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那就是安全了。”鹤寻夕低声嘟囔,“那小屁孩,都不知道要与人说声再见吗?”
九百里笑道:“他记得,他让我代他与你告别来着,我差点给忘记了。哈哈,你别怪他,他也被弄得满身狼狈的。哈哈,可搞笑啦,他那师兄见了他的表情,你是没见着。”
鹤寻夕看着九百里笑成那样,便也放下心来,想到熏衣一副小老头的样子,对自己的衣冠定是十分注重,如今在魔障的胃液里浸了浸,就连整齐都说不上了吧?鹤寻夕,想着,竟还有些想笑。
“熏衣?是谁?”花玦淡漠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的时候,鹤寻夕才回过神来,眼前的九百里也早已不见踪影。
“是小的在王爷失踪期间认识的孩子罢了。”鹤寻夕一想到现在两人独处,没由来的就尴尬起来。
“是吗?”花玦不冷不热。
“……是的。”鹤寻夕低着头,咽了口口水,诺诺道,她饶是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事情突然转折的这么彻底,现在看来自己的身份……
正在想着,花玦便将她的手拿起,鹤寻夕一愣,便觉手中一重,抬头定睛一看,竟然是她被花玦拿去的‘命根子’。
“王爷?”鹤寻夕讪笑着看向花玦。
对方却先她一步放开了她的手,转身往前走,淡声道:“他说,这并不是你的内丹,既然不是,我留着也没有用。”
“王爷?”鹤寻夕往前跟着他走了两步。
“鹤寻夕。”花玦却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定定看向她,顿了半晌,道:“你知道,本王正在找妖狐。”
“是,王爷。”鹤寻夕愣愣道。
“……”花玦看着她,愣了半晌,道:“若是你现在要走,本王不会加以阻拦,可若是你不走,本王便是做什么,你到时候后悔便也来不及了。”
“……”鹤寻夕愣愣看着花玦。
花玦移开目光,不再看她,径自转身往前踱去,鹤寻夕愣了愣,垂头叹了声气,却还是几步紧紧追了上去,跟在花玦身后,隔着三四步的距离,不远不近。
两人走了好半天,鹤寻夕猛的抬头,这不是在乱走吗?刚想开口,喊住身前的花玦,却突然见着周围的景物似乎在哪里见过,又陌生又熟悉,又走了一段,才见着他们原先等二九的那颗巨大枯木。
鹤寻夕的心才算是安了下来,两人还没走到枯木底下,众衙役便随着二九与百次的县官急急的迎了上来。
“王爷!”二九扑到花玦与鹤寻夕身前,激动的抹着泪,而百次的县官则是恭敬的候在一边,“王爷王爷!二九该死。二九回来的晚了!”
“无碍。”花玦淡声,摆了摆手,道:“本王累了,先回百次吧。”
二九听了,连忙将脸上落下的泪渍擦了,然后跟着花玦身后,县官大老爷便谴着衙役在后面护送花玦与鹤寻夕。
鹤寻夕对着县官大老爷作揖,笑道:“有劳官老爷啦!”
“哪里哪里,应该做的,下官的分内之事,不知恩人可有哪里受伤?”县官大老爷急忙问道。
“哎,没事没事,我身子骨好着呢~”鹤寻夕龇牙咧嘴,屁股上还是有些疼的,只不过当时在魔障肚子里,急着忘却了疼痛罢了。
县官大老爷疑惑的看向她,不确定的问道:“恩人的伤,不知……”
“哈哈,没事没事,等回到百次,就有劳官老爷再给寻夕请个女大夫啦!”鹤寻夕皱了皱眉,这不说不觉得,越说就越痒越痛。
鹤寻夕正在后面与县官大老爷大喇喇的讲这话,却没发现他们身前脚步顿了顿的花玦,脸色似是有些难看。
正心急火燎要将花玦护送回百次的二九,却是发现了,他急忙问道:“王爷?王爷可是哪里不舒服?”
