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沐相爷断定了沐逸冰的身份,导致沐逸冰如今成为了野种。
这份赐予,她怎么会忘?
正因如此,如今才致使他们母子分离许多。
她没有听从家里安排,与严家为伍。苏家是回不去的。
从而也导致,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沐逸冰。
她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累了,饿了,困了?
她对沐逸冰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的苏湾湾便更没了任何感念,她看着昏迷不醒的沐逸寒,恶狠狠道:
“难道有这样一个机会,我如何能够放过他?”
对付沐逸寒,是严家的要求。
苏湾湾不懂严家何故,却正好趁此机会处置了沐逸寒。
凭什么她的儿子水深火热,沐逸寒却可以尊享大少爷的待遇?
凭什么沐逸冰成了过街老鼠,沐逸寒却被培养成世族公子?
她的儿子才是真正的贵公子,她的儿子才应该成为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母亲对儿子的心充满爱意,可在苏湾湾这边,对于旁人她便全成了狠心。
桂嬷嬷最懂她的心思,可此刻,最让桂嬷嬷的担心的则是倾城。
“小姐苦心,老奴明了。可大小姐那边,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先前她还针对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桂嬷嬷原本对倾城也是不以为意的,可自从她再次回到沐府,却深感事情变得不同。
以前她觉得沐倾心是最聪明伶俐的,可自从见识到了倾城的各项举动,她便不得不再次思考这个问题。
比起沐倾心的伶俐,倾城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华贵之感。这种感觉桂嬷嬷此生未曾见过,却令她心有不安。
还有沐倾舞,从以前唯唯诺诺的形象,到如今真正像一位大家闺秀。
孩子们的改变是巨大的,而促成这一切的根源,却是倾城。
这如何能够令桂嬷嬷不担忧?
得了提醒,苏湾湾也有了担心。但不过片刻,她却恢复了正常。
“她是有些本事,否则倾心如今也不会萎靡不振。可任她再厉害,也想不到,沐逸寒就存在于她的眼皮子底下。”
她现在要做的是处置沐逸寒,至于倾城要做什么,轮不到她关心。
反正如果出事也有严家保着她,只要沐逸寒死了,她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是,小姐英明。”
桂嬷嬷对苏湾湾还是佩服的,尤其是苏湾湾和严家扯上了关系,更令桂嬷嬷的心情舒畅许多。
因为一旦出事,她们不再像以那般孤立无援。此刻,在她们的身后,有一个强大的支撑。
虽然,这份“支撑”让苏湾湾舍弃了家人亲情。可用一个严家来交换亲情,着实划算许多。
“冷如霜那边有什么发现?”
苏湾湾随即问道。
原本,她是想以“夫人”的身份回归沐府。可又是那样凑巧,半路杀出个“夫人”,还会圣上钦点。
她再厉害,也争不过圣上的命令。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作祟,她这辈子就没有当“夫人”的命。
前有王如占位,后有冷如霜阻挡。苏湾湾便又成了“苏姨娘”。
对此,她有很深的意见。
更何况,冷如霜与白氏张的几乎一模一样。就如同苏湾湾一般,这样的情况很容易让人联想许多。
不过因为冷如霜是圣上的人,让苏湾湾行动起来多少有些顾忌。
桂嬷嬷原本也以为冷如霜便是白氏,可是她所得到的调查结果却大不一样。
“严家派人查询,但却一无所获。或许,她真的只是冷如霜……”
要知道,这份调查乃是出自严家。即便是圣上,也逃不过严家的掌控。所以,桂嬷嬷对此还是非常认可的。
可是,苏湾湾却一口否决。
“绝无可能!我与白氏虽然接触不多,但毕竟也是在一个院子里生活多年。她什么模样,我还是知道的。冷如霜即便不是白氏,她也定然与白家脱不开联系。”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确的,苏湾湾不了解冷如霜,但她了解白氏。
她不懂白氏为什么已经去世的人还能活过来,可联想到她是圣上的人,此事倒也不难解释。
“沐倾舞那边什么情况?”
按照苏湾湾的理解,冷如霜若真的是白氏,对待沐倾舞必定不同。
可是,现实却再次让她失望了。
“冷如霜与三小姐并未接触。”
一天不见许还可能,可这么长时间都不接触,反而有些不对了。
就连苏湾湾,她也与沐倾心见了几回面。虽然她不曾表露身份,但那份母女之情却一直常伴左右。
初时,沐倾心对苏湾湾还有些排斥。
毕竟,苏湾湾有着与苏氏一模一样的面容。睹物思人,更何况是面对面相似的人呢?
不过好在,在苏湾湾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沐倾心也渐渐对她打开了心房。
母亲会有许多法子与孩子亲近,可即便如此,苏湾湾还是时不时想要与沐倾心多多接触。
她都如此急切,冷如霜若真的白氏,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苏氏不懂,也只有暂时将这个问题压下。
“看好冷如霜,解决完沐逸寒,就该轮到她了。”
她瞥了眼床上的沐逸寒,眼前的事才更加重要。
桂嬷嬷自然明白苏氏要做什么,只是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沐逸寒,她的心忽然有些不忍。
“小姐,大少爷毕竟是老爷独子,这样做会不会……”
“独子?他明明还有一个儿子。”
桂嬷嬷的话挑起了苏湾湾敏锐的神经。
沐相爷还有一个儿子,是她的儿子,沐逸寒。
还不到一年,大家已经选择性忘记,这是苏湾湾无法容忍的。
桂嬷嬷刚要开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
她想说,当初的“滴血验亲”已经决定了沐逸冰的身份。此刻就算苏湾湾又再大的本事,难道还能改变沐逸冰的身份不成?
桂嬷嬷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凭借着两个人多年来的默契,苏湾湾也能猜到一些。她盯着远方,恶狠狠道:
“不过是滴血验亲之法,我让他是谁的儿子,就是谁的儿子。”
她的语气中满是郑重,似乎真的能够达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