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看冰然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就道:“一个时辰前,太子突然传我去。我想呢,太子刚大婚,这时怎么不陪着太子妃,反而让我去陪着?可是天家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就抱着琵琶去了。到了太子经常听我弹琵琶的花厅,我一看,原来太子花厅的墙壁全部刷成白漆,太子正在墙壁上泼墨挥毫,画着一个人。画上的人,就是小姐你了。”
冰然略惊。
太子竟然在画她?想来,是她离开太子府之后的事情了。
画过太子妃又画她,太子怎么那么多情?
如烟继续道:“太子画了一会儿子画,便躺在软塌上,不知在想着什么,他让我弹琵琶给他听,我就弹了,可是他那会儿特别急躁,根本听不进去,男人么,哼,他明明是思念小姐您吧,但是却不承认,一直让我弹些安抚心神的曲子,我看他脸色阴晴不定所以也不敢胡乱弹,心里真的紧张得要命。
突然就听见外面乒乒乓乓声不绝,似乎是打起来了,突然沈明沈大将军就冲进来,指着太子怒道:‘太子,你不能这么做,现在燕王已经在外面闹起来了,你还嫌闹得不够么?’太子却皱着眉不解的样子,良久才道:‘舅舅,你说我对三哥说,冰然被岑野寂带到西方瀚海国出使去了,他会相信么——’还没说完,沈将军就叫道:‘幼稚!你以为以三皇子的精明会相信你的话?何况你又该怎么给岑野寂解释?难道你还想岑野寂给你圆谎?那么多女人你不抢,偏偏招惹燕王未来的侧妃,真是辜负了你母妃对你的培养,太子再这么乱来,沈家早晚被你给败掉.’沈明将军是太子的舅舅,更是他的师傅,在太子府地位不一般,只有他才敢在太子面前大呼小叫。
正说着,突然就有一个人拿着金弓,浑身染血地冲进来,我还以为是刺客,吓得惊叫。仔细一看,不正是雕翎金箭的燕王殿下么。他对太子道:‘刺伤三十人,杀一人,三哥请太子赎罪,并放十七回家!’话虽然简略,但极尽礼数,可是他的表情明明是愤怒和不屑的。太子看着燕王却不说话,那
脸色也阴沉极了。突然,燕王举起金弓,从背后抽出一支箭来,一支雕翎箭擦着太子的脸颊射到了墙上,竟然射出了一个窟窿。太子可是未来的皇帝啊,怎能被如此侮辱?太子立刻拔剑,怒视着燕王,但沈大将军赶紧拉着太子,两人这才没打起来。太子说:‘你不用到我这里找十七,我也在找她呢。’沈将军也保证十七没来这里,燕王哼了声,道:‘多谢!今晚的事还请不要说出去!’便走了。我的那个天啊,真是惊心动魄。我差点没晕过去!小姐,你是没看到那个场面!咱京城两个跺一脚,天下就抖三抖的人物为你拼命,你对付男人的手段,真的很厉害呢!”
烟月涵叱道:“如烟,不要胡说!十七小姐可不像我们宜春阁的人,人家可是正正经经的好女子!”
而冰然惊呆了,原来,她离开太子府后,慕云沧海竟然找上了太子的门。
他以为她逃跑去了太子府,所以去要人了吧。
他和皇帝精心炮制的成果,必然不能被太子抢去。
现在他应该满世界抓她吧。
烟月涵看着冰然的眼中有些怜惜,更多的是担忧:“冰然,燕王和太子今后必然相争——总之,你要好自为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叹了口气,道:“这个世道,做女人太难了,不得不依附男人,这也是我们女子的悲哀。”
突然那个绿衣小丫头跑进来道:“夫人,北玥公子忍不住了,向夫人要人了!而且…燕王竟然来了宜春阁,没去找晚词小姐,竟直接朝您这里来了……”
慕云沧海直接闯到烟月涵这里,莫不是发现了冰然的行踪?
就在这时,门被北玥连城推开。
烟月涵道:“连城,慕云沧海来了,你得快点离开。”
北玥连城却上前一步,拉住冰然的手,将她强势地拉到他怀里,修长的手捏住了冰然的下巴,冰然被迫抬头看他。
然而他手指上戴着的绿宝石戒指晃得她眼疼,她不禁眯着眼微微侧头,却冷不防他一低头,亲了她的脸
一下,如果不是她微微侧了头,亲到的可就是唇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冰然脑袋一下子懵了,耳边却听见北玥连城轻笑一声,道:“离开之前,我必须安顿好她。”说着弯腰,手滑到冰然膝下,将冰然横抱起来,向门外走去。
身后,烟月涵又好笑又无奈,只是不住叹气。连城倒像是对冰然动了心。
路过几个厢房后,北玥连城一脚把一个房间大门踢开,又用脚关上。
冰然大脑一片空白,他快要将她放到床上时她才如梦初醒,一把抓住床柱子,冷汗涔涔地冒了出来:“等等!”
北玥连城一顿,眯着眼斜睨她。
冰然颤颤问道:“你,你,你要做什么?”
他当然是藏好她,免得她被宫里的人、沈家的人或者着慕云沧海的人抓住。
只是她似乎觉得他不怀好意,北玥连城好气又好笑,将冰然往床上一扔:“我当然是尽职尽责地趁虚而入呗?!没有我,你怎么解毒?刚才的牵机丹不是解药,你的焦骨牡丹早晚得发作。”
“涵姨——我们如果在涵姨眼皮底下那个,不好吧——”冰然有些结结巴巴,看向旁边的床褥,满脸都是戒备。
一声轻笑,“啧啧——烟月涵只是我暗桩的人,是我的部下,管不得我喜欢哪个女人。还有你说的那个,又是哪个?”他明知故问,身子一俯,将冰然压到了床上。
他身上一股奇异的香薰味道冲得冰然一阵难受,而他如锻黑发垂下几丝,扫到冰然的脸庞,深眸笑看她:“也不打听打听,这南疆第一轻薄人是谁,第一风流人是谁?谁不知我北玥连城爱宝剑,爱名马,爱义士,却更爱女人?”他邪肆一笑,手捏住冰然的下巴,眼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悠悠道:“你的涵姨难道没有告诉你,本公子的血,也是慕云家族的血脉,也可以救你的命?”
冰然心里一沉,他也是慕云家族的血脉?
他该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吧,真是羊入虎口了。冰然瞬间感觉自己很虚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