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府都被查封了!只是一个晚上,皇上的行动竟然如此快!”
“皇上也是不得已,昨晚,皇上那无可奈何的神情,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我昨日去了宴会,那样的场景可真不是一千两就能买来的!我就察觉这宴会有些不同寻常,这银子是花值了!”
“兄台真是好眼力,日后可要多教教在下!”
“哪里哪里……”
“好像侧王妃,也就是天下第一美女被送到了青楼……”
“什么天下第一美女,凤仙姑娘才是天下第一美女!”
“可不!那些犯罪官员的妻女都会被送进青楼,只是可惜了那美貌……”
“可她是夏丞相的女儿,本来想着有夏丞相,总不该如此惩罚吧。”
“皇上这次可是真的怒了,就是谁拦着,恐怕也不行!”
“可……”
身侧不远处的众人仍旧在不停的辩论着,段安缓缓叹了一口气,从袖口里那处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缓缓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就算辩论赢了又怎样?能够改变事实的真相吗?
想到此,段安不禁笑了,真是一群无聊的人,做着无用的事情……
广陵王府。
凤吟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口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此时的她更是双手用力的握住了眼前人的袖口,一反平常的问道:“你昨晚去了哪里?”
向后缩了缩袖子,无忧一脸怕怕的神情,可怜兮兮的望着眼前这严肃而又可怕的美女,拿水灵灵的大眼里不断闪烁着,白皙细腻的面容上更是惹人怜惜的神情,他的白色衣衫都被扯皱了,他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娘子……别脱为夫的衣服……”
凤吟顿时一阵无语,她忙不迟疑的松开手,生怕无忧会一个不小心又说出什么话来。
随时松开了手,凤吟仍旧是上前一步,丝毫不顾无忧那美丽动人的双眸,魅惑人心的面容,紧逼着无忧说道:“快说!你昨晚去了哪里?”
随着凤吟的脚步,无忧顿时向后退了一步,却是一下子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眼看着已经无路可退,他顿时扁了扁嘴巴,一挺胸膛,噌的站起身来,上前一步低头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凤吟,“为夫自然去办正事了!”
说完,似是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极为接近,无忧顿时笑了,伸手挑起凤吟的下巴,缓缓说道:“娘子是不是……想为夫了?”
无忧猛然站气起的身子将凤吟吓了一跳,还未有动作,无忧的手指就已经搭在了她的下巴处!
凤吟沉下脸色,后退一步,脱离了无忧的手指,缓缓开口说道:“什么正事?”
闻言,无忧顿时如同泄了气一般,他缓缓坐回椅子上,伸手端起茶水,狠狠的饮了一口,幽幽地说道:“为夫自然去查探南宫卓那数十万的军队地址了,却没想到,一无所获……”
凤吟沉吟了片刻,随即转身便欲离去。
见此,无忧猛然站起身来,扯住凤吟的袖口,“娘子……”
凤吟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他,说道:“多查探一下太子那边,可能会有些线索。”
说罢,不待无忧说话,凤吟就已经离去。
皇宫御书房。
南宫澈低头跪在桌前,静静的等着身前正在批奏奏折的南宫泉。
南宫泉抬头扫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南宫澈,那一动不动的身子已经跪了快要两个时辰了,这天都快要黑了。
“皇上,皇后娘娘觐见!”
书房门外,小太监细小的声音透过书房门口,缓缓传了进来。
南宫泉没有抬头,只是开口说道:“进来吧。”
“吱呀!”
随着南宫泉的声音,御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这幅度轻柔,便是因此响起的声响都没有让人感到烦心。
皇后进来御书房,一眼便看到了跪倒在地上的南宫澈,她眼底的神情一个闪烁,随即恢复过来,缓步走到南宫泉的身侧,也不说话,只是伸手为南宫泉那劳累了两个时辰的手臂揉捏着按摩。
随着皇后的动作,有些酸涩的手臂顿时得到放松,南宫泉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毛笔也放了下来,缓缓闭上双眼养起神来。
见此,皇后心中不禁叹了口气,看来皇上这次的怒火不小,不然按她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定然会开口让澈儿站起来说话,而这次分明是不想就这样便宜了澈儿,所以才闭上了双眼养神。
想到此,皇后不禁看了南宫澈一眼,一句话都不说的继续揉捏着南宫泉有力的肩膀。
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面小太监的声音又传来,“皇上,该用膳了!”
