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其貅

“各位秀女……姐姐这是干什么?这样热闹可是连午觉都不睡了?”扶几其实心情不怎么愉快,除了这些人的针对,就是这几日来自己随处看了看,可能还是自己见识太短了吧,这皇宫就为了一个帝王而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不,是大很多,非常多……

最难过的莫过于这里的守卫了,那何知是严?那是相当的严啊!就这样自己还想逃出去吗?也不是不行,大概自己的轻功是得再练练了……

“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是和兵部尚书大人攀了点亲戚关系,多大点事啊,做什么日日作威作福?”

扶几扶额,作威作福?什么玩意儿,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何苦来为难自己呢?

“就是,谁是你姐姐?乱攀什么关系!”

“我……我……各位小姐,我没对你们怎么样吧?做什么在我睡觉的时候来这样……嗯……咄咄逼人,小姐们有什么要求提就是了,百几一定认真听。”笑话!听归听,照不照做还不是看自己心情?

“得了,现在装什么乖?”

扶几觉得那几个人怎么老是望门外看?有人要来?这样想着,也朝着她们看的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有啊!

“啊!”突然听到池羽一声尖叫,然后那娇花一样的人就稳稳当当结结实实地摔在自己面前,扶几看着都心疼她身上的那身好料子,忙好心地想扶她起来,这人摔了倒没啥,这裙子可惜了!

“百几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心里有什么不满说出来就好了,做什么这样对池姐姐呢?池姐姐可是池妃娘娘的表妹,小心百几妹妹吃不了兜着走!”付兰连忙抢在扶几前面去扶池羽,生怕扶几抢了似的。

于是王冬进来时准确无误地看到这一幕:秀女百几生性妒忌,池家小姐来探望离家的百几时被无理取闹的百几推到在地且毫无悔过之心,最后还是付家小姐搀扶着摔得面色苍白的池羽小姐起来的……然后,然后扶几自然逃不过一顿责罚来息事宁人……

扶几看看面前的五个大木盆,装着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这不,被罚洗衣服了嘛。

扶几哪儿干过这些粗活啊,从前在帝川时,自己烧个饭被弹出来的火炭烫了下脚背,从此师兄师姐再也不要自己进灶房了,后来帮师姐们洗衣服时,衣服全部被洗得串色后,从此洗衣服这种事自己也再也没有碰过了……

扶几抬头看看在不远处三两个站在一起嘲笑自己,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众人,再看看手里一见粉红色的对襟荷叶边窄袖裙,藏了藏,不知道怎么告诉她们自己已经把这件貌似挺贵的裙子洗破了……

要不……瞒着?

次日,扶几正在梦里,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撞开,然后是一个扶几不太能叫得出名字的十七八岁的少女直接冲到自己床前,抓住扶几中衣的领子,恶狠狠地往地上一带,扶几觉得两瓣的屁股似乎摔成了四瓣,然后胸腔里翻腾出难以压抑的恶心感。

“百几,你做什么这样对我?你不满就对我的衣服下手,你算什么东西?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服,你洗衣服可以给我洗破,你明摆着就是和我过不去,偏生还故意不告诉我,如果不是因为婢女告诉我,我竟然还不知道,今日姐妹们约好去赏花,如果我穿这衣服去了,出了洋相,你可真是大有益处啊!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扶几看看横飞的唾沫,心道“这京中的贵女其实也不怎么样嘛,不过如此,不过这身体是真的比自己的好,至少我说话一下子说这么多字不会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果然给皇帝选的都是极品。”

“我没洗过衣服,有这样的意外百几很抱歉,还望杨姐姐原谅。”

“本小姐姓‘张’。”

“哪,张小姐……”扶几看着面前的人狠狠地拍飞放在梳妆台上的一盒胭脂,扶几不以为然,自己可从不用那些东西……不过这地上就不是很好看了哈!

其貅正批着奏章,谴退殿中太监宫女,有一身玄衣的暗卫“飘”进来,落地无声,唯烛火闪动了两下……

“查到了?”

“在宫里。”

其貅手中狼毫顿了一下,奏折上龙飞凤舞的笔锋顿时停下一点。“宫里?其临安排的?”

“是!”

“什么身份?”