“无碍。”花玦摆了摆手,摸了摸心口,不知为何,从醒来扒开鹤寻夕牢牢抓着自己手后,他的心口就会突然猛地卷起一股凌冽的抽痛,身体里似乎骚动着什么,他曾在取水的溪边静下心,查看自己体内的内力,却没有发现有内劲紊乱的迹象,更没有可能走火入魔,他并没有对自己做任何事,可他确实是有些地方不大对劲……
二九担忧的看着花玦,仔细打量了花玦的周身,除了满身的狼狈,似乎并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他想也许是王爷太疲倦了,这么想着,便更是打定了注意将王爷快些送回百次,便不再开口说话,静静的跟在花玦身侧。
在县官大老爷与众多衙役的护送下,花玦与鹤寻夕很快,便安全的抵达了百次的县衙,这一次,花玦竟没有发对,而是将全权的事项交给了二九打理。
而鹤寻夕则是跟着原先照顾她的那个丫鬟,去了自己的房间,沐过浴,用过晚餐。紧绷了多时的神经,终于松垮下来,一倒头,栽在床上,便昏昏的睡了过去。
半夜里,却突然醒了过来,在睡梦中总觉得身上沉沉的像是压着什么,莫不是鬼压床了吧?不过她也不是凡人,也不怕这些。醒来定睛一看,暗夜中,她竟紧紧的靠着一个宽阔的怀中,鹤寻夕那点睡意一下被惊得不剩一二。
也不多想,鹤寻夕连忙起身,刚坐稳下床,便被往下一扯,鹤寻夕惊得一身冷汗,下意识就伸手去推,却听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别动,本王累了。”
“王、王爷?”鹤寻夕扯着嘴角,哭笑不得,你累你去你自己的房间啊,在她的房间里做什么?
“……”
好半晌,却不见花玦回答,她半躺半起着的姿势着实让她难受不堪,鹤寻夕伸着手,往花玦身上轻轻推了推,试探道:“王爷?”
“……”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鹤寻夕顿了许久,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这看来只能是自己往别的屋子挪了。想着,便轻轻捏着花玦的衣袖,往花玦身上移,可刚移到一半,花玦便将她整个往下一拽,又重新拖回了床上。
“………王、王爷?”鹤寻夕苦笑,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睡。”花玦言简意赅。
“可是……”鹤寻夕满头的黑线,这要她怎么睡?顿了好久,她才道:“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王爷……”
“本王记得,你不过是只狗妖,顶多只能算作是只兽。”花玦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与疲倦,他移了移手臂,将鹤寻夕揽的更紧,道:“既然是兽,那只有孤男,何来的寡女?不过孤男寡兽,怎么引得来别人非议?”
鹤寻夕使劲的往外挪,只是将自己转了个面,却没有逃得出花玦的怀,只得半无奈半感慨的看着从窗户里洒进来,跌在地上一丝丝的月光,半晌,道:“可寻夕好歹是人身的妖,王爷知道,可别人可不明白,小人的名声事小,可王爷的晚节事大啊。”
“嗯,本王倒忘了,你不是狗,你是只狡猾的狐狸,莫测的很。”花玦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可仔细听,便知道那是戏谑。
听着他拿自己用假身份骗他的事情来挖苦自己,这会儿,鹤寻夕倒是得意暗爽不起来,心里狠狠的腹诽着那个九百家的九百里,大嘴巴!何必来这里捅破别人家的窗户纸?
鹤寻夕撇了撇嘴,幸而是在夜里,她又背对着花玦,对方没有可能看到,若是让对方看到了,必然又是要冷嘲热讽一番的。
“这件事是这件事,那件事是那件事,王爷,两件事不可混淆在一起,不然有损王爷的英明。”鹤寻夕顿了顿,干笑道。
背对着花玦的鹤寻夕,明显感觉对方翻了个身,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姿势对着自己,鹤寻夕心里那是叫一个心情复杂,顿了一顿,对方终于开口,暖暖的热气直直的就喷进了她的颈间,鹤寻夕心里沉了一沉,果然是对着自己了!
“鹤寻夕,你说的对。本王是该一件事归一件事的算。”花玦动了动手臂,将正在向外爬的鹤寻夕又牢牢的固定在了自己的怀中,将自己的下巴靠在鹤寻夕的脑袋顶上,道:“所以,本王决定最好莫过于以身相许,你觉得如何?”
