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梁褚傅双眼闭上,死而无畏,“本侯隐疾成患,无法治愈,本就是将死之人,况且为寒儿能做的本侯也早已做完,此生无憾,楚姑娘要是不嫌累,就下手吧!”
“你以为~我不敢吗~?”楚汐汐逼近半寸,刀刃已经刺进了老人家勃颈处浅浅的一层皮,松弛的皮肤上滑出淡淡的红丝。
公梁褚傅似乎铁了心,动也不动。
楚汐汐心中一沉,难道里面有什么天大的理由,会不会像冤枉了火嬴政一样白送一条性命,她顿然有些底气不足,收了手。
“你认得姜神医,能否帮我一个忙,问问他,为什么我娘早产的我却和足月一般大。”这个问题在她心里憋了许久,必须知道答案。
公梁褚傅睁开眼,“不用姜神医,本候就敢确定,你,是你爹娘的孩子,只是里面有些原因,但本候了解的也并不是很详细。”
“信不信我逼着公梁允寒殉情!”楚汐汐给出了警告。
公梁褚傅轻叹,走到窗边,望着月色,“你如此逼迫本候,那本候,也只能将知道的一些告诉你!”
“那你还不快说!”楚汐汐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楚姑娘,天地万物,终有因,终有时,你想必也见过一只彩色的凤雏吧!”
彩色的凤雏?是不是她楚汐汐穿越来时见到的那只鸟?可她也就只见过一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公梁褚傅捋了捋胡须,接着说道,“本候也只是听你爹娘提过而已,并让本候守口。
那年,你娘与你爹大婚那晚便在梦中见到一只彩色羽毛的小鸟,衔着一片虎皮布条,上面写着“飞凤屠龙”四个字,第二天,你娘就呕吐不止,被诊出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你爹娘诧异,他们大婚前才让大夫诊断身体毫无异象,怎一日就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你爹娘当时虽好奇,却并未想过要打掉你,直到你娘生你时有难产的迹象,姬妃娘娘便请了宫中最有经验的稳婆为你娘接生,才保证了你们母女的平安。”
楚汐汐想不明白,那只彩色的鸟儿是引魂使者吗?‘飞凤图龙’四个字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些连火嬴政和姬妃都不知道的事情,公梁褚傅竟然知道,他和爹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像浓浓的迷雾,挡住了她所有的思路。
公梁褚傅看出楚汐汐的苦恼,“楚姑娘~,本侯虽与你娘有过纠葛,但与你爹的关系更是不一般,至于别的~,就无可奉告,而有些事情你也不必非要整个清楚明白,有时候也要难得糊涂一回。
此次你跟着寒儿一起回来,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本侯都希望最后你不要再伤害到寒儿,毕竟寒儿这个孩子,数年的历练虽让他沉稳干练,但实际上天性却随了她的娘,内心极容易急躁,若是过于抨击容易走极端,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一些吧!”
楚汐汐赞叹,公梁褚傅就是公梁褚傅,竟能猜出她愿意跟公梁允寒回来的想法,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怎能看不出来公梁允寒容易走极端,在冰河上的时候,公梁允寒就抱着破釜沉舟的想法想要与她同归于尽,可最后在河水里,他还是将最后一口气给了她。
公梁褚傅像放下前尘一般,“寒儿如今已有足够的能力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本侯也累了,今日再见到你,也算了了本侯一桩心愿,但本侯恳请楚姑娘务必答应一件事。”
“你老人家仙风道骨,虎虎生威的,可不要告诉我你大限将至!”楚汐汐自己的事情都够烦的,没那功夫替人管儿子。
果然,公梁褚傅高深一笑,“那你打我一拳试试。”
“噗~”楚汐汐毫不犹豫的挥出一拳,正中公梁褚傅的胸口。
“嘭~”公梁褚傅倒地不起,刚刚还看着悠然的神姿,立刻变得脸色发青,鼻孔和耳朵开始往外渗血,“你轻轻的打就好了,出手为何这么重,你,你要陪我医药费,二百两银子!”
逗比的!
楚汐汐都想骂人,但公梁褚傅的反应不是装的,他之前的健硕就像是驴粪蛋儿,只有表面光,而内部则已垢烂成糜,看来要是没有姜神医帮助公梁褚傅调节身体,让人看不出异样,怕这老头早已经上了西天。
楚汐汐想了想,扶起公梁褚傅,“你有什么交待,说吧!”
“寒儿曾经耿耿于怀,她娘重病时本候为何不相救,最终造成撒手人寰,这因为······”
半个时辰后,楚汐汐面色沉重的从公梁褚傅房里出来,后院中,公梁允寒正等着她。
“汐汐~,看来爹他老人家也很想你,谈了这么久!”
“嗯~!”楚汐汐面色不好。
“你怎么看上去不开心,是不是爹还说教你了?”公梁允寒忧虑,难道爹他老人家给她施压,让她容纳云青思生出的孩子吗?
楚汐汐笑笑,“不,我只是有些累。”
“那咱们回去休息吧~,我让人给你烧好了洗澡水,我给你洗!”
公梁允寒拉起楚汐汐的手就要回房,一想到要和她重温旧梦,他整个身和整颗心都为之愉悦。
楚汐汐眉头一皱,他的本性,真的很急,“不,允寒,你~,说过会给我时间。”
公梁允寒一顿,“哦~,是我鲁莽,对不起,我命人将洗澡水抬到你房里去。”
“嗯~!”
还是楚汐汐曾经住过的那间房,屋里的陈设没有丝毫的改变,洗完澡躺在舒服的床榻,回想起曾今轩辕卿在这床上调戏她的画面,嘴角不由的勾起。
“咯吱~”门被推开,一个小脑袋钻进来,“嘻嘻嘻~,唐后娘~”
楚汐汐招手,“快来~。”
小蜻蜓关门,蹦蹦跳跳的上了床,“唐后娘~,蜻蜓好想你,蜻蜓以为你再也不要蜻蜓了,蜻蜓夜夜都哭~。”
楚汐汐摸着小脑袋,“傻孩子~,谁让你这样叫我的呀?”
“是蜻蜓自己想的,那蜻蜓叫你娘可好~?”
“你想叫就什么就叫什么吧,其实都一样。”
小蜻蜓嘴一掘,当然不一样,“姨姨仗着自己肚子里有小弟弟就什么也不做,光吃饭睡觉,给蜻蜓做的衣裳也不好看,蜻蜓就不喜欢她,才不让她当娘嘞!”
哎~,这傻孩子,身怀六甲的人都是容易饿,爱犯困的,“你不能嫌弃她,她肚里的弟弟生出来能跟你玩儿,多好呀!”
“哼~,蜻蜓才不稀罕嘞,上次差一点儿就用老鼠药毒死她肚里的小弟弟,可是被姜神医救了。”小蜻蜓闷闷不乐。
楚汐汐蹙眉,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做,“你从哪儿弄来的老鼠药?”
“姨姨说她房里有老鼠,在床底下放了老鼠药,还说只要一点点就能毒死个小孩儿,蜻蜓从门口路过听见了,就偷了一点儿出来放在她的消食茶里。”
“你是说你从她门口路过听到的?”楚汐汐问道。
小蜻蜓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