容易才重新跟在他身边，怎么，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不想要她了？
“笑笑，你是聪明的女孩，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都懂。我就不说了，你明白。”程怀谷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来，递给潘笑媛，“这是给你的。”
“不，程大哥！我不要！”潘笑媛觉得一定是自己在作梦，她一定看错了，程怀谷怎么可能不要她？不！她委曲求全着，她这么卑微地待在他身旁，她为了他甚至背叛了纪先和申先生，他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她！怎么可以！
“不，程大哥！”潘笑媛死死抱住程怀谷的腰，“程大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让我离开你。我做不到，我爱你啊！”
程怀谷扯了一抹嘲讽的笑，爱？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爱了。他曾经以为他爱许小愿，可最后，他还不是跟许小愿离婚了？他依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这些女人啊，老以为爱就能解决一切，她们到底知不知道，对一个事业有成，对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来说，爱是最没用的！
“我再说一遍，结束了。”程怀谷拨开潘笑媛的手，他头也没回，“笑笑，我给你的钱够多了，你也该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发展。要么嫁人，要么工作。”
潘笑媛还这么年轻，她完全不用愁接下来的发展。许小愿都33了，还不是照样名利双收还搭上了另一个金龟婿？
然而，她现在也过得不好吧，看起来像是和莫川分开了！真是讽刺，她还一副心思全放在莫川身上，这不是活该是什么！程怀谷有些得意，他早说了，男人又有多少是能全心去爱一个女人的？也许一开始都觉得新鲜，可是时日一长，都一样。这世界上，再有趣的女人，都可以用钱就能买到，何必浪费那么多心思！
潘笑媛看着程怀谷那冰冷的眼神，她只觉得心里一股冷流飘过，她是不是错以为了什么？程怀谷前段时间对她那么好，原来全都是演戏！现在，他如愿得到了NSA，他就不想要她了是吗？他一直都知道她进程氏的目的是吗？
他对她，应该从来都没有过一丝真心吧！枉她还以为，这一次，她能得到程怀谷的怜惜！她真是大错特错！“程大哥，你有没有过，一点点喜欢我？”她知道这样问很笨，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她想知道答案。
“笑笑，我说喜欢你，你现在会相信吗，还会像刚认识我那样，我什么你都相信吗？笑笑，其实你自己清楚，男人的话信不过。我觉得你可怜，想让你从那个泥泞里出来，完全就只是可怜你，觉得你不该被埋没，你还有大把的青春。”程怀谷心里笑了，小女孩还真是小女孩，毕竟是涉世未深，还能这么问他！
好吧，他也就拣好听的告诉她，免得她以后都不相信男人了，他可就罪大了！其实说起来，他没有利用她什么，他只是偶然知道了，她进程氏并不单纯，那他当然要做好防备了。她喜不喜欢他，爱不爱他，那是她的事。他不用知道，就算知道了，那也与他无关！
“程大哥，我想知道，你当时看上我，是不是因为我这张脸？”潘笑媛攥紧了拳头，心很痛，她能看到自己的心，在滴血，每一滴血里，都是她对他的爱，现在转化成他对她的伤害。都这么痛了，她不在意再痛一点。
她只想知道，他是因为她的这张脸，还是单纯因为她可怜，他才包养她！
程怀谷勾了勾唇，“笑笑，别问了，这没多大意义。”他直直往外面走去。当初看上她，不过因为她那张脸，长得跟许小愿有那么点相似，加上她是聪明的女孩，他才会供给她金钱和机会。可惜啊，她聪明过头了，不然的话，他会让她在自己身边留久一点。
潘笑媛失去重心，往后跌了几步。她怎么这么天真！该死的程怀谷，以前，你对我冷酷无情，如今，亦然。要怪就怪我自己，是我没了理智，以为重来一回，你会回心转意。然而，这就是一个笑话！
这他妈的就是一个笑话！潘笑媛仰头大笑起来，她笑自己傻，笑自己贱！“潘笑媛，你真可以！你回来不就是想报复他，现在呢，怎么还会被他的无情伤到？”
两行眼泪夺眶而出，潘笑媛咬紧了牙关，死活不让自己流泪。不，她不能哭，哭有什么用，能让她赢过所有人吗？
从现在开始，她要为自己活，再也不依附任何人。那些欠过她的人，都给她一一记住。潘笑媛抹了抹眼，出了程怀谷的办公室，往电梯走去。
拿了辞职申请表后，她很快就填好，然后，让秘书A交给程怀谷。秘书A看到了那份申请表后，多少有点惊讶，也有点开心。潘笑媛最终还是抓不住程总的心啊，还不是落得个辞职的下场！
潘笑媛转过身去，心里讽刺地想着，以为这样就完了？怎么可能！下了停车场后，她正要走到自己的车旁边，一个身影紧跟着她。
“你辞职了？”纪先走到潘笑媛面前，他就觉得程怀谷不是个好人，可也没想到，就这么点时间，程怀谷就让潘笑媛离开公司了。
“对，我辞职了，你高兴吧！你说的话是对的，我果然跟他不长久。”潘笑媛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纪先自动走到了副驾驶位，他拿出烟盒来，抽出一根烟来。
“给我一根。”潘笑媛伸手过去。
纪先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根烟。
潘笑媛含着烟，她肚子里已经有小孩了，确实不适合吸烟，不过，现在她管不了那么多，她不吸的话，她的精神没办法放松。再说，这孩子迟早不要的，她也不用担心太多！
纪先给潘笑媛点了烟，才给自己点。两人静默着，吞云吐雾起来。良久，纪先开口了，“潘笑媛，现在，你要怎么做？”
“我？”潘笑媛眼神迷离，她的焦距已经不集中了，她陷入了自己的想法。“我还有得选吗？”她嘲讽地笑了。
“那就好，你现在知道选什么还不算愚蠢。”纪先露出一个笑容，他还以为她不会回头呢，也好，她总算知道怎么做了。
“纪先，明天程怀谷会出席XX联合会，我要想想怎么做。你下车吧！”潘笑媛吸完一根烟，让纪先下车，她自己发动了车子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