“以、以以、以……以什么?”鹤寻夕吓得转过身,刚转到一半,就想起对方的脸应该与自己靠的很近,刚想转回去,却被对方往里一拉,自己的脸稳稳地撞在了对方的胸膛上,也不硌人,就是对方从冷漠的样子一下子一百八十度一个转,变得热情如火,而且还直接送上门来,这让她十分的反应不过来。
“以身相许。”花玦的下巴仍然抵着鹤寻夕的头顶心,鹤寻夕头顶的头发,弄得花玦下巴痒痒的直往她头顶蹭。
“王爷!再这么弄下去,寻夕怕是要早年秃顶了。”鹤寻夕伸手往上推,却在碰到了花玦的下巴时,不知是该往上还是该收手,只能愣愣的怵在哪儿。
最后,还是花玦觉得这个姿势难受,伸手将她的手抓住放进了被窝。
“王爷,贵为皇子,何必这么作践自己?”鹤寻夕硬着头皮,往惹恼花玦上说去。
谁知道花玦竟不恼她,只是又蹭了蹭她的脑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顿住,靠着她,道:“自然是不能作践自己,可没法子,本王的命是某只狐狸救得。本王若是拿别的金银珠宝,那便是作践了自己,想来想去,也只有以身相许这个法子,是绝对不会作践自己的。”
“……我、没有救王爷吧?”鹤寻夕想了想,她在魔障里是奋力的要找到花玦来着,可后来她还没找到花玦,就被魔障的红色胃液给卷了出去,再后来,便是九百里,那怎么算也应该是九百里救了花玦,而不应该是自己吧?
“本王亲眼所见,你想抵赖什么?”花玦将另一只手塞进鹤寻夕的脖子底下,最后放在鹤寻夕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他还记得,醒来的时候,除了周身满是狼狈与恶臭,坐起来第一个察觉到的并不是那个叫九百里的青年男子,而是牢牢握着自己的鹤寻夕,尽管当时的她正在昏迷之中,后来那九百里笑着说这小狐狸如何昏迷了也没有放手,八成是看见好看的男子,想死后有个美人做伴……
他只记得,自己冷冷的瞥了过去,说了些什么话,不是记不起,而是自己不想回忆起来罢了。
鹤寻夕沉默,仔细思忖了好半晌,才突然想起,那九百里似乎在她醒来的时候说起过,自己昏迷时,抓着一个人,当时她还以为是熏衣,便没去在意,可花玦今天说了,看来当时她误打误撞切破胃液囊不算,她还摸瞎抓到了花玦,这下真是……鹤寻夕哭笑不得,这下真是乌龙大了。
“王爷。”鹤寻夕诺诺开口,道:“若是寻夕现在说,那时候寻夕并不是有意要救王爷的,王爷是否不会相信?”
“那你是无意救了本王?”花玦反问道。
“并非无意。”鹤寻夕没有撒谎,她寻到雌兽那头,本来就是打算找到花玦,并且救出花玦的,虽然后来的过程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可结果却还是勉强能够让人满意的,除了九百里那个大嘴巴!
“那便是了,本王定是要以身相许了。”花玦道。
“王爷一口一个本王,莫不是在与寻夕开玩笑?”鹤寻夕缓缓道,虽然当时在魔障肚子里,她是十分放不下花玦,可并不代表她就能十分的相信花玦,那时候的救人心切,她估计大概是相处久了,所以才生出的下意识反应罢了,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而且像是花玦如此金贵之人,让他委身与人都不可能,怎么可能委身与在他眼中的兽?鹤寻夕想着,心里便定了下来。
“我以身相许,你现在最应该的是欢呼雀跃,而不是注意这儿注意哪儿的吧?鹤寻夕?”花玦的立马改口,让鹤寻夕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花玦见她半晌没有声响,以为她是累了,便也不再为难她,道:“罢了,累了这么久……先睡吧。”
“……”睡!?她怎么睡的着!?多出了这么大个庞然大物在她身边!她很有压迫感的好不好?!鹤寻夕无语。
“王爷,寻夕想,”鹤寻夕好半晌,终于找着了自己的声音,涩着喉咙,道:“寻夕想,还是寻夕换间房间吧?”
“嗯,如此也好。”
……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如此也好。’!?鹤寻夕翻了个身,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雕花红木桌上,明晃晃的烛台,她是怎么看也没看出个好来啊!
