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尸稍有停顿,摇摇欲坠的眼珠子直直瞪着楚汐汐,白色的发根蔓延出一股股淡淡的黑色气体,运行其周身,眼睛已经彭发出一股幽幽的绿光,手指上的骨节越缩越紧,犹如啃过的鸡爪一般恶心,很显然这蛊尸不愿多浪费时间,已经集中所有力量,对准楚汐汐开始全力进攻。
楚汐汐不免胆怯,她的伤寒刚刚好一些,这会儿挥了几刀有些费力,手心都在出虚汗,只能硬撑着对决,“妈的,劳资既然来到这个世上,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来呀~!”
蛊尸全力跳起,眼看将到,楚汐汐眼中映出其恐怖的倒影,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充盈周身,原本有些发软的四肢顿时有力无比,屏气凝神,双手高举过头“呀~”大叫一声抛出一刀,向着蛊尸冲锋而去。
“哗~”铁器穿过骨头的长长一声,安江还未扑来,楚汐汐已将蛊尸一分为二,从头顶到腿根破为两半,“噗噗~”掉落在地。
楚汐汐这才大口的喘气,卧槽,刚才是引发潜能了吧!好险!!!
回头望去,那两半蛊尸还在颤抖着想要撑起身子。
安江立刻跑来,“你没事吧!”
“没事!快点把它烧了,这玩意儿会自我修复,等它再合为一体,会把咱们累死,顺便再撒点儿盐!”
楚汐汐手下不停,一边说话,一边捡路边的干树枝,只要是尸,就怕火,要不然二十一世纪也不会在实行火葬以后,就很少见到诈尸或者红毛僵尸了,她将两半蛊尸踢的分开更远一些,又拿刀“砰砰砰~”砍了个零碎,免得这么快就死灰复燃。
“好~!”安江取出唐氏物流货物行特有的火柴,点燃干树枝,将被砍碎的蛊尸骨头架在活上,尸油滴溅在火堆里,“噼里啪啦~”烧的更旺。
楚汐汐瞟了一眼安江手中的火柴,这还是想当初她与唐子鹤护货创业时,走到山林睡山林,走到平原睡平原,觉得钻木取火太麻烦,就将二十一世纪做火柴的法子拿来研制而成的,后来她将多做的火柴分下去给了各个分行的掌事人,没想到成天和安江手中的还没用完。
安江颇为得意的将剩下的火柴在楚汐汐面前晃了晃,“怎么样,没见过吧,这可是我们唐氏货物行二当家亲自研究出来的,只可惜剩得不多了,要省着点儿用!你喜欢吗?我送你一根!”
“不了,你留着吧,我喜欢用火折子!”楚汐汐摇摇头。
燃烧的蛊尸发出淡蓝色的火焰,碎骨节“咯吱吱~”的颤动,似有再合并而起的意思,那副散落的牙齿还在一张一合的说着,“······若想出······斗过我······若想出······斗过我······”
楚汐汐说道,“再撒点儿盐!”
“好嘞~!”
盐有去污除垢的作用,也是护货的必备品之一,且蛊尸最怕盐,这东西安江身上可没少带,再从怀中取出盐包开始大量的撒上去。
“啊~”一声怪叫从那副牙齿中传出,“噗~”嘭出一人多高的爆破,安江赶忙护住楚汐汐向后退,那爆破中升出一道红色的血烟向空中散去,丝丝袅袅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周围的瘴气开始消退,蓝色的天空渐渐清晰,远处的道路也变得清楚。
楚汐汐心里盘算,今日这蛊尸的存在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有人暗中指使,会是为了对付运送的货物?对了,上官瑾半年前与邬疆太子混杂在一起,他们定是听说她和轩辕卿没死,联合起来对她追杀。
可就算她现在与成安二人分开,怕这货物以后也会遭到牵连,她真不应该与成安二人同行,现在,也只能先护送货物,等完事儿了再说。
楚汐汐和安江叫醒晕厥的护货师李普,看看另一名已经被蛊尸拍打的浑身如烂泥的护货师张昭,叹了口气,已经死了,没得救。
“唐兄弟~,安江~,李普~!”成天带着队伍赶来,这三人正准备将张昭火化,一具尸体是很难运回火仓的,只能带走骨灰。
成天神色凝重,对身后的护货师吩咐,“兄弟们,张昭是咱们的亲人,是咱们的手足,如今却为了护货而客死异乡,不能与家人团圆,咱们货物行除了按照先前的规定给予张昭家属五百两银子补偿外,我成天愿意自己再拿出二百两慰问其家人,以后张昭就是咱们的家小,兄弟们可愿意和我一起照顾张昭的家小?”
“愿意~!”
“愿意~!”
“愿意~!”
楚汐汐颇为欣慰,这成天身为掌事人,一年的月钱加一起也不到二百两,却将义字当头气魄不俗,倒是个能成大事的主,但她并未就此放松,盯着马车上的木箱眉头紧紧皱起。
又赶了半一天的路,到了晚上,队伍已经彻底进入了邬疆的地界,明日早上再走十几里,就可以进入邬疆的要地达尔城。
队伍选了一处靠近小溪的平坦地势,搭起帐篷就地休息,帐外燃烧着一堆堆的篝火,兄弟们聊着天靠着野味,缅怀着已故的张昭。
楚汐汐抱着膝盖坐在篝火边,看着眼前的兄弟们,她的思绪飘忽,仿佛回到了曾经被绿萝算计的那夜,若她当时和轩辕卿同仇敌忾的对付尉迟烈,还会有后来的故事吗?哎~,不是说好不再去想的,还想这些做什么?
安江一边靠着野鸡,一边望着楚汐汐发呆,火光将她的小脸趁的更加娇嫩欲滴,妩媚柔情,这么好看的女人,为什么要在江湖上漂泊呢?如果他安江很有钱的话,能不能将这女人金屋藏娇养起来只让他一个人看?
可他都忘了白日对付蛊尸时他的那副衰样,哪个女人见了也不会对他有好感。
一阵焦糊的味道传来,楚汐汐使劲儿吸了吸,指着安江手里的烤鸡,“糊了,糊了~!”
安江赶忙将烤糊的鸡脯部位撕掉,手被烫的不清,疼得将烤鸡撩在地下,嘴巴擒住手指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