这是,南宫泉才缓缓睁开双眼,他对着门外的小太监说道:“再晚半个时辰。”
听着南宫泉那平淡的声音,皇后不禁无奈的看了南宫澈一眼。皇上虽然性情不可莫测,但是对身边的这个小太监却极好,因为这小太监是南宫泉每次用膳的时候,首先替他尝遍全部菜食的,说不定某一天就这样死在那些五颜六色的菜前。
而今,就连对那小太监,皇上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定然生气到不知何种地步了。
南宫泉缓缓走到南宫澈的身前,缓缓开口说道:“你可知错?”
闻言,皇后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南宫泉开口便是问澈儿是否知错,却并非是知罪,看来南宫泉是不想就此事对澈儿进行责罚了。
南宫澈低头应道:“孩儿知错。”
听着南宫澈的话语,南宫泉忽然心头一阵迷茫,他也不知道他是让南宫澈认什么错?难不成是南宫卓瞒着他藏了数十万的兵马?还是南宫澈本就掌握了证据,却不直接给他,反而这样处心积虑的让凤吟收集证据,然后让段安交到他的手中!
真的是因为这些,所以他才怪罪澈儿?还是因为澈儿为了不让世人说他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所以才借他人之手将证据交到他的手中?
南宫泉不禁皱起眉头,心中也不禁有些烦躁,甩手走出了御书房。
跟在南宫泉的身后,皇后走到南宫澈的身旁,看了南宫澈一眼,随即跟着南宫泉走出了御书房。
待御书房里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南宫澈抬起了头,露出那双深邃而又冰冷的眸子,他缓缓站起身来,因为长久的跪拜,此时的膝盖有些酸麻,但是他不在乎,只要南宫泉能够被他所迷惑,这一切就都值了。
走出御书房,南宫泉略一停步,抬头看向已经有些昏暗的天色,他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容,不是想要迷惑他吗,那便迷惑吧!
这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了。
夜色如墨,凤吟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睁着明亮的双眼,望着床顶,这一个月里,便是无忧都没有南宫卓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将那数十万的大军带到哪里去了,好像消失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
皇上下的追捕令仍旧在搜索着,但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京城重新又恢复了喜乐融融的情景,百姓们好像已经将荣亲王这个人忘记了,只有在茶楼里还不时的说起这个人,却也是一副极其遥远的口气……
但是,凤吟知道,离南宫卓回来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数十万大军需要的银两补给是无法想象的到的,就算凤府灭了之后的所有财产都给南宫卓,恐怕也只是能够支撑这一个多月。
想到此,凤吟握紧双拳,京城里现在的安逸,给她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忽然,凤吟双眸一亮,她悄然起身,走到床榻后面,袖口中的匕首滑落在手中,她一动不动的扫视着房间。
一个白衣身影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她的眼前,那银白色的面具闪着亮光,明亮的双眸就犹如豹子一般盯住了猎物的盯住了她!
凤吟微微眯起双眼,缓缓从床榻后面走了出来,她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匕首塞进袖口,缓缓说道:“这里是广陵王府,公子也敢来?”
闻言,白衣公子冷笑一声,“就算是皇宫,本公子也能走上一圈。”
凤吟不予理会,开口问道:“公子这次来,可是有事?”
“明日皇上对夜皇的赐婚就要下来。”白衣公子绕过桌子,坐了下来。
凤吟心中一动,皱眉问道:“和谁?”
白衣公子缓缓抬头,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冷冷说道:“你对夜皇确实很上心。”
见此,凤吟心中一颤,不知为何,她竟然能够感觉到白衣公子好像对她与夜皇极其抵触,想到此,凤吟顿时笑了,正所谓笑靥如花,也不过如此。
“公子对夜皇也很上心。”
白衣公子眉头一挑,冷冷道:“为了逼出南宫卓,自然是你们二人成亲。”
凤吟顿时怔在了原地,她与夜皇成亲?那个冷傲却给她无尽安全感的男人?
这一刻,脑海中的思绪都被打乱了,她只知道,此时她的心中却是雀跃万分,心跳也猛然间加快。
见凤吟愣在了原地,白衣公子又是冷冷一笑,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凤吟的身前,缓缓俯身,静静的说道:“既然是为了引出南宫卓,你们的婚礼自然是完不成的!”
“哈哈哈哈……”
白衣公子冷嘲热讽的大笑在凤吟的耳边来回飘荡,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嘭!”
就在白衣公子离去的时候,房门被猛然的踢开!
赐婚,只有本王才敢娶你
凤吟无意识的抬头看去,却见夜皇俊美的脸额上布满了紧张的神色,应该是匆忙之中赶过来的,他墨黑色的长发飘荡在空中,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就连脸上的那银白色的面具都没有来得及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