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焰眼光渐渐变冷,那渐渐远去的一对身影,看着很刺眼呢。
“莫焰,你怎么了?我不想在这,我们回去吧。”沁木拉着他的手撒娇,就算苏小小抢了她所有的风头,至少这个男人是向着自己的,这样就足够了。
莫焰看了她一眼,“宴会还没结束,怎么可以擅自离开呢。”
沁木又不好自己离席,她只想让别人觉得莫焰跟她感情好得不得了,所以只好悻悻地坐在莫焰旁边。
整个席间,玄曳都凑在苏小小耳边说着什么,沁木也在莫焰耳边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
“玄大哥,你故意的。”苏小小知道玄曳是故意这样气莫焰。
“可是别人可不一定是故意的哦。”玄曳依旧吊儿郎当的。
“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我只要自己过好就好了。”
“怎么,在我一下午的熏陶之下,你终于顿悟啦?”
“玄大哥,你真不是一般的自恋。你要真是朵花可能还会熏着我,可是你明明就是……”苏小小笑弯了腰,那句你明明就是一棵草硬是没说出来。
“丫头,你的冰块在瞧你呢。”
“今天瞧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还能挨个回个礼不成?”
“要不我摆个摊子收他们观赏费?”
“玄大哥!”苏小小作势要打他,小小的拳头却被他紧紧握在手心。
“丫头,要不你跟着我吧。我保证靠近我一米之内的女的,杀无赦。”玄曳以难得的认真语气跟苏小小说。
本来是深情对视的两人,却被苏小小不合时宜的笑声打断:“玄大哥,你要跟我义结金兰也不用把我未来的嫂子都给赶跑了吧?那我怎么对得起玄家的列祖列宗啊?”
玄曳又恢复了往日的放荡不羁的样子:“那你就好人做到底,负责给我们家续香火呗。”
这回轮到苏小小一本正经地说:“玄大哥,我……”
“诶,傻丫头,你不会真以为我想娶你这么个还没长开的丫头吧?你放眼望去,大哥我身边的女人,哪个比你差?”
苏小小无比赞同地点点头,光是离四娘就够漂亮了,玄大哥怎么会喜欢自己呢?苏小小拼命说服自己。
玄曳转过头,将那一抹忧伤埋在眼底,终究还是害怕听到她亲口拒绝。
“玄大哥,你看这只猫跟其他猫有什么不同?总感觉怪怪的。”
玄曳凑过去,果然那猫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而且此刻告诉他的信息是它不喜欢他。
“玄大哥,它好像不怎么喜欢你诶。”很奇怪,猫还是像刚才一样躺在苏小小怀里,毛也没有炸起来,可是苏小小就是觉得它不喜欢玄曳。
“我也看到了。”玄曳本能地缩回脖子,那老猫还是快速出招,扇了玄曳一巴掌。
因为没有露出爪子,所以扇在脸上也是软软的,并不痛。
“哈哈哈,玄大哥,你真不找人喜欢。”苏小小笑得前俯后仰。
“
它又不是人!”玄曳没好气地说,伸手要去抢那只猫。
苏小小拼命护著她,猫窝在怀里一动也不动,一点危机感也没有。
莫焰脸色阴沉地看着嬉笑的两人,貌似在他面前她还没有这么开心过呢。
心里有东西在慢慢下沉,莫焰突然有种要失去的恐慌感,玉茶杯就这样生生被捏碎,渣滓插进皮肤里,他竟一点也没有察觉,眼睛还盯着前方的两人。
“啊,莫焰你的手怎么了?”看到满手鲜血的莫焰,沁木吓了一跳。
她的喊声引来了苏小小等人的注意,因为本来习武之人听觉就要灵敏一些,况且苏小小也是不能自已地时刻关注着那边的。
玄曳感觉到在听到沁木那一声喊叫时,苏小小本能地站了起来,可是又不着痕迹地坐下了。
“想去就去呗,谁也没拦着你。”玄曳没发现自己说的话那样酸溜溜的。
苏小小看了他一眼,释然一笑:“我倒是想,可不见得人家要。”
“你不去怎么知道他不要,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你没看到他那眼神,估计吃了我的心都有了。”玄曳说得有些愤恨,他不是什么多伟大的人,他只是不想看着她难过。
苏小小愣了一下神,远远看着轻朗帮他包扎伤口,沁木在一旁又急又气,却又帮不上忙,如果是她在旁边肯定就不会这么手忙脚乱了,苏小小很自然地这样想了。
她不知道如果她在他身边,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宴席差不多结束了,众人渐渐离去,苏小小却不想回公主府。
她不走,莫焰也不动,莫焰不走,轻朗左书和轻微也不走。
她向来是好玩的,此刻见都是几个熟人在场就站起来拍手道:“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留下的人只有莫焰和玄曳以及他们带的人,听苏小小这样说都又来了兴致,拍手叫好。
“小小,你那么会跳舞,不如再给我们跳一个?”轻朗的提议得到大家一致认同,当然除了莫焰和沁木。
莫焰向来不喜欢苏小小在众人面前过多地暴露,沁木则不想看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苏小小身上,忽略了她。
苏小小站在中间道:“那我们就玩这个游戏好了。我在中间跳舞,水秀端起的酒杯放在谁桌上,谁就得喝,好吧?”
