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太阳像被罩上橘红色灯罩,放射出柔和的光线,照得身上、脸上,暖烘烘的。薇幽睁开眼,转头望向身旁睡得安稳的慕容苏,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点点亮光,浓密而又黑的睫毛,鼻梁挺直,鼻翼因呼吸而翕动、唇红而薄。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这样细细地看过。
纤纤玉手划过他如玉的脸庞,有道是“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娘子,为夫好看么?”慕容苏醒来,黑得墨似的眼睛与薇幽对视。
被慕容苏发现了,薇幽收回手坐起来,羞红着脸,抿着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他刚才叫自己什么?娘子?他的脸皮也太厚了吧!便不再搭理他,自己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又跑到水边洗梳了一番;始终与慕容苏保持一段距离。
慕容苏见薇幽不理彩自己,心想着自己又得罪了她么?昨晚还好好的。跑到水边用凉水洗了脸,顿时清醒不少。往回走时,从松懈的外衣中掉出一个锦囊,他拾起来,好奇自己身上什么时候会有这个。打开来看,中里放着有一块金牌,正面刻着“令”;反正雕着龙。另外还有一封信,上面居然是爷爷的笔记。
吾孙:见信安好!
我知你此番定会随幽儿去五毒山,爷爷须交代几件事情,看完后把信烧毁,不要让任何人拾到或知道你的行动,否则性命忧关!
“苏,好了没有,我们要赶路了。”薇幽见慕容苏还没有来,牵着他的马大声喊道。而后看见他手上拿着东西,于是松了缰绳,走到他的身边问,“什么东西?”
“爷爷昨天塞在我衣内的信,我居然没有感觉,刚才掉了出来。”慕容苏回答后继续阅读手上的信。薇幽好奇地把头凑过去瞧了瞧。
五毒山中凶险难测,焚炽早已来了书信告知那边的情况,你等此次前去先与他汇合。此次行动可谓以身犯险,朝廷叛党勾结五毒教徒,联合吴玥
王朝想一举将我大明皇朝歼灭。皇恩浩荡,你父亲当年战死沙场,我虽痛心,但他毕竟是我慕容家的子孙,生又何欢,死又何惧!大明于慕容家有恩,他若败,慕容家亦败!为国捐躯算什么!哪怕要我慕容家断子绝孙,我也认了!
薇幽看到此处便拿出怀中的地图,仔细找出五毒山所在之地,凝眉低咕道:“原来五毒山是整座山名,过了五毒山就是吴玥国。难怪师傅没有回来,原来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只是这个地图上怎么还有两处没有标志?”再看慕容苏时,他已把信放入还没有燃烧完的火堆中,化成灰烬。
“娘子,走吧!”慕容苏认真地看完信,然后把信毁灭掉,完全没有听到薇幽的低咕声。
“谁是你家娘子?”薇幽杏眼怒瞪,折好地图,走到马儿身边放进自己的包裹中。
慕容苏走过来,戏谑道:“昨夜咱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以篝火为红烛,都洞过房了。”
听此话后,薇幽窘红着脸:“没拜堂不算!”
“幽儿原来是嫌为夫没有跟你拜堂成亲?那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在此地美景中,以山为证,以地为凭,拜堂成亲如何?”慕容苏巧舌如簧,薇幽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脸羞得更红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幽儿,爷爷的信刚才你也看了,我们以身犯险前去五毒山,我怕,怕不能与你双宿双飞,怕没有与你成亲就战死沙场……”
她用手捂住慕容苏还没有说完话的嘴,凝视着他的眼,娇声道:“不准你说这种丧气的话!若此次我能寻得娘亲,你能击败吴玥,捉拿逆党,降服五毒教,大获全胜班师回朝之际,我定与你拜堂成亲,做你慕容苏的妻子!”
“当真?”
“当真!”
娘,您听到了吗?他是女儿的如意郎君,可您现在在哪里?何时为我披上凤冠霞帔?老天,你行行好,让我此去五毒山
能顺利找到娘亲!薇幽热泪盈眶,仰天祈祷。
慕容苏望着眼前的女子,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青丝挽了个流云簪,青丝随意的洒在肩上,簪上没插发簪,虽素净却又貌若天仙。他轻轻念道:“天下之佳人,莫若大明;大明之丽者,莫若京城;城里之美者,莫若舜冉家之女。舜冉家之女,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似新月,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京城,迷慕容。”
薇幽莞尔一笑,道:“好啊,苏,你又改词来编排我?”
“哪敢,实话实说而已。”慕容苏哈哈大笑,“只不过你没有登墙窥臣三年。”
“你怎学宋玉作这《登徒子好色赋》?”
“幽儿,你有所不知,好色绝非贬义,对于自已所爱之人,好色是种爱的表现。”慕容苏笑吟吟地问,“你不信么?”
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她只当慕容苏是为自己辩解。她心中的爱,任何语言都表达不了。
爱?她心里微愣,原来自己是爱着他的呀!难怪听到他大婚,连喜帖都不敢接;难怪听到他说绾儿好,自己会很不高兴……而如今天他却陪在自己身边,这一路便不再孤单了吧!只是信的后面写些什么呢?他此次陪自己去五毒不再那么简单了吧?上天呀,请保佑他平安吧!
两人骑马奔驰,希望能在夜晚来临的时候赶到赤井镇。秋风瑟瑟,红日依旧,他们一路向西,薇幽在前面跑着,慕容苏在后面追着,一幅唯美的画面瞬间形成。
此画面正巧被隐居在附近的一位老画家孟老所见,回家后他重新拿起封尘了十五年的画笔,画了一幅名为《逐红颜》的美图。后话云:此画成一月后,神秘失踪。孟老痛心疾首,从此一病不起,不久便乘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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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