“还是睡不着?”花玦的手从后伸出,将刚挪出自己怀中的鹤寻夕又一把拉回了自己的怀中,道:“不然,我们再换间房?”
“……”我们?问题就在于应该是她!而不是她和他!!鹤寻夕无语的想着,也不搭茬。
好半晌,花玦没听到她的回应,以为她默认换房之事,便要起身喊人,刚要出声,就觉鹤寻夕将他推了推,低头一看,鹤寻夕正睁大着双眼,瞪着自己。
“如何?”
鹤寻夕看着眼前一脸无辜说着‘如何’的人,非常想对着他那张俊丽的脸吼一声,‘非常不如何!’
可愣了半晌,她努了努嘴,道:“王爷可愿意寻夕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本王从没又反对过。”花玦道。
鹤寻夕愣了愣,就要起身,却被花玦一把压回床上,她看着眼前的那张俊丽的脸,疑惑道:“王爷不是说不反对吗?”
“你不是正一个人一个房间吗?”花玦道。
“什么一个人一个?现在是两个人一个!”鹤寻夕道。
“这里只有一个人。”花玦摇了摇头,平日里一直是淡漠的眸子里,竟似乎有丝丝宠溺意味的笑。
“……”对!她只是只兽!兽!兽不是人!鹤寻夕瞪着他,动了好几次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合上了眼,睡觉吧,睡觉吧,明早醒来便知道,一切不过是个噩梦罢了。
花玦见她闭眼,问道:“房间可还换?”
“……”噩梦噩梦……鹤寻夕心中默念。
“来人……”花玦抬头看向门口,便要喊。
“不换!这个房间极好!”鹤寻夕连忙阻止,要知道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大半夜的衣衫不整,还被花玦亲自抱着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的事情,而且还有好多下人在场,她的晚节啊晚节啊晚节啊……
“如此便好。”花玦清冷的脸孔上,终于露出一丝罕见,满意的笑容。他缓缓躺下,将鹤寻夕又搂紧了几分。
“……”鹤寻夕闭着眼,心中默念,噩梦噩梦噩梦……
鹤寻夕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比温柔的花玦更可怕的了。
一大早,面对着因为气愤而满嘴愤愤喷着口水的二九,鹤寻夕实在是很想念,现在正躺着花玦的那张雕花大床。
“我说你!鹤寻夕!你是不是使了什么妖法!所以把我们家王爷迷得团团转?啊!你倒是说啊你!为什么我就走了那么一会儿,你就将王爷拐得无影无踪!?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王爷多久?整整四天四夜!你什么意思?你!”二九狠狠瞪着鹤寻夕,昨晚他因为连着几天没睡,所以睡得死,照顾王爷的事情,也由县衙里的仆人来做,本来只是想着他们照顾王爷,必定会出些小岔子,却没想到,他今天听到的,竟然是王爷大半夜,将鹤寻夕抱着去自己房间的惊天大事!他他他!想着,他更加愤怒,张口又开始骂道:“鹤寻夕!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只狗!你你你!你凭什么去沾染我家王爷啊!你凭什么!你他妈……”
鹤寻夕蔫着脑袋,静静的承受着二九漫天乱喷着的口水,一边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二九恼怒的愤怒的气愤的指责。
“二九。”
忽然,从身后传来花玦淡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却比平日里的冷上了三分,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
二九抬头看去,便看到自家的主子,正冷冷的看着自己,二九不满的瞪了鹤寻夕一眼,收口,不再说什么,而是连忙将座位给花玦拉开,帮花玦倒茶。
鹤寻夕愣了愣,,也转过头,便见花玦的眼中的冷意慢慢褪却,换上了温和的笑意,鹤寻夕没由来的打了个寒战,对着花玦讪讪的笑。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花玦抿着茶,问道。
“睡饱了,就起了。”身旁有个噩梦般的人,怎么能睡得着?鹤寻夕摸着自己明显的黑眼眶,扯着谎。
二九在花玦身后对着鹤寻夕不屑的撇嘴。
“怎么没喊醒我?”花玦放下茶碗,问道。
“……”鹤寻夕愣了愣,这她倒没想过,原来还可以这样的?早知道她便喊醒了花玦,然后自己再继续睡了。
二九愣了愣,愣了愣,许久都缓不过神来。
半晌,鹤寻夕问道:“喊醒了你,我可以继续睡?”
