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我连忙问,抓紧自己的衣襟,小心地看着他。
“衣服湿了烘一下。”他抬头看了一下全神戒备的我,终于化开了吓人的黑脸,眉梢挑了一下,似笑非笑,神情古怪得不得了,“苏琬萝,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尤其是你是不是女人还有待证明。”
我怒了,抬头看了看自己被湿衣服裹紧的身材,虽不够撩人,但也算凹凸有致,哪里不是女人了?
“我哪里不是女人了?”我气呼呼地问。
“除了你的名字,没有一处是。”他言简意赅,继续脱衣服,将脱掉的衣服搭在架子上,“别家的千金都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温柔似水进退知礼的,你呢?”
我是不会啦,可是,“我是学武的!”我本来有些羞愧,但想想自己好歹会一项,顿时有了底气。
“你那三下子有什么用?”他白我,“而且,别人女儿家学武都是一把长剑舞雪回风风姿绰约的,你呢,耍两把野蛮的大弯刀。”
“刀怎么了,刀也是武器,你歧……你……你……”我本来很理直气壮地反驳的,突然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得只剩裤子,露出精壮的上身。
嘎?这病秧子原来身材这么好?
“还有,”他眼睛一眯,迸出冷气,“总是不知羞地盯着男人的身子瞧!”
“咳咳……我哪有?”我连忙闪躲着移开眼睛,想起了十二岁那年的糗事,小声地说,“那时候我又不知道你在洗澡,不是故意看你的……”
“你还好意思说那次,再说我诛了你信不信?”他顿时如被踩到尾巴的猫,跳起来狠狠瞪着我,脸色似红还黑,眼光如刀子一样在我脸上凿啊凿的。
我自知理亏,低着头不说话。
那一年傻傻的我不仅看去了他如花似玉的身子,还因为害羞和惊吓,十分不小心地跌进了他的浴桶,摔到他身上,夺去了他纯真的初吻——这是我想的,是不是他的初吻其实我并不清楚。
他当时就血泪点点地发誓,有我的地方就没他,有他的地方就不准有我……
唉,一团乱麻。
“你身上,怎么有那么长的一道疤?”我视线游移着问。
真的好长一条,从左肩一直划到右肋。这道疤其实当年我就见过,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了居然仍然没有消失,就是淡了些。
“没什么。”同当年一样,他不回答。
于是我有些郁郁,低着头不说话。
好半晌,他干巴巴地说,“把你衣服也烘一下。”
我低着头看地上,抓紧衣襟,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不能脱,这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烘衣服会烘出问题来的。
忽然眼前不明凶器袭来。
“脱!”原是祈云烨狠狠地把自己烘干的衣服扔到了我脸上,简单的一个字恨恨命令道,说完自己转过了身子背对我。
干燥柔软的衣服,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我抬眼悄悄地看他,见他只是规规矩矩地背对着我,于是迅速地把湿衣服脱去,套上他宽大的衣服。
“我好了。”我小声说。
他这才回过身子,不再说话,只是拨了拨火堆,看着冉冉的火苗出神。
隔着火光,他的脸有些模糊,透着几丝冷郁。
我靠着树开始被瞌睡虫召唤。
只是怎么睡都不踏实,好不容易睡着了吧,头一偏,从树干上偏下,瞬间惊醒。
有狼的嚎声阴森森地传过来。
我顿时浑身寒毛直竖,“有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