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VIP

向剑阁派出侦察兵后,邓名继续检查成都府衙门的工作,发现大部分工作都做得很粗糙。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不是刘晋戈的工作能力欠缺——虽然因为缺乏经验,刘晋戈确实干得相当糟糕,但更重要的是现在成都衙门要管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宋明以来,地方官的权力非常大,是天子的代理人,既是朝廷的耳目,也是朝廷的爪牙。不过地方官实际运用的权利非常有限,对豪强、宗族势力妥协,默许他们控制乡镇里的司法权,承认并帮助他们获得各种特权。因为地方官根本管不过来那么多事,仅仅府县断案和收税这两件事他们就忙不过来,都需要刑名师爷和地方豪强协助。

在邓名有意的引导下,年轻的成都府衙门雄心勃勃地插手社会的各个方面,职权范围大大超过传统意义上的地方官府,这当然导致政府的负担剧增。现在成都已经实行司法、行政分离,稍微减轻了刘晋戈的负担,一般的民间纠纷由亭士负责调停,虽然亭是行政单位,但如果百姓对调停结果不满会向提刑官上诉而不是找刘晋戈告状。袁象仅负责这一项就忙得不可开交,见到邓名后,袁象就表示他需要招募大量的师爷,建立一个幕府来完成工作。邓名告诉他可以扩充编制,提拔更多的正式提刑官来分担工作,具体的培训和资格问题可以进一步讨论。

尽管不用过问司法问题,刘晋戈的工作压力仍然是正常情况下的地方官十数倍,因此他只能有选择地去做一些在他看来最急迫的工作。

年纪轻、身体又好,刘晋戈看上去还没有意识到他的负担将来到底会有多重,说道:“提督,卑职的看法是,农收的时候卑职主要就收保护费,农闲的时候卑职主要就盯着春熙路……”

至于现在,刘晋戈的主要精力当然放在拍卖耕牛上。为了掌握第一手情况,刘晋戈几乎每天都要去拍卖现场监督。最近一段日子里,店铺税收、治水工程还有亭建设,刘晋戈根本没有时间过问。

“还有读书认字的问题。”邓名又问起教育一事,这个他走前并没有给刘晋戈明确指示,只是要他先收集资料。

“亭士每日都在学习文字,亭长也都已经选出。”刘晋戈回答的时候显得不是很有自信,因为人的精力有限,他已经好久没有过问亭建设问题了,只能凭印象回答邓名。

“我问的不止是亭士,还有其他人的认字问题。比如袁提刑刚刚说他需要更多的人手,作为提刑官,除了正义外,肯定要懂得律法吧?总不能靠掷铜钱判断对错。”邓名掰着指头说道:“各个商行都需要帐房先生,需要伙计,百姓需要学习如何更好地种植粮食,这都需要让先生去教。”

“这些事也要卑职管?”刘晋戈大吃一惊。

“当然,府学当然是知府在管。”邓名说得固然不错,但以往县学、府学虽然名义上由县令、知府负责,但实际上他们也就是做些拨给禄米的工作,偶尔抽空去视察一次,对具体教什么、如何教,地方官完全不闻不问,准确地说,他们就是想管也没有精力去管。

不过从现代社会来的邓名显然不会对教育不闻不问。他告诉刘晋戈,成都府必须扶助教育产业,针对目前的社会需要,培训合格的帐房先生、工人,推广先进的工、农生产经验,进行普法教育,清扫文盲。

刘晋戈愣了一会儿,模模糊糊地感到这份工作量恐怕一点儿也不比收税少。不过刘晋戈毕竟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伙子,很快就抛下畏难心理,向邓名拍胸脯保证道:“提督放心,卑职就是晚上不睡觉,也要把这些事都办妥当。”

“好!我就指望刘兄弟了。”邓名勉励了几句,接着又拿出另外一个问题:“将来的亭士选拔和考核,你有什么打算?还有知府衙门里的吏员如何确定编制?如何选拔?如何替补?”

