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悦轻柔惋惜的话语,却似一道晴天霹雳,恰头一击。欧阳亦宗脚下一个踉跄,颓然跌坐到床沿上,剑眉挑颤,骤然瞪大双目,惊恐万分而又不愿相信这个残忍的结果。
嘴角微微抽搐,男子一个劲儿的喃声自语:“不会的!悦儿莫要和我开玩笑,锦儿她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半晌,男子募然惊醒,一把抓住敷悦的手苦苦哀求道:“悦儿,你快救救她,不管需要什么,本王倾尽所有也绝不犹豫分毫。快!悦儿,本王求你了!”
“宗!你冷静点,她好似中了毒,又有些不像,却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为今之计,只有一个人也许能救她一时。”
“谁?”男子灰暗的眸子乍然一亮,满怀希冀的紧声追问。
“我师兄!你暂且不要动她,不要给她服用任何的药物,我马上去找师兄过来。”……
落日的余晖洒满整个院落,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可却依旧清晰的跳动着,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起搏,便连带出无尽的伤痛和哀苦。
终于,行色匆匆的敷悦快的入了房间,欧阳亦宗在油锅中煎炸的柔软,再次活了过来。
“是你!”欧阳亦宗颇为诧异,蹙眉看向敷悦身后的青衫男子。来人眉星目朗,俊逸柔和的脸庞给人一种如三月春风般的温暖。此人正是神医薛景睿。
薛景睿面无表情的睨了欧阳亦宗一眼,轻柔的拉过流锦的手腕,细细的诊断起来。昏迷中的女子,依然黛眉紧蹙,唇瓣干裂破损,衣襟上斑驳的血迹,像一把把钢刀,直直刺进了薛景睿的心。
一番查探,薛景睿微微皱起眉头,神色越的凝重。欧阳亦宗的心亦被他肃穆的神情,吊到了嗓子眼里。片刻,薛景睿细致的把流锦的胳膊放入被窝,又轻轻的替她掖好了被角。直起身,拧了拧墨眉,突然出手拽过欧阳亦宗的手,细细的号了号脉,面色一沉,一把拎起欧阳亦宗的衣襟,把他拖向了门外。
“师兄!”“王爷!”
敷悦和罗列一同惊叫出声,诧异的看着两个俊逸非凡的男子。
“你说你对锦儿做了什么,竟害的她如此?”薛景睿怒视着欧阳亦宗,忿忿的责难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欧阳亦宗萎靡的低声应着,脸上的愁苦越的浓重。
“你不知道?”薛景睿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狠狠的出手,一拳打到了欧阳亦宗的脸上。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去救她,快去救她!”欧阳亦宗也不还手,颤声央求着。
“我救不了她!你害死她了!你这个混蛋!她那么的爱你!”薛景睿眉头紧敛,再次给了他一拳。
“不会的!我不知道会这样!你去救她,听到没有!”欧阳亦宗怒吼着,伸手还了一拳,薛景睿吃痛,便再次出手。
“这一拳是我替锦儿给你的!”……
没有任何招式,没有运用内力,两个俊朗优秀的男子,疯癫的扭打在一起。
直到罗列和敷悦好不容易分开了两人,他们方才住了手,怒目横生的对视一眼。薛景睿拭了拭嘴角的血,快步入了房门。
薛景睿卷起衣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眼都不眨一下,一下割破自己的手腕。温热的鲜血汩汩流下。放下匕,端起床头的碗,接着那鲜红的血液。
不多时,已经接了满满一碗,敷悦看着面色越见苍白,额上冷汗直流的薛景睿。连忙扶住了他,轻唤了一声:“师兄!你没事吧!”
“我没事!”薛景睿走到床前,扶起流锦,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点了她颈间的穴道,顺利的把那碗鲜血一点一点的哺进了女子的口中。
“怎么样?她好点了吗?”欧阳亦宗看着一脸不善的薛景睿,紧张的问道。
薛景睿没好气的瞥了欧阳亦宗一眼,严肃的说道:“锦儿重的是一种蛊毒,名叫‘遗恨千年’。此蛊是一种动物,又可以说是一种植物,十分怪异,亦很是罕见,中了此蛊的人没有任何异样,待到毒时却要承受剜骨噬心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作次数的增加而越的严重,直到心血尽消时才会凄惨的死去。”看着神色越痛苦的男子,薛景睿接着道出了一句让他痛彻心扉的话语。
“而锦儿身上的蛊毒便是从你身上转移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