“我看着你继续睡。”花玦道。
“……”那你还是睡着吧。鹤寻夕心里默默想着,面上干笑道:“我不过是醒了睡不着,可王爷昨日,额……前些日子劳累,我看应该让王爷多休息,所以便没有将王爷叫起来。王爷若是下次想早起的话,可以与寻夕提前说一声。”
“无碍的,”花玦定定看着她,好半晌,道:“下回莫喊王爷如何?”
“很不如何!”鹤寻夕来不想,嘴上便已经冒出自己心底的声音。
“是吗?”花玦低叹,却也不再说什么,起了身,便道:“我去见百次的县令,你可要一起。”
前半句话,鹤寻夕吃不准他是在对她说还是在对他自己说,可后半句,鹤寻夕却知道,这是对着自己说的。
她连忙摆手,道:“我、我就不去了。真的。”
花玦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只剩下长长吁气的鹤寻夕,和呆愣石化着的二九。
鹤寻夕扯了扯嘴,想着得在二九恢复之前离开这里,不然又得挨上一通的臭骂,刚要起身,便被二九一把按住肩膀,按回了座位。
“九哥,还有什么指示?”鹤寻夕用小拇指搔了搔她右边的眉角,讪笑道。
二九却一言不发,阴沉着脸,拉开了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鹤寻夕左看右看,最后只得干笑着看向他,鹤寻夕道:“九哥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情,那寻夕还是、还是……”
“鹤寻夕,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家王爷?”二九严肃道。
“九哥,你相信我,这个绝对不是我放不放过的问题。”而是你家王爷的神经,什么时候能正常的问题,鹤寻夕后半句话没敢说出口,默默的在心里打转。
“算哥求你!”二九并不知道她心中的所思所想,继续一脸凝重的道:“如果你能放过我家王爷,哥哥绝对不会亏待你。”
“哦?”虽说不是她放不放过的问题,但是听到有好处,鹤寻夕的神级立马绷了起来,鹤寻夕努力让自己笑的看上去,不那么好奇,继续问道:“九哥说的好处是什么?”
二九的神情,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变得更加的深沉凝重,鹤寻夕心里一顿,看来这次二九为了花玦,似乎真的是要打算豁出去了,兴头更足,好半晌,二九咬咬牙,硬着头皮,如同英勇赴死的烈士一般,道:“九哥愿意以九哥的身体!来换回王爷的自由!”
“……”鹤寻夕无语的看着二九,说到底,确实是豁出去,只不过,豁出去的只是二九的身子罢了。
“怎么样?成交?”二九脸色凝重的问道。
“……”成交你妹!鹤寻夕面无表情的起身,往后院走,与其和二九在这里耗着,还不如回去睡个回笼觉。
“鹤寻夕!”二九咬咬牙,跟了上去。
“九哥,若是没事,寻夕还是先回去休息了。”鹤寻夕转过头,却不看二九那张英勇赴死一般的脸孔,只是象征性的朝着二九那边的方向,道:“如果是王爷要走或者是王爷他本人有什么事情,那还请九哥代为转达一下。九哥,好梦。”
说罢,转身就大步的往县衙后院走,只剩下二九面色复杂的呆立在原地,好半晌,知道鹤寻夕不见了身影,二九才愣愣道:“难道要我脱光了躺在床上让她吸了阳气,她才会放过王爷?”
刚走到自己房门外的鹤寻夕右眼皮‘突突’的跳了两跳,鹤寻夕摸了摸眼角,这是跳什么的来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事儿来,便也不去管它,毕竟那只是凡人瞎扯出来的东西,她又不是凡人,也无所谓这些。
等鹤寻夕醒来的时候,又是周而复始的噩梦,她一个激灵,醒了,抬眼,便是花玦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蛋,睡着的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冷漠,只不过是绝色罢了。
鹤寻夕实在是想不通花玦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反常,心里没底子的很,如果说她在花玦的眼里身份还是只微不足道的狗妖,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可现在,有了九百里那大的不行的嘴巴的宣传,她现在已经是狐狸了,怕花玦也已经认定自己就是他要找的那只狐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