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揣着小白又向原来的地方走去,这次再碰上那堆阴森森的白骨,心中还是觉得有些骇得慌。
云裳绕过去,又向前走了一段,忽地又看见身前一堆白骨,这堆白骨摆得七零八散,不像是自己躺在地上慢慢化为白骨的,反而像是被某种动物撕咬拽着一般,大腿骨,手指,有的地方还有残缺。
“不好!”云裳心中一沉,想要转身往回跑已经是不可能,因为这时,她远远地听见了一声某种动物的吼叫!
云裳只来得及后退一步,一个棕色的影子已经四肢着地,朝着她奔了过来!
怀中小白弱小的躯体一颤,啾啾啾啾地叫了起来,显然对这个庞然大物颇为畏惧。
云裳撒腿就跑,那棕色影子紧跟身后,云裳忙里偷闲回头一看,霎时差点吓掉了魂。
这只棕色的活物正式一只虎虎生风的大老虎!
这是世界这是太不文明太不安全了!不知道这些危险动物要弄个动物园圈起来养的吗?!
云裳心里悲惨哀嚎,背后有冷风闪过,云裳直觉性地往前一趴,就看见头顶上掠过一张白生生的上好的老虎皮。
云裳趁着老虎跳过去,顺势一滚,滚到老虎身后,从怀中摸出匕首,握在手心,等待着它再次扑上来。
逃是没用了,两只脚的怎么也跑不过四只脚的,何况她怀里还揣着一只鸟类。
小白骇得浑身颤抖,若是听到了云裳内心的声音恐怕也要跳起来啄她一啄,呸!自个儿没本事还怨我了!
棕色老虎发觉自己一扑没有扑到猎物,犬牙危险地磨了磨,喉咙里发出属于猫科动物的吼叫,两只前腿微微一动,又朝着云裳扑了过来!
云裳打定了主意,不但没往后跑,反而也朝着老虎跑了几步,老虎估计没想到她这一招,似乎愣了一下,勇猛无比地扑过去。
云裳跑到老虎身前的一刹那,双膝着地,柔软的身体像是现代时做瑜伽一样,极大限度地后弯,双耳都贴于地面,身体与地面贴合。老虎在她上方扑过去的一瞬间,云裳伸手,匕首戳向老虎的肚皮。
可惜那老虎也不是吃素的,像是感觉到了危险一般,两只后腿在空中一转,硬生生转了方向!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云裳的匕首尖划破了他的一点肚皮,一丝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它的一块肚皮。
老虎显然没料到自己会受伤,大怒之下五爪生风地呼了过来。
云裳躲闪不及,又是一匕首挥出,划过老虎带毛的五爪。
老虎高声吼了一声,震耳欲聋。
云裳咽了口口水,她好像彻底激怒了这头老虎。
猛虎又是一个猛子扑了过来,云裳心中也被激起一阵怒意,她本来好好地走路,这头出声忒不讲理,专门埋在这里伏击别人,估计那些骨头架子就是它啃剩下的!
“那好,今天姑奶奶就跟你拼上一拼!”
云裳举着手中的匕首,恶狠狠地看着它。猛虎一爪子拍过来,云裳一边躲开
一边挥手,没有刺中它,老虎又接连而上,扑了过去,云裳本来向往左边闪躲,谁知不知不觉间,他她和这老虎打斗时已经移到了一棵树旁,而她往左边避让,正好撞在这棵树上!
老虎一看她装得头脑发昏,立即扑了上来,五爪一抓,深深陷进了云裳的肩膀处,顿时血肉横飞!
“啊!”云裳控制不住叫出声来!痛得倒吸几口冷气,眼前发黑。
那老虎又一下把爪子拔了出来,一股鲜血喷了出来,然在云裳和它身上。
怀中小白见主人受伤,小小身躯瘸着腿也不肯逃避,扑腾腾地就要往猛虎嘴上撞,被云裳一把捞了回来,云裳带着它往地上一滚,滚出几步,伤口泂泂地往外流着血。
老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吼叫,正欲上前撕咬,被一个男声喝止了动作:“阿黄!”
一道男声从远处传了过来,还伴随着女子的一声娇俏的尖叫:“天啊,阿黄受了伤!”
云裳捂着伤口躺在地上,翻了个白眼儿:这儿还有人受伤呢好不?
那男子倒是很快跑了过来,见此状况立刻查看了云裳的伤口,舒了口气道:“幸亏没伤着要紧的地方,绿萝,我们快把她抬回去救治吧!”
名为绿萝的女子也跑了过来,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云裳,脆生生笑道:“你竟然伤了阿黄,真是好本事,要知道还没有人敢动它呢!”
