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少帅
周冲上了青年男子的别克商务车,立即往左手边拐去。周冲小心翼翼的记着路途,万一打起来,总不能迷路了吧?
周冲如履薄冰,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开车的青年却轻松地很,一路上还放着歌。开了十几分钟,他关掉了歌,找周冲说起话来:“周大侠,听说你打败了童师兄对不对?”
“你是说童冠华?”周冲反问道。
“嗯。”青年点点头,然后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白展堂,刚拜入师父门下五年,是最后一个关门弟子。”
周冲开透视眼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真气还算不错,虽然没有自己那么雄浑,但也能够算得上是天才了。周冲相信,这白展堂再练个三五年,打败童冠华是半点问题没有。毕竟五年就能练到这个程度,再练五年收拾童冠华那个半桶水自然是不在话下。
见周冲没说话,白展堂又接着说道:“你可真厉害,我们师兄弟没有一个能打得赢童师兄,你却能把童师兄打的卧床不起。”
“小朋友,这个世界很大的。”周冲忍不住倚老卖老了一把,这家伙眼界实在是有些太窄了,周冲想不倚老卖老都不行。
白展堂听了周冲这话,并不反驳,反而点点头说道:“周大侠说的对,我师父总是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藏龙卧虎,特别是大陆,那边的高手数不胜数,我们根本算不上什么。”
白展堂这么谦卑,周冲反倒不好再说他什么了。
周冲又不说话了,白展堂沉默了一分钟,又开口找话道:“周大侠,您是哪门哪派的高手啊?”
“无门无派,我是学医的。”周冲被白展堂聒噪的有些烦躁了:“还有,我叫周冲,不叫周大侠。你要是显得亲近些,就叫我周哥。”
“周哥真是平易近人。”白展堂还真是打蛇随棍上,瞬间就套上了近乎。
他这么套近乎,周冲倒也没当一回事,还不知道是敌是友呢。今天待会儿要是真打起来,他可不会因为现在他这两声近乎而不下狠手。历经生死的次数多了,周冲就越发明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话周冲以前听着觉得装-逼味道太浓,但现在结合实际想想,还真是至理名言。
周冲还是不说话,白展堂也不继续说了,倒不是因为他生气了,而是他也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了。他这个人性格就是那种很绵很柔型的,从来都不会生气。这就是为什么他师父童宝林会派他来请周冲而不是其他徒弟的原因。其他徒弟火气大的,被周冲这么无视,估计早就发飙动起手来了。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个闹市区。两人下车步行,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走了一段路,停在一个武馆外面。周冲抬头一看,上面写着:精武体育会。
看到这牌匾,周冲不由有些吃惊:难不成这还是霍元甲留下来的东西。
白展堂性子绵柔,但看揣测人心思还是挺准。他仿佛看出了周冲的想法,赶紧解释道:“周哥,这不是霍元甲那个精武体育会,但是也有关系,我师父是天津人,小时候在精武体育会练过武。”
小时候在精武体育会练过武?
周冲一听这话,顿时就扳着手指头算了算,这一算,吃了一惊:也就是说这个童宝林至少一百岁了?
一念至此,周冲不由觉得有些滑稽,原本他还以为童宝林是个难缠的对手,却没想到对方已经百岁高龄了。实际上,周冲是没有注意那日童冠华的心理活动,他练的是童子功,要大成之后才能娶妻生子。他父亲官拜上将,戎武出身,哪有时间勤习武功?肯定要到五六十岁才能大成。现在童冠华都有四五十岁了,那两者相累加,可不是得有百岁了吗?
