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的视线便落在了房间里面的小小盆栽里面。
眸底寒意乍现,抬手,手上已经凝聚了火球术。
宫夜的心瞬间绷紧,毫不怀疑,男人的这个小火球掉下来,自己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可惜灵魂附身在灵草里面的他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动一动叶子,没有任何的能力。
“呵”
半晌,闽夜笑了,眯起眼睛,将盆栽拎了起来。
“已经生出灵智了?”
宫夜呆愣住,有些傻眼。
下一刻,灵草就被放了回去,闽夜低沉的声音冷声命令,“既然生出灵智,便要记住你的主子,以后好好守护她,记住了吗?”
宫夜全身僵硬,不知如何回答。
闽夜手里又冒出了小火球。
宫夜着急的大汗,灵草的叶子慌乱的挥舞着,乱成一盆杂草。
闽夜指了指旁边的蛋,介绍道,“这就是你的主子,认得了?”
宫夜再一次呆住,傻傻的转过去看向旁边的这颗蛋,如果蛋里面的那个真的是他的小夜儿的话……
灵草的叶子哗啦啦的又转了回来,齐齐的往下点。
灵草这么识趣,闽夜心情愉悦的勾了勾嘴角,随即又大方的拿出一瓶药剂,倒在盆栽里面。
药剂浸入泥土,灵草的根系立刻迫不及待的吸收里面的养分,宫夜迅速感到一股暖流在自己的体内流动。
“以后我每天都会给你一瓶药剂,等她出生的时候,你大概也能说话走路了。”
就在宫夜傻傻的感受自己现在陌生的身体里面的这股暖流的时候,头顶再次传来闽夜的话。
宫夜震惊。
下一刻,让他更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闽夜拿起一本书,在床边坐了下来,薄唇轻启,竟然轻声的给这颗蛋讲功法,而且还是神级功法!
宫夜被震到了,如果说之前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带顾清夜离开这里,此刻他却有些犹豫了,如果这颗蛋真的就是他的小夜儿的话,那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要伤害小夜儿的意思,而且这男人拿出来的东西,现在也是小夜儿的大机缘。
很快,宫夜也没心思去想这些东西了,他沉下心来,也像蛋壳里面的某个灵魂一样,认真的学习这一部功法。
青衣俊美的男主独坐床边,修长的手指上拿着一本书,淡粉色的薄唇轻轻阖动,低沉磁性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讲述着功法的修炼方法,岁月在这一刻无比静好。
三个月的时间飘然而过,这三个月,被困在蛋壳里面的顾清夜彻底与蛋壳新生出来的躯体融合,成为了一只完美的幼崽,蛋壳外面,充满灵性的小草每日吸收的神奇药剂,要聆听这神级功法,日日修炼,灵气越来越足,也距离能够开口说话,拔跟跑路不远了。
打破平静的是一身蛋壳的咔嚓声,闽夜和宫夜的注意力瞬间都被这一个轻轻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朝身边的那颗蛋看过去,原本洁白无瑕的蛋壳上面,此刻有了一条小小的裂缝。
闽夜双眼大亮,往日稳重的他,此刻却有些无措,想要去将蛋抱起来,又深知幼崽孵化的规则,幼崽在孵化的时候,最忌讳的便是要出蛋壳的时候替它破壳而出,闽夜不敢动。
第一声咔嚓声之后,蛋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许久也听不见声响,闽夜好像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呼吸声,宫夜完全吓傻了,整个人哦,不,是整棵草都僵在那里,那里面的会是他的小夜儿吗?
很久之后,蛋终于再一次动了起来,咔嚓的声音不断响起,一道又一道的裂缝在蛋壳面上浮起,终于,一只小小的爪子从里面探了出来,湿漉漉的,十分可爱。
闽夜立刻惊喜的双眼大亮。
破壳这种事,没有经历过,都无法体会这种痛苦,顾清夜费尽了九牛二毛之力,整个人累得差点都虚脱了,才终于从蛋壳里面探出头来,湿漉漉的小脑袋上面布满了细细的毛,小小的一只,感觉真是糟糕极了,她好好一个人,就这样变成了一个非人类!
好气哦,好想杀人,可是现在她更想从这困了他整整三个月的蛋壳里面出来,看一看自己是什么物种。
宫夜期待的看着,看着……
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在小夜儿呢?
为什么这里面会是一只魔兽幼崽!
他的小夜儿不见了!
宫夜的心开始慌了,他环顾四周,这三个月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小夜儿,他一直以为这颗蛋里面的是自己的小夜儿,可是,那是幼崽跟小夜儿一点也不像!
心里像是有一把火,烧了起来。
宫夜急得把根系从花盆里拔了出来,跳出花盆,拔腿就跑,如果这颗蛋不是他的小夜儿,那他的小夜儿也一定在附近。
闽夜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破壳而出的幼崽身上,真懒得分出一缕神识去看那根不起眼的草,所以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宫夜跑了。
顾清夜从蛋壳里面爬出来后,整个人就累得喘息了,好气,但更想看一看自己现在怎么样,这到底是个什么幼崽?
只可惜破壳而出,耗费了她太多的力量,费力的睁了睁眼睛,却什么也没看清楚,最后没办法,只能疲惫的放任自己跟随本能,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闽夜看到小幼崽自己睡了过去,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拿出事先准备的柔软的布料,小心翼翼的把小幼崽抱了起来,又施法了一个法术,把它身上吹干。
身上的毛毛干了之后,小幼崽立刻变得毛茸茸的,十分可爱。
事实上,顾清夜并没有睡多久,惦记着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的她很快醒来了,扒拉了一面镜子,一看之下,差点绝倒。
猫!
这他妈居然是一只猫!
顾清夜想要崩溃,是她眼睛出问题了,还是闽夜脑子出问题了?猫是胎生动物,而不是卵生动物吧?谁家的猫是从蛋壳里面出来的?!
好气哦,好想打人,不知道能不能打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