“秀女。”

其貅眉头一蹙,直接扔了笔:“哦?”

“以兵部尚书何知大人侄女的身份进的宫。”

“这次又叫什么名字?”

“百几。”

“百几……出去。”暗卫抱拳退下,殿内有烛火映照着夜明珠柔和的蓝光,照得四下里亮如白昼。

太和殿里三人合抱粗的梁柱,雕着腾云驾雾的尖爪巨龙,有醒神香白色的轻烟盘旋而上,似乎一声龙啸,便有巨龙腾飞而起。极品的水纹梨花木矮几,雕着活灵活现的木兰,矮几上摆着下了一半的棋,打磨得十分圆润的棋子折射的光都是柔和的。

我的手机 2018/10/22 13:13:21

物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奇珍古玩,不用仔细看便知道是价值千金的宝物,天下少有。

“皇兄这是又让卓夏给你查谁了?每次皇兄查人可没有好事啊!”六王爷其鹄把玩着手里象牙玲珑塔,顺手放进衣袖里。

“皇兄最近不太对啊,批奏折都装得不像。”

其貅一眼轻轻地暼过去,其珂摸摸鼻子,闭口不言,连眼神都飘到其他地方去:六哥也说了,做什么就凶我?

“皇兄,这百几……是何许人也?听着像是个男人的名字啊?莫不是……”

“六哥真会说笑,你没听到卓夏说了嘛,人家是秀女!”得,皇兄的眼神有点可怕,自己闭嘴行吧!

“滚。”

“皇兄幸苦,弟弟就不打扰了,皇兄告辞!”其鹄其珂二人行礼告退。在二人出门一瞬,其貅将手里奏折也一齐扔了。

“百几?竟然用的真名?……本以为你是其邑的人,如今才知道你却是其临的人,能耐不小,连帝川都进得去……”

子时一过,有贴身的太监进来:“皇上?子时已过,是不是该歇息了?”彭闵看看所剩无几的奏本,福福身,走到一旁收拾已经批阅过的那一堆。

宫人皆知皇帝勤政,一点也不懈怠,彭闵是贴身服侍的人,更是知道这一点,遵太后的意思,每晚过子时,便要催促皇上就寝。

“朕要沐浴。”

彭闵得命退下吩咐,其貅挥毫写下最后一个字,去了浴池。

待睡到床上时却一扫困意,踩着月光,出了寝殿。

那时扶几偷偷起身在院子里跳舞,腾跃间纤腰柔软,不盈一握,飞扬的披帛如同有灵,石子路边培养的盆景被白绫一扫,花瓣顿时如雨般铺天盖地地扑上去,一时难辨人在花间还是花在人间。

其貅抿唇,是因为她在跳舞才没有打扰……是因为听到声音才来这秀女住的地方,嗯。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这里全是女眷,来这里可是要受罚的,莫非是迷路了?可要我帮帮你?”

其貅不知她是懂装不懂,还是装不认识,不过看样子确实是不认识自己的,想来那几日的却极少在她面前出现,出现了也并未以正脸示人,或许她是真不认识自己。

嗯,较一个多月之前,如今洗得干干净净,穿得整整洁洁,伤也养好了,气色好起来,不得不承认,的确有帝都美人的风范。难为五弟找了这样一个绝色……

扶几眼睛在其貅脸上扫来扫去,自己从没看到过这样好看的人,明明没有见过仍然觉得面熟,像极了下山第一个看到的人。这人穿一身莹润柔软的蜀锦,顺着纹路才看到隐藏的云纹,袍边一圈细细的金线,角度正好时可以反射一丝丝月光,闪瞎扶几的土包子眼……

那也是其貅第二次全神贯注地看扶几,也是第一次允许自己失态,暂时忘了作为一个帝王的威严。

那是一张被上天宠爱的脸,雪白的肌肤因跳舞而染上一层薄红,胸口在不均匀的呼吸间剧烈起伏,细瘦的颈项下可见突出的锁骨。

那时扶几年龄尚幼,少女不知愁。

“这里晚上有人巡逻,若被看见,可没人听你解释。”这是其貅今日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这样啊!行吧,我送你偷偷回去,你也别在这里待下去了,走吧。”

扶几收了白绫,挂于腕间充当披帛,水一样的白练像嫦娥织了一段月光。

“你住在哪里?”扶几倒回去穿鞋,摸摸眼角盖住胎记的面皮,嗯,还好没摘,不然又要被看到,万一被说成怪物怎么办?