“这个……”在刘晋戈的印象里,无论吏员还是亭士都类似传统意义上的小吏,而小吏的选拔、替补方法非常简单,血缘继承加上老吏的举荐:“自然是子承父业,兄终弟及,若是有缺员就由亭长推荐呗。”

“不行!”邓名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在他看来这和封建社会的皇权不下乡一样,只是因为地方官管不过来所以才干脆白送给地方豪强。他把自己的想法对刘晋戈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就是建立选拔、考核的体系,还有对同秀才的民情调查。

这个时候熊兰和袁象都向刘晋戈投过去同情的目光。本来他们还觉得三个人的工作量差不多,现在形势已经很明显,熊兰和袁象背上虽然都有一座大山,但刘晋戈则要背着三座。

而刘小伙儿少年壮志不言愁,满怀慷慨豪迈之情:“嗯,刚才对提督说我不睡觉也要把府学办好,这个考核选拔嘛,看来只好少去卖两天牛,抽空搞出来。”刘晋戈以为熬上几天不睡觉,把一套规矩建立起来就可以完事大吉,想到这里就再次保证道:“提督放心,卑职会亲自过问所有吏目选拔的事情。”

“好。”邓名赞许地点点头,继续往刘晋戈肩头上摆放大山:“关于治水、修路,你都是怎么想的?”

“这个……这个也要卑职负责么?”无论刘晋戈的乐观主义情绪多么强烈,额头也开始渗汗了。

“是啊。”邓名指出,修桥铺路一向是地方官的本职工作。虽然常常在上百年的时间里,几十任地方官都不进行任何路桥建设,但至少名义上这还属于他们的工作。

修桥铺路涉及到筹措经费、组织人手、工程规划、征地购材,没有任何一桩工作是简单的。在正常情况下,地方官就算心里有过想法,认真琢磨一下具体的困难也就会放弃,不要说城外的路,即使县城、府城城内的道路,百年、甚至几百年不修整也是常事。所以这虽然是地方官的份内之事,但百分之九十九的官员都不会动这个念头,他们更希望有富商、缙绅出头做这件事,由那些有钱、有闲的人来完成这种极费精力的大工程,地方官很愿意用匾额和朝廷的表彰来报答牵头人的任劳任怨。

“就像春熙路一样,合理的修路可以让我们征收到更多的税赋,这是政府在挣钱;此外,大道的建设可以帮助我们更快地调动部队,有利于都府的防守和进攻,这是政府在合适地花钱,刘知府有时间去研究一下吧。”邓名强调了一番这份工作的重要意义,然后就毫不客气地把全部工作扔给了刘晋戈。

除了修路以外,邓名还暗示刘晋戈应该考虑工、商业区的建设规划,好让成都变得更加繁荣,生产效率更高,让政府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

“卑职不知道能不能做得来。”刘晋戈只是简单地想了一会儿,就感到头皮发麻,大量需要考虑的事物混杂在一起,在脑海中缠成了一团。

“刘知府一个人做不来。”听到邓名的设想后,袁象饶有兴致地想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事复杂得远超想像,他马上向邓名求情道:“这么多事情,至少要再分给三个人才有可能办到。”

“如果分给几个人办,那就容易出现各行其是。”邓名当然想把职权分开,因为没有人能独自办成这么多事情,而且他也不愿意把这么大的权力统统交在一个人的手中。传统官府的权利相比现代官府是很有限的,但地方官仍然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而不受控制的现代政府官员,想成为亿万富翁似乎不是什么难事,至少邓名有这个印象。

不过凡事都要讲求策略,邓名虽然一点儿也不信任官员的自律,但他绝对不肯表现出对刘晋戈、袁象等人的不信任。邓名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果我把收税、教育、建设规划都分开的话,他们就可能各自搞自己的一套,而你们刚才都听到了,这些事情都是紧密相关的。我的打算就是刘兄弟你把事情负责起来,而袁兄弟负责审核具体办法是不是会对百姓有害。这样,就可以在不害民的前提下,尽可能地让政府挣钱。”

