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原先的白磬在成为长老会之中的其中一员长老前,曾今是白系一脉的掌门人;白系一脉即白门,原该也是百年来出自郁幽谷之中的名门正派,不过自被这个白磬给掌权后,恐怕暗地里这个名门正派早就该加上所谓这两个字了。
更别提,现今这白系一脉的掌门人之位,白磬也早就亲手传于她那宝贝徒儿玥钥了,这也是为何时而滕姬会称玥钥为掌门大表姐的原因了。可想而知,昔日出自郁幽谷的白门,在玥钥这个本就杀手足弑亲母夺宗主之位的掌门统领之下,又会名门正派到哪儿去?
不过,有道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虽都是心术不正之人,却反倒彼此间有真情意在;在当初已为白门掌门的白磬,为提高自己在族中的血统地位,而暗里使用手段成为了新任长老会的其中一员之后,她便就收了玥钥为徒儿了。
说起来,这也是她们师徒俩的机缘,至少她白磬是这么认为的;并且,无论她骨子里实则是个如何奸恶之人;但她却是最为珍爱这段她与玥钥之间的缘分,不仅对玥钥疼爱有加,更是对现今身为宗主的玥钥绝对的赤胆忠心。
而再说,对于最为看重血统的郁幽谷来说,生来便已命中注定只是个庶女的玥钥,虽然也受到了宗族的关爱;但相较于宗族嫡女也就是原本宫九奕的生母而言,自然宗族,乃至当年的老宗主,多多少少是要对其疏忽些,不那么看重的。
其实,实也不然,或许到今时今刻,她玥钥也无法真正的体会到从前的老宗主并非是对她们姐妹俩的关爱之心有异;只不过老宗主对她们姐妹俩的爱护教导之法,一些处理方式都是谨遵宗法而为之的;也就是说很多在玥钥心中忿忿不平之缘由,都不过只是宗法使然,例法血统之规罢了,并不代表什么。
然也就所以,当初玥钥在很小的时候,更多的时光年华里都是跟随在白磬的身边生活,习武修炼的;以致自然白磬这个师尊在她玥钥心中的地位,是远胜当年的老宗主的,这彼此间的情义倒更胜感情深厚的亲母子了。
这就再说回来,当此时的白磬出现于玥钥面前之时,玥钥一见到这最为敬重的师尊,便在无意识之中就已长长地松了口气,只觉顿时心下莫名地安妥了不少。
“呵呵,大长老,是你与钥儿彼此之间心有灵犀,还是你神机妙算?这钥儿正想着人请你老来呢,你倒就已到了?”玥钥说着这话的同时,便已作势阻止了正欲行礼的白磬行见到宗主该行的礼节。
“呵呵,宗主,我这把老骨头,也得承蒙你这么多年以来的孝顺,才能如现在这般手脚利索,行动快速啊。”说着,这个花白头发的老妇,很是精神地又大笑了两声。
只是这时候,她看着玥钥的眸光陡然间又变得凝重起来,一时间脸上的笑意便已严肃地收起,紧接着道:“宗主,你怎么回事,看起来你的气色似乎不如往日,要知道我们修道之人,气色是鲜有波动的。关键是,我还似乎看到你额头上有些黑云压顶,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长老这么说起来,钥儿似乎也看到你额头上有些黑云压顶。自从钥儿在一些需要两个人配合的玄术上,便找大长老你一块儿修炼后,我们之间便存在着有点互通之处的。更在于钥儿现在即为宗主,而师尊也是大长老,自是冥冥之中的第六感与卜算之术精准与往昔不可论及比较的。”
“所以,此刻我们彼此都看到对方的额头上有些黑云压顶;莫不是真有大事发生了,亦或者说是于我们而言,要有祸事发生了?难道,就因当年那未及除尽的余孽小贱人,竟在此刻都显现出了这黑云压顶?”
玥钥不由地凛眉蹙起,说着又瞥向了一旁的大女侍之一的冰冰道:“冰冰,尔等都退下吧。吩咐诸女婢都不得上前打扰,本宗主这就要与大长老先静静地密谈。”
“是,宗主,只是这地上落地摔碎了的原本装置龟果的龟鳖玉石皿,是要让冰冰现行清理干净么?”这冰冰微微垂首,一脸毕恭毕敬地如此回应道。
然就在玥钥刚想有所示下之时,却只闻得那白磬突然间又传来了一声略显紧张的声音。“等等!”
这声略显大声的阻止之声,让玥钥与那冰冰都同时眸中闪过一抹疑惑瞥向她;只见这时候的白磬那所有的眸光都已集中在了那地上碎成了四片的龟鳖玉石器皿之上,并且还弯下腰来,直直地蹲在那玉石器皿旁细看。
从多年前师尊相助自己成为了这郁幽谷的宗主前夕,自己曾看到过她这般凝重以待的神情后,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可就再没看到她有过如此凝重以待的神情了。如此这一刻,再次见到白磬有着如此凝重的表情的玥钥,也猛地心下一提,严肃地问道:“怎么了,大长老,难道这些个碎片有什么不妥吗?”
“这,这龟鳖玉石器落地恰成了这样的四片碎片;如此这般的四块碎片,真真就是成了龟灭天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