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恩和凤阳遣散了身后的奴才,两人并列走着。
“皇儿......”
“母后,儿臣已经答应了和亲,就请母后不要再谈这事了。”
凤阳一口打断靳玉恩的话,让她连宽慰的话都说不上。
“母后,这个是您的一位故人交给儿臣的。”凤阳那出一块绣花锦帕,交至靳玉恩手上。
靳玉恩看见那二十几年不见的手绢,险些没认出来。仔细一看后,眸光忽然变得迷茫。
封烈......
“那他呢?”
凤阳知道,她所说的“他”是指江远山。
“江老爷和江夫人过的很好。”
江老爷?江夫人?
靳玉恩眸光顿时深陷,抓住手绢的手也越来越紧。是啊,他已经是江老爷,是月怜的丈夫了。
“母后是怎么学会忘记的?要怎样才可以将他忘记?”
可是,真可以忘吗?时间不是冲淡了伤痛,而是尘封了记忆。当以往的一段段细小的片段被一个个不经意的事物偶然唤起,那快乐或者伤感,但是总觉得甜蜜的回忆,却总是让人有锥心的疼痛。
靳玉恩勾起嘴角,无奈一笑,“如果母后说,我从来没有忘记,你信吗?”
凤阳微微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一刹那,她看到了靳玉恩眼中那孤独的忧伤,还有隐隐闪烁着的泪光。
久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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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耶,你说什么办?凤阳已经回宫了,我们要怎么帮她?”云绮急道,虽然她也猜到凤阳迟早会回宫,可没想到这么快。
拓耶含着笑意瞅着像个孩子一般的云绮,她现在着急的模样可比她刁蛮任性时的模样要可爱许多。尤其是那双干净的眸子,真的不忍心。
“你别笑啊?快想想办法才是真的!”
拓耶嗤鼻笑了一声,“凤阳公主如今回来大概真的不能避免和亲这事,但也不一定没有挽回的余地。凤阳公主不能出去,可没允许江城不能进来。”
面对拓耶有暗含深意的眼光,云绮恍然大悟,“对,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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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城
房间里,三个人都沉默着。各有所思。
“江大哥,你别难过了。我们陪你去找她吧?”
“纱儿,不要多言。”
罗瑜纱被罗云挡下,现在江城心情跌落,什么也听不进去。两人又无声的坐着。
江城眼中没有一丝神采,她不过走了几天,他就憔悴了不少。胡渣也疯狂的长出来,映在他苍白的脸上,看得人心疼。
小红拿了一个布包进来。面容也是无精打采的,自从凤阳走后他们所有的人就感觉好像少了什么,大概他们已经习惯有她了吧?
“少爷,这个是姑娘留下的。她要我交给你们。”小红知道,这个情况大概就是姑娘说的时候了,姑娘真的走了,她怎么就忍心呢?
江城原本深邃无神的双目,但听到小红嘴里念起的那个人,又倏地透出一点光亮。
看着那个布包,他小心翼翼的接过来。
罗云和罗瑜纱也围过来,看着那东西。
那是三个手工制作的香囊,上面绣着一朵朵嫣红的凤阳花。那颜色鲜艳而刺眼。
“这是姑娘亲手绣的,这里面是晒干的凤阳花的花瓣。她曾喃喃自语,说,凤阳花的传说很美丽,如果她也可以这样那该多好。”小红回想起当时,凤阳脸上的忧愁,还以为她是在感叹那个凄美的传说,没想到......
“她还说,愿拥有这个香囊的人,都可以找到属于他们的那朵凤阳花。”
罗云看着眼前的香囊,眸色感伤。原来,她还记得那个故事。
江城还在回味小红所说的那句话。拿起香囊在鼻上嗅一嗅,芳香的气体流窜在鼻间。
愿拥有这个香囊的人,都可以找到属于他们的那朵凤阳花。
那朵凤阳花就是你啊?你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呢?
他的眸光又阴沉下去,沉思良久,声音嘶哑道,“我去京城找她!”
所有人皆是一震。
既然放不下,还不如去找她好好讲清楚。她不会这么狠心丢下这里,他一定要找到她!
“好,我跟你去!”罗云一口答应。
“我也去!”罗瑜纱拍拍胸脯,“找到她后,我一定要好好跟她算账。谁叫她对我们下药的!”
“不准去!”
突然一声怒喝,江远山大步跨进,水月怜紧跟其后。
“谁也不准去!”
江城不解,“爹,为什么?”
“你若还当我是你爹就好好的在暮城呆着!”
“城儿,你就听你爹的吧!”水月怜在一旁好生劝解。
“不!”江城反抗,即使江远山此刻眼神凌厉,他也毫不畏惧,“孩儿一定要去找她!”
“你......”江远山瞪的双眼,怒指道。
水月怜赶忙阻止这父子之争,不停的使眼色给江城,要他低头。但江城这次是反抗到底了。
“相公,不要生气。有话慢慢说。”
江远山怒起甩袖,正欲出门离去。这孩子,你怎么不懂,紫玥就是不想增添你的伤痛才挥剑斩情丝的,我们是为了你好。
放下吧,放下才不会有更多的牵挂。
突然,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好像有事发生。
江远山开口问道,“管家怎么了?”
“老爷,有人指明要我们绸缎庄的布料。对方老板要咱们绸缎庄全员负责办货,这次可是一批大买卖。现在他就在正厅候着,点名要见您和少爷。”
水月怜也奇怪到,有谁会这么大口气要动用所有人,“来者是什么人?”
管家脸色严肃到,“来人,说是为皇宫办事的。”
“皇宫?”
“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