“不如这样,”熊兰突然提出了一个建议:“提督可以像成立银行一样,把收税、教学、修桥铺路或是其它的事情各成立一个衙门,但这些衙门和银行一样,都在知府衙门的控制之下;刘知府负责统筹全局,让各个衙门不至于各行其是。由刘知府来判断不同衙门的办法是不是有害于其它的衙门,而袁提刑负责判断他们会不会有害于同秀才们。”

邓名深深地看了熊兰一眼,对方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之色。邓名想到:“熊兰没有任何掩饰、躲避或是默契之意。或许他是因为我对袁象所说的话而举一反三吧,但这种反应速度也太快了,我还以为他们需要更多的思考时间,我也得再暗示几次呢。不知道熊兰认为我是为了分权而分权,还是真的对现代分权管理的益处理解得这么快?”

“熊行长说得有理,我考虑一下。”邓名觉得市政府的协调作用应该大于决策作用,除了防止腐败外,也可以避免外行领导内行。邓名打算成立教育局、税务局和规划局,但在最初阶段其中的工作人员肯定都是外行,不知道外行会不会比“被外行领导的外行”好上一些。

邓名觉得,熊兰也许是一个特别善于理解现代社会制度的天才:“我把银行交给他,只是简单地说了说,他就能迅速扩大业务,并且意识到人才培养和人才储备的重要性,主动向我要求招募更多的经理和收银员。嗯,无论哪个时代总会有这种天才的,他应该是在经营银行的过程中,意识到了近代管理方法的优越性。”

熊兰的成绩必须要肯定,而且他帮邓名搭梯子的功劳也需要表彰,邓名就宣布道:“明日我去熊行长的银行看一下。”

熊兰立刻激动起来了。邓名对银行经理、收银员、保安大队的检阅可是殊荣啊,更不用说还是邓名返回成都后检阅的第一支部队。对于银行职员的精神面貌熊兰很有自信心,虽然没有上战场,但熊兰的训练工作始终没有放松,盔甲刀枪都擦得和新的一样,每天收银员举石锁的锻炼时间比在军中时还长。在训炼的闲暇,熊兰还安排收银员学习了一些额外知识,包括算学和文字,这虽然与军队的本职工作关系不大,但也可以称为锦上添花。熊兰深信一定能让邓名赞不绝口,对银行部队十分满意。

看着熊兰激动的面孔和显露出来的信心,邓名断定银行职员一定训练得很好,因此对明日的视察工作也更期待了。

……

重庆。

川陕总督一直对邓名相当提防,以免被他突然进攻重庆闹个措手不及。不过邓名表现得相当有信用,一千九百多名俘虏都安然无恙地放回来了,明军也没有进行任何不利于李国英的宣传。

为了交换近两千个俘虏,李国英应该交付两千多头牛和同样数目的挽具、铁犁,不过李国英没有那么多的牛。经过心平气和的友好协商,高明瞻最后一共付给邓名一千三百头耕牛、五百条驴,剩下的物资都用农具补齐,锄头、斧头、镰刀、锯条、耙子等,高明瞻发现没有邓名不要的。

除了清军索要的战俘外,高明瞻还带回了一个装满金银的包袱,他低声告诉李国英:“这是邓名让下官转交给总督大人的。”

在明军转交的人员名单末尾,也隐晦地提到了这笔应由高明瞻转交的财宝。

看到这个包袱后,李国英吃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冷笑几声:“哼,邓名以为靠这么点黄白之物,就能收买本官么?”

“不是,”高明瞻老老实实地转告道:“邓名让下官转告总督大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管他和总督大人在战场上如何,既然交易就要付给小帐,这叫‘亲兄弟,明算账’,他绝不会坏了规矩。”

“呸!”李国英愕然片刻,最终还是狠狠地骂道:“邓名虽然是贼人,但好歹也是一方巨寇,怎么会学商人那种贱民腔调?这分明是看不起本官。”

“谁说不是呢?”高明瞻附和了一声,但口风一转:“那这包袱金子?”

“本官当然不要。”李国英不假思索地答道,随口问道:“邓名有没有给你什么小帐?”