一百岁的老头,就算内家真气再雄浑,周冲也不怎么怕。因为人到了一百岁,身体机能早就不行了,事实上那时的身体机能也不足以承担太多的内劲,正所谓日薄西山的年纪,哪里再堪重击。
跟着白展堂进了精武体育会,一进去便见到一帮身穿功夫扇的男子在那边一招一式的操练着功夫。周冲随便看了几眼,都是些简单的拳术,杀伤力都不算惊人。
白展堂带着周冲直接进了内堂。进了内堂后,发现一个光头老人坐在主座上。身体略微有些干瘪,但还算健朗,看上去也不像是一百岁的人,也就七八十岁的样子。
这老头原本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进来后,便微微睁开眼睛,然后对白展堂说道:“展堂,你先出去跟师兄们一起练功,我跟周少侠单独谈点事情。”
“是,师父。”白展堂躬身执一礼,缓缓后退出去。
白展堂退出去之后,童宝林指了指下首的座位说道:“周少侠,请坐。”
童宝林说的客客气气,周冲也不微微一点头,坐了下去。
“我听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说,周少侠是用银针控制住他肾脏的?”童宝林缓缓开口问道,话语之中听不出责怪的意思,当然,也听不出赞赏的味道,毕竟那是他亲生儿子。
“嗯,是。”周冲点点头,也没有隐瞒,这本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而且你还会用银针定住人的行动?”童宝林得到第一个答案,立即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是。”周冲还是点头。
“那你认识张一针吗?”童宝林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这个问题一出,周冲有些意外:难道这老头也认识师父?那么,他究竟跟师父是敌是友呢?
周冲疑惑了一会,实话实说道:“我是他徒弟,针道门的新任掌门。”
听了周冲这话,童宝林点点头,说一句:“果然是了,除了针道门的弟子,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将银针使得如此鬼神莫测的人了。”
童宝林发感慨,周冲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所以就闭嘴不说,免得言多必失。现在窥探童宝林的态度比较重要,可是,他却压根无法将自己的频率调整的跟他一样。因为他的频率完全虽然抖动不大,但是角度弧度却刁钻,周冲很难驾驭住,只能放弃。这是他第二个无法窥探心声的人,第一个,是玉罗刹。
这时,童宝林又接着问道:“你师父近来可好?”
“我师父已经往生了。”周冲很平静的回答道,他亲自报了师仇,所以说起这话来,倒也平静。
“什么?”原本还狠淡定的童宝林一听说张一针死了,当下就站了起来,颤抖的问道:“你是说,你师父张一针死了?”
“是。他老人家一个月前驾鹤西归了。”
“他竟然早我一步……”童宝林喃喃自语一句,又叹气了一声,神情之间说不尽的悲怆凄凉。见他如此伤心的样子,想来应该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童宝林叹气一阵,缓缓说道:“我与你师父是旧相识,关系很好。你与我冠华的事,我也听说了。生意场上无对错,既然是竞争,那就各凭手段。我不会怪你废了他的功夫,也许没有功夫更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将他肾脏上的禁制解除,我童氏一脉原本就人才凋零,决不能在我这儿断了香火。”
童宝林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周冲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原本他也没想过要将童冠华怎么样,毕竟绝人子孙也不是一件能积阴德的事情。
当下,周冲便应承了下来:“好,他在哪儿,我现在就给他解了。”
“我领你去。”童宝林站立起身,步履有些蹒跚。他缓缓地向后院走,不知道是因为听说张一针噩耗的缘故,还是他本身就身体比较羸弱的原因。
走到后面,径直去了西厢房。周冲突然觉得这房子的构造跟青庐有些相同,但也没有详细问什么。进了房间,童冠华正躺在床上,见到周冲走过来,他立即怒目圆瞪,正待要骂两句,周冲便快步走过去,用银针封住了他的嘴。接着回头说道:“老爷子,我这样做也是不想被影响,请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童宝林轻笑着摇摇头,他能理解。
封住童冠华的嘴巴后,周冲立即专心施针解救起来。他将真气灌入针尖,插进去旋转一周,将禁锢缓缓解除后,刚拔出银针。他突然觉得背后一沉,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力便排山倒海袭来……嗡!
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情,脑袋猛地一颤,整个人已经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