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巫若走了出去,夏子旭问道:“丞相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保证,大越只是一个小国,分一半的金国的江山,岂不是高抬他们了。”
吴凉脸皮一笑,将手拢进袖子:“谁说这一半江山要给他们了。”
“可是他们如果有着白纸黑字做证明,我们又反悔,岂不是惹得天下人耻笑。”
吴凉大笑:“如果大越都不存在了,或者说,它和我们大魏成了一国,还分什么你我,我们如若得到了金国的江山,难道不是有着他们的一半吗?”
夏子旭明白过来,暗叹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由着大越帮着他们分担一部分的军费,减轻了他们国库的分担,做下空头承诺,后来却想着法将大越吞并,一石二鸟,到时候只剩下赵国一国,已经不足为惧了。
他们现在只要将金国打败,他们就是赢了整个天下。
吴凉让人拿来地图,对着夏子钰和夏子旭道:“现在,我们需要兵分三路,一路人,要去赵国制住他们,谨防他们对我们其他的异动,毕竟赵国是我们的后方,如果他和金国联盟,我们就成了一个包围圈,第二路,就需要齐王殿下,整顿军队,做好准备,随时进攻。”
夏子旭点点头,打仗是他所长,他自会有安排。
“那第三路怎么走?”
吴凉对着夏子钰道:“这第三路人,就在金国之中。”
夏子钰略微一思量,就明白了过来:“丞相是想让金国的探子,全都启用。”
“是,而且我要用到最关键的那一颗棋子,彻底打乱金国的内部,让他们即使有着良兵利器,也会溃不成军。”
徐颜华失去了坐上摄政王妃的位置的机会,却引得了轩辕非的关注,她太过美貌,轩辕非又是好色之人,即使她是心仪轩辕琛,也难逃轩辕非的魔掌。
尽管徐婕妤将她深藏宫里多年,最后还是逃不脱一旨侍寝的命运。
徐颜华赶走了所有替她沐浴的宫女,一个人泡在澡池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一向敬重自己的姐姐,与她共事一夫,她做不到,可是她没有办法,皇帝之命,她该怎么去拒绝。
她在水池之中,将自己抱成了一团,过了良久,她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立即怒道:“我说了,我不需要你们伺候,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
身后的人没有了动静,徐颜华以为她走了,没想到却听到了笑声,那笑声带着阴冷的气息,有点瘆人,她带着疑惑的转过了身,还没看清楚那人的模样,那人就迅速的来到了水池边,抓住了她的脖子。
她看清了那人的面容,这人长着一张老妪的脸,整个人充满了衰老之像,头发灰白,干枯的身躯笼罩在鲜红的衣裳之中,像一个怪物一样。
她惊恐的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那人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我是谁?我当然是那个创造你的人,你拿着我的脸,活了这么久,现在,应该还给我了。”
“不,不。”徐颜华带着巨大的惊恐,摆脱了那人的控制,迅速钻下水里,尽管水中也很危险,但是这是她唯一能躲避那人的地方了。
徐颜华在水下不停的游,准备到水池的另一边时,那人却直接抓住了她漂浮的头发,徐颜华吃痛,不禁张开嘴,可是哪些水极速的灌入了肺里,让她很不好受。
她只得又冒出水面,这让那人得到了机会。
那人举起了匕首,对着徐颜华道:“是我给你的生命,现在,还回来吧。”
匕首插入徐颜华的心脏,她的心头血挂在了那人的刀尖之上,那人舔上一口,容貌迅速恢复,徐颜华在将要咽气之际,看到那人居然生出了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那面容之上,更添一分美艳和狠毒。
嫮生恢复了自己的容貌,将徐颜华丢弃在了水中,徐颜华的身体里跑出来一条蛊虫,在水里游着游着,就钻到了嫮生的袖子里。
这徐颜华本是一个弃儿,嫮生在树林之间发现她,当时她已然只剩下了一口气,是药石无灵之象,但是嫮生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就将这个婴儿救活,安上了她的容貌,又将她放在金国的一处人家养着,就是为了这一天,她能名正言顺的出现在金国的皇室里。
她的手抚上自己的容貌,她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妩媚一笑,将徐颜华抓上了岸上,在她身上撒了一把药粉,徐颜华的尸体就消散在了世间,好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徐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外面的宫婢见着徐颜华迟迟不出来,生怕误了时辰,所以前来催促,嫮生直接走了出去,对着宫婢道:“好了,过来给我梳头吧。”
宫婢忍不住抬头看了嫮生一眼,总觉得她与徐颜华有着很大的不同,可是面容还是一样的,没有区别。
但是她也没有再多想,上去为着嫮生梳着头。
梳子从头顶到发尾,宫婢才看到嫮生穿着的并非是宫里准备的衣服,而是一身鲜红的大红色。
她诺诺道:“姑娘,你这身衣服,是不合规矩的。”
嫮生看着铜镜着的自己,勾起了唇角:“怎么个不合规矩法?”