“没有!”高明瞻义正辞严地答道。

“嗯,你看,他就是想羞辱我。”李国英对此深信不疑。

在他看来,高明瞻曾经被俘,邓名不可能看得起一个俘虏,也不可能给俘虏好处;如果目的不是收买而是羞辱的话,邓名更没有必要给高明瞻好处,还有什么羞辱比被俘更重么?

“这些金子大概也有几百两了,你拿去和王明德他们分了吧,算是给你们压惊,再说重建军队也要花钱。”想了想,李国英吩咐高明瞻道:“这次你也是有苦劳的。”

“遵命,总督大人公而忘私,小官们一定粉身碎骨以报。”高明瞻感动地答道。

得知明军退走后,李国英放心了不少。在他看来,用一批耕牛和工具换到邓名退兵,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若是重庆这里有大量的军辎,明军势必眼红。当然,李国英若是撤离重庆的话,肯定会把所有的物质一把火烧光,不会给明军留下,但对方可能会存着万一的念想而发起进攻。可是现在的重庆,无论是辅兵还是明军短少的农具都被邓名拿去了,估计暂时明军不会再生出攻打重庆的念头。强盗抢足了,总要回山寨去休息些时日,等到再次无米下锅时才会又生出抢*劫的冲动。

“我们赢得了大概两年的时间,”李国英算算邓名此番打劫江南、湖广的所得,保守估计也有几十万石的粮食和数万男丁,现在再加上耕牛、农具,一两年内邓名不会有太强烈的出击欲望,李国英觉得这就给了他喘息之机:“至少也赢得了一年半以上,我们可以从容地退回保宁,然后和邓名再决雌雄。”

……

“总督大人怎么说?”王明德等人见到高明瞻后,急忙问道。

“总督大人不要他那一份,让我们自己分了。”高明瞻把包袱打开,对着周围被俘的众将说道。

“那我们就分了吧。”

大家先把金子一分两半,一半归高明瞻和三个成都被俘的将领,剩下的一半则归王明德、胡文科等人,他们分配的比例就是邓名付给他们的小帐比例。

“邓名这个人真有意思。”瓜分了金银后,大家又一次聊起了敌方的统帅,他们去索要被俘的部下时,邓名居然还按照他们赎回的人数付给回扣。以往打仗都是你死我活,谁也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奇怪的事。

因为邓名把大部分金银都花在湖广了,所以他不得不临时印刷了一种特殊的欠条付给清军中的将领,这种欠条被他称为优惠卷。

“总督大人说,邓名一年半到两年之内不会再来打我们,我们应该趁机积聚力量,等两年后再次攻击成都。”

“会吗?那他给我们的这种优惠卷怎么是十二个月的有效期呢?”胡文科掏出了一张欠条在人前挥舞。这次胡文科赎回了一百个手下,邓名的金银有限,只能象征性地给了一些回扣,不过很大方地返还给胡文科二十个人的优惠卷,答应胡文科在一年内凭此卷免费要回二十个手下。

“这意思就是他觉得我们会在一年内去打他的成都吧?”王明德赎回了三百多人,从邓名的手里拿到了七十多张返还的优惠卷。

“然后再被他俘虏,再赎回?”另外一个将领问道,接着又打趣道:“王总兵,你要是又被邓名抓去一百来个人,不就能晋升那个什么‘非常重要人士’了么?”

这些优惠卷上还写着一些小字,如果每年赎回的俘虏超过五百人,邓名就会把他升级为“非常重要人士”,在未来一年的俘虏交换中可以享受“最优惠待遇”。如果连续三年赎回五百名俘虏以上,还可以升级为“终身非常重要人士”,以后每年都可以免费索回二十个俘虏,并享受未来不断推陈出新的优惠政策。

现在看起来,似乎只有王明德有机会晋级为“非常重要人士”。

“那就又是一百多头牛啊,”王明德知道同僚是在开玩笑,也没当一回事,他指着优惠卷底部的一排小字说明,同样对众人开玩笑道:“邓名还说了,使用返回优惠卷,不计入晋升‘非常重要人士’的数字。”