“盘华殿。”

扶几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大方地在前面带路,白练在地上拖成长长的两条,水蓝色的衣裙衬得少女更是冰肌雪骨,妩媚天然。

以至于当其貅发现走错路时都还是不太愿意把眼睛从面前的人身上移开。

“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是这条路的啊,上次我还跟着她们去看过盘华殿的……”扶几真不愿意相信自己是又被骗了,她们是有多不喜欢自己啊?

“你去盘华殿做何?”

扶几“嘿嘿”一笑:“她们告诉我,镇国将军英俊帅气,天下少有喔!”

其貅脸色不难觉察地黑了几分。

“楼袭?”

“原来他叫‘楼袭’啊!名字还挺好听的。”

得,这下扶几都感觉到了冷。

“你不开心?”扶几看看身边人明显不太好看的脸色,略带小心地开口。

“你有办法?”这个细作可能还没有经过太严格的训练,毕竟没有谁知道一个小孩子长大了会长成这样的绝色。

“我带你去玩吧?”扶几抓住其貅的手,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略带薄汗,还有连扶几都感觉到了的僵硬,不过还算给面子了,至少没有把扶几的手甩开。

“……”

“听他们说御花园很是漂亮,我找不到,不过你是这宫中的太监,瞧你的穿着打扮,也不是一般的太监,想来也是熟门熟路了,现在月黑风高,咱们也轻装上阵,走吧,你带路……”

好一个“不一般的太监”,好一个“月黑风高”,好一个“轻装上阵”……

其貅很少很少失控,即使现在……

就在扶几抓起一把泥土往自己身上砸的时候,其貅仍然不相信她这是故意的,因为没有人敢对堂堂九五之尊做这样杀千刀的事……

所以当扶几真的干了这样杀千刀的事的时候,其貅还在茫然里,在扶几好死不死的压抑着的笑声里凌乱……

听说她才十四岁,那朕就不跟她计较了。 “哈哈,你看你多笨!”

朕不和你计较!

“你叫什么名字?你像极了一个人,他叫‘土豆’,是个眼睛顶顶好看的人,你的眼睛和他的一样!”扶几在雪白的天蚕丝白绫上擦了擦自己脏兮兮沾满灰尘的手,又拿起来给其貅擦他雪白云纹的袍子,其貅僵硬在扶几的话里,没有避开。

“为什么觉得他眼睛好看?”

“因为他的眼睛里有光。”然后其貅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下来,“不过他那个人脾气臭得很,长得可能没有楼将军好看。”

然后其貅的脸色较之前又黑了三分。

“我问你话呢?”

“洛休。”那是其貅年幼时太祖皇帝和他开玩笑取的字,天子无字,那时其貅是皇太孙,后来先帝便也和其貅玩笑,说“不如以后朕的长子貅便叫‘洛休’好了。”那是许多年前的一个玩笑,天家不似平民,其貅很多年前就知道,当扶几问的时候其貅下意识想起了这个名字,嗯,洛休,如果她是寻常人,自己也是寻常人,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过一个长年浴血在战场和深宫的太子,如今的天子,定力自然非常人所及,很快打消了这个有些可笑的想法。

“洛休......好听!”月光下的少女,眼睛里映着星光,交织着月光,明明在一更天的深夜里,仍然光彩得夺目。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得尽早扼杀!

扶几看看挂在树枝梢头的圆盘,抓住其貅的衣袖,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有巡逻的士兵整齐的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其貅不明所以,借着苍白的月光看拉着自己衣袖的扶几,扶几表情认真,让自己这个认真习惯的人都有点不相信。

“不好,现在时间不早了,巡逻的人又增多了,我不能再陪你玩了,这样吧,我带你回盘和殿,如果被发现了就说是我家里安排的公公给我偷偷送些银钱的。”

到底是谁陪谁玩?其貅看看自己不复当初的便衫,跟在蹑手蹑脚的扶几身后光明正大的走。还好今日调走了监视这个百几的暗卫,不然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就被那些大胆的暗卫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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