“这样的红色,只要皇后,王妃,才能穿,像明日就和摄政王成亲的童家姑娘,就可以穿这样的大红色。不过那嫁衣可真是漂亮,奴婢说句不敬的话,就算是太后当年的喜服也是比不上这个的。”
那宫婢一直说着,却没有观察嫮生越来越难看到脸色。
嫮生紧紧抓住手中的簪子,问着宫婢道:“童家姑娘,那又是谁?”
“当然是童司空的女儿,童生婉啊,我远远瞧见过一眼,那姑娘长的可真是好看,与摄政王,很是登对。”
“趴。”嫮生将簪子扔在了桌子上,宫婢一慌,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姑娘,你……”
嫮生反手就将宫婢挥在了水池里,让她再也浮不上来。
她转身挥袍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外面站着的宫人看着,纷纷上前来阻拦:“姑娘,皇上的轿子快要来了,姑娘这是去哪里啊?”
嫮生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只知道自己等了这么多年,轩辕琛又要娶别人,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她将这些人直接打晕,飞身上了房檐,宫中的守卫只看着红色的东西飘过,一度认为是自己眼花了,毕竟人不可能有那样的快的速度。
嫮生飞身上了童府之中,她站在童府府房檐之上,看着整个童府,等到看着一处时,立刻飞了过去,她站在房门之外,看着里面的慕容夕正在试喜服。
那喜服果然像那丫鬟说的那样,灼灼生辉,就算是她,也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喜服。
她透过那薄薄的纱帘,将手抚上了那喜服上的金线刺绣,珍珠点缀。门里的玉嬛给慕容夕戴上了凤钗,看着慕容夕道:“小姐明日一定会是整个金国,最漂亮的新娘子。”
慕容夕看着自己身上的喜服,和轩辕琛当日画的一模一样,她也很是喜欢。
只是可惜,明日并不是她和轩辕琛成亲的大好日子。
明日轩辕琛将在皇宫之内举行婚礼,作为摄政王,他将接受四品以下的官员的拜贺,同理,慕容夕也会受到那些人的拜贺。
这只是一个开始,在那些官员全都入朝之时,便是宫内的变动开始之际,轩辕琛已经在宫里上下安排上了自己的人,喜乐一奏,借着喜乐的掩饰,就会发动宫变。
明日不是什么她的大婚之日,而是整个王朝动荡的日子,也是轩辕非和沈立容的死期。
她站起身,将脸转向了门外,对着玉嬛道:“把喜服脱下来吧。”
玉嬛惊诧道:“小姐不想再穿穿吗?”
对于玉嬛来说,这件喜服代表着慕容夕的一生,它这样的漂亮,看得人,都为之羡妒,想要一直穿着它,才是常事。
慕容夕笑笑:“你忘了,明天我可是会穿着它一天的,现在是欢喜,可是想着要穿着它去行那么的礼,想着都累。”
玉嬛一想也是,也就帮着慕容夕给脱了下来。
嫮生在外面看着慕容夕的面貌,神情逐渐冷静下来,她的确是没有想到过童生婉竟然就是慕容夕,如果是慕容夕,她反倒是杀不了她了。
嫮生脸上浮现出冷笑,不过是慕容夕更好,这样她才能一报多年前的夙愿,明日的婚礼,她定然要将其闹个天翻地覆,不得罢休。
嫮生转身又回到了宫里,而宫里此时已经将徐颜华逃跑的事传的不可开交,徐婕妤满宫的找人,都没有找到,既怕轩辕非责怪,又怕徐颜华已经出事,两相担心之下,是怒急攻心,气血上涌,引得一阵阵的头疼。
这时的嫮生回到了宫里,徐婕妤看到她立即迎上去道:“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满宫的人都在找你。”
嫮生看了她一眼,她并认识徐婕妤,但是看着她的语气,她能猜测出来一些。
徐婕妤看着嫮生如此冷漠的表情,对着她道:“我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