第7节 仲裁(下)第39节 向导(下)第24节 整训(下)第5节 重整(下)第30节 新年第56节 推销(下)第49节 风气(上)第31节 血战(下)第59节 黄雀(上)第6节 战俘第26节 生意(上)第45节 颜面第20节 康熙(下)第47节 约战第56节 推销(上)第23节 代理(上)第33节 问策(下)第10节 追逐第9节 授权(上)第26节 判断(上)第34节 问候(下)第18节 诏书(上)第60节 战俘第31节 裁军(上)第54节 权变(下)第41节 争夺(下)第27节 派系(上)第51节 梦想(上)第53节 兑换第13节 债务第12节 强渡(上)第56节 宣战(下)第64节 平息(上)第44节 中介第14节 乱战(下)第5节 润滑第20节 相逢第45节 突破(上)第8节 信用第32节 才能(上)第43节 续战(下)第21节 烟雾(上)第28节 盟军(上)第58节 断后(下)第44节 退意第5节 重整(下)第14节 算账第19节 军功第41节 难民第48节 融洽(上)第9节 授权(上)第32节 意外第8节 战备(下)第9节 授权(上)第14节 弹尽(下)第12节 围困(上)第50节 金砖第4节 一致(下)第34节 晋王(上)第11节 事变第10节 决议(下)第58节 处罚第24节 宣传第54节 霸气(下)第27节 饮血第29节 解围(上)第42节 艰苦(上)第11节 劫营(下)第20节 伪诏(上)第50节 金砖第58节 处罚第5节 重整(上)第28节 人心第12节 强渡(上)第40节 泥潭(上)第27节 反攻第14节 算账第13节 勇气(下)第16节 龙骑(上)第37节 重庆第8节 信用第13节 勇气(下)第49节 昆明第28节 算计(上)第40节 泥潭(上)第26节 生意(上)第52节 壮士第15节 战象(上)第43节 风向(下)第43节 续战(下)第24节 宣传第22节 退让(上)第11节 拦截第42节 升级(下)第10节 决议(上)第15节 相识(上)第7节 穷途第47节 矛盾第32节 扶持第15节 双赢
第7节 仲裁(下)第39节 向导(下)第24节 整训(下)第5节 重整(下)第30节 新年第56节 推销(下)第49节 风气(上)第31节 血战(下)第59节 黄雀(上)第6节 战俘第26节 生意(上)第45节 颜面第20节 康熙(下)第47节 约战第56节 推销(上)第23节 代理(上)第33节 问策(下)第10节 追逐第9节 授权(上)第26节 判断(上)第34节 问候(下)第18节 诏书(上)第60节 战俘第31节 裁军(上)第54节 权变(下)第41节 争夺(下)第27节 派系(上)第51节 梦想(上)第53节 兑换第13节 债务第12节 强渡(上)第56节 宣战(下)第64节 平息(上)第44节 中介第14节 乱战(下)第5节 润滑第20节 相逢第45节 突破(上)第8节 信用第32节 才能(上)第43节 续战(下)第21节 烟雾(上)第28节 盟军(上)第58节 断后(下)第44节 退意第5节 重整(下)第14节 算账第19节 军功第41节 难民第48节 融洽(上)第9节 授权(上)第32节 意外第8节 战备(下)第9节 授权(上)第14节 弹尽(下)第12节 围困(上)第50节 金砖第4节 一致(下)第34节 晋王(上)第11节 事变第10节 决议(下)第58节 处罚第24节 宣传第54节 霸气(下)第27节 饮血第29节 解围(上)第42节 艰苦(上)第11节 劫营(下)第20节 伪诏(上)第50节 金砖第58节 处罚第5节 重整(上)第28节 人心第12节 强渡(上)第40节 泥潭(上)第27节 反攻第14节 算账第13节 勇气(下)第16节 龙骑(上)第37节 重庆第8节 信用第13节 勇气(下)第49节 昆明第28节 算计(上)第40节 泥潭(上)第26节 生意(上)第52节 壮士第15节 战象(上)第43节 风向(下)第43节 续战(下)第24节 宣传第22节 退让(上)第11节 拦截第42节 升级(下)第10节 决议(上)第15节 相识(上)第7节 穷途第47节 矛盾第32节 扶持第15节 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