“好,好!”
乐声中,苏小小不像早上那样温柔的舞蹈了,此刻的她像一个精灵,充满了活力和快乐。
宫女们倒好一杯杯酒依次放在桌上,苏小小舞着舞着水袖一卷,一杯酒被托在半空中,又是“咚”的一声,水袖打在轻朗的桌上却不见酒,再一声响后,玄曳桌上平平稳稳地放着一杯酒,玄曳端起酒杯冲苏小小一举,然后一饮而尽。
苏小小好像舞得更开心了,一声一声的响声回荡在园子里,大家都被她的舞姿折服。
沁木虽然不服气却也被她曼妙的舞姿吸引,眼睛
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手不自觉地挽在莫焰手臂上。
苏小小看着他们交叉在一起的手,怒气不停地上升,水袖一次又一次地打在莫焰桌上,莫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看着她眼里赤裸裸的怒气,笑容不自觉地放大,连眼角都带着笑意。
沁木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她从来没见过莫焰笑,这公主偏偏每次都打在莫焰桌上,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
沁木生气地跃上前,想要阻止苏小小的舞蹈,却不料苏小小竟然拉着她翩翩起舞。
两人以前从来没有一起跳过舞,而且彼此还对彼此有敌意,但是却配合的异常好。
长长的水袖将沁木裹在中间,沁木也随着音乐跳起她们大草原的舞蹈,看起来那么和谐,别有一番意味。
跳着跳着,苏小小也对她没什么敌意了,冲她友好地笑了一下,沁木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也回以真诚的笑容。
“公主,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紫苑替她铺好床冲站在窗边的苏小小说。
苏小小回想着今天的一切,终究还是搞不清楚莫焰是什么意思。
苏小小放下老猫,朝床走去。
“公主你看,这猫脖子上系的是什么?”小红抱着猫来到苏小小面前。
苏小小拿起老猫脖子上挂的玉牌念道:“囡哩,你叫囡哩?”苏小小点了一下它的鼻子,老猫像是听懂了一样,用头去蹭苏小小的手。
“公主,这写的都是什么啊?你怎么看得懂?”小红皱着眉头,怎么看那都不像字啊,像是一条条蚯蚓。
苏小小也才反应过来,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怎么自己一看就认识?
“囡哩,不要跑,快回来!”苏小小追着囡哩身后,一直到莫焰门前。
透过窗子看到他在轻轻地擦拭她的护手腕,动作那样轻,眼神那样温柔,苏小小看着看着就笑了。
“瞄!”囡哩叫了一声,莫焰回过头看见一抹白色的影子朝湖边跑去。
莫焰一路追出来,苏小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好像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在湖边,莫焰停了下来,明明看见她跑过来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喵!喵!”囡哩冲着湖中心叫了两声,莫焰立刻会意,这只猫像是刻意来帮自己的。
“扑通”一声,莫焰跳进湖里,在水中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
苏小小因为刚才跑得急,春天的水又是有些凉的,所以在水中脚抽筋了,动弹不得。
莫焰抱着她,苏小小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两人刚浮出水面,巡逻的侍卫就来了。
莫焰只好又拉着她潜入水底,大概是困在水里有一会了,苏小小脸色有些苍白,莫焰忙捉住她的唇,给她输送空气。
苏小小缓缓睁开眼,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飞出湖外的两人浑身都在滴水,莫焰滚烫的身体贴着苏小小有些凉的身体,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