云裳听着,心中却涌起一阵愤怒,听这女子的口气,像是知道这老虎经常出来伤人,放任不管似的。
口中正要发怒,这少年撕下自己衣裳给她包扎伤口,动作虽然轻柔,却也触到了伤口,再加上云裳失血过多,就昏了过去。
大概这就是因祸得福,云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屋子里,屋子是用翠竹制成,屋子的一旁也是简简单单挂了一幅山水画,提了几个字。云裳迷迷糊糊地看去,竟然发现,山水画右下角的章印,赫然是:李桢两字。
竹门被推开,云裳愣愣地坐在那里,看着推门而入的少年。
那少年身着一身青色布衣,白玉似的脸庞,带着些许稚气,头发用一根木簪子别好,见到云裳醒来,笑了笑道:“你醒了啊。”
云裳点点头,透过推开的木门打量着外头,除了一片浓翠欲滴的的竹林外别无他物。
“哦,这里是青云峰,我是青云派的弟子,你昨日被绿萝养的老虎抓伤了,我们便把你扛了上来。”
少年看她眼神疑惑,笑着解释道。
“那你的师父是?”
“李桢。”
云裳又惊又喜,真是福祸相依啊!
“那你师父现在在哪里?他还收弟子吗?女弟子收不收?”
云裳坐起来,一连串的问,不小心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痛得又老师地坐了回去。
少年见她痛得吸气,也上前一步,笑道:“姑娘别激动,小心伤口裂开。你也是上山来找我师父拜师的吗?”
云裳点点头:“不拜师谁来这个鸟
都不生蛋的地方。”
少年听她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笑了笑说:“当年师父选在这个地方创青云派,也是为了避免太多人上山拜师,不过你还蛮幸运的,师父听说了这件事后让你伤好了以后去找他,想必是要收下你了。”
“真的?可我也没做什么啊。”云裳惊喜。
少年一笑:“师父收弟子只看顺眼不顺眼,再看有没有天赋。你先养伤,伤好了,我带你去见他。”
“好嘞!”
在小竹屋养了五六日,伤还不见好,云裳心里着急得很,那少年名叫温皖,面目生得唇红齿白,像个小姑娘似的。云裳跟他混熟了,常常故意拖长了声音喊他:“温——皖!”
与形容女子性格的温婉同音。
那个初见时叫做绿萝的小姑娘也常常过来,绿萝性格天真,可云裳却不喜欢她,总觉得她的天真里带着股子狠劲儿。
就拿绿萝养的那只大老虎阿黄,绿萝竟然拿活的小动物喂它,有时候是一只野鸡,或者是野鸭,一次绿萝逮了一只小鸟,故意拿到云裳面前,当着她的面把小鸟喂进了阿黄的嘴里。阿黄一口咬下,鲜血四溅,吓得小白自此以后见着绿萝和阿黄就绕着飞。
这样溢血的场面,绿萝却很乐意看见。
时间又过了五六日,云裳肩膀上的伤口终于愈合,本来她的伤口是好得很快的,可如今灵力流失的仅剩下一点点——说一点点,可是真的只剩下了一点点。现在她连一个光团都发不出来,勉强发出来一个,也是颜色淡的几乎透明的光团。
“云裳,师父今天发话了,喊你去见他。”温皖端着一碗米粥过来,递给云裳。
云裳接过,着急地一饮而尽,穿了衣服和鞋子就下要下床,被温皖拦住。
温皖收起了碗筷,笑着说:“你别着急啊,师父说了,下午等他回来,你再去。”
绿萝正巧进来,挑眉道:“师父要见她?”
云裳不想跟她多说话,伸手摸了一下有些害怕的小白,转身坐在了床边。
绿萝看她明显的抗拒神色,脸上讥笑表情一闪而过,又瞥见温皖收拾好的碗筷,大眼睛微微撑大,细长的手指摸了摸在她脚边伏着的阿黄的毛发,不再做声。
煎熬一般地度过了一个中午,温皖终于带来了消息:“跟我走吧。”
云裳连忙站起来,出了门又不大放心,折回去对着镜子整理了整理衣服,对温皖道:“怎么样?还妥帖吗?”
温皖看她了一眼,因为修养不见人,云裳索性也不再梳理头发,任它们凌乱的披在肩上,虽然温皖是外人,可云裳没在意那么多。可今天要去见李桢,云裳特意收拾了一番,一改这十几日在温皖面前呈现的邋遢形象。
长发被她半松半就地挽了一个发髻,大概是不会梳理,边儿上还掉下来了一缕发丝。乌黑的发丝落在洁白细腻的颈部,黑白分明刺激眼球,像是白色的晶莹糕点中落了一片乌黑的梅花,让人看了就情不自禁地想咬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