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嘴唇,口腔里一股青铜的腥味传来,时间成为我最大的对手,我一直在跟自己做抵抗,这是我跟刘天啸之间,最后的斗争,我绝对允许自己失败。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天啸觉得不对劲,将我翻过来的时候,看到我嘴角有鲜血留下来,整个人吓的一懵,手忙脚乱的感觉从怀里掏出餐巾纸,连声音都染上了一丝颤抖,我不知道他那一瞬间在气什么,他声音嘶哑低沉:“你疯了吗?我看你真是疯了够彻底的。”
自从踏入这个晦暗陌生的场所,我早就已经失去的了理智,是他的出现让我沉睡已久的倔强开始苏醒。
我憋足了劲,在他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眼疾手快的抄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像他颈部砸去,又快又准,他双目圆睁,整个人一僵,瞬间倒在床上不动了。
我身子抖的厉害,手中的烟灰缸铛的一声掉在地上。
恐惧在胸口涌动。
我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探了探他鼻息,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在跳动,悬在心里的大石头被放下。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岚姐曾经叫了几个跆拳道的师傅来教我们自卫的本事,人的颈子有个很脆弱的部分,力道拿捏的好,可以让人短时间晕厥,但不会危及性命。
我没有立马就走,因为没有走路的气力,撑着床头慢慢喘,就像生了大病,好几天没吃饭一样,身子软绵绵的,过了大约两分钟,我将衣服的吊带拉起来,踉踉跄跄的迈动着步伐扭开门锁。
刺眼的阳光让我迷上双眼,眼球胀痛。
冷风吹在脸上,短暂的缓解了身上的灼烫。
我扶着墙壁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听见孟甜的声音,我费力的抬头,看她被一个胖男人搂着,手里卷着男人的领带,被我狼狈的样子吓到:“倩倩,你怎么了?”
她小跑过来,看我脸色桃红,赶紧搀扶着我,一触即我身上滚烫皮肤,又惊又怒:“这是谁干的!”
我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她身上,声音十分虚弱,含糊不清的说道:“快带我去浴室。”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到房间里去的,下水的那一刹那,我似乎可以听见牛排放在油锅里炸的那种刺啦一声,冰冷的水化解了身上的热量,我将脑袋呛在水里,整个人都蜷缩在浴缸里,不愿意跟空气接触,我在水下吐着泡泡,然后抬起头大口的喘,就像在海里游泳一样。
我曾经发过一次严重的高烧,
四十多度,吓坏了岚姐,现在的感觉比那时更加难受,我头靠在浴室边缘,衣服在水下涌动,大脑几乎是瘫痪状态,被冷水浸泡的身子一阵阵的抽搐,孟甜的脸在我面前晃动,有四五个重影,她嘴巴一张一合,可惜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似乎她距离我有一段很遥远的距离。
我鼻腔一热,暖流顺着人中缓缓滴在水中,荡开一朵朵鲜艳的花朵,我恍惚的伸手摸了一下,连鼻血都是烫的。
孟甜吓坏了,感觉从柜台上抽出毛巾,塞进水里浸湿了,用湿毛巾捂着我的鼻子:“倩倩,倩倩,你撑住啊,我这就……这就打电话。”
她哆哆嗦嗦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颤抖着指尖按着手机屏幕,我不知道她在跟谁打电话,我只觉得好累,眼皮好像有千金重,被她这么一捂着,窒息的感觉也随之而来。
很想推开湿毛巾,但连抬手的力气都丧失了。
就像在炎炎夏日,站在冒白烟的大马路上,被晒了很久,脑子都晒懵了,耳鸣的症状也开始出来,我揪着浴缸边缘的手,缓缓失去了知觉,滑落坠入水中……
周围的一切都在天翻复地,我不知道自己是横着还是竖着的,眼前一片空白。孟甜摇晃着我的身子,她的声音被拉的很长很嘶哑,她急的拍打我的脸,皮肤好像都麻木了,一点疼都感觉不到。
不知道浑浑噩噩过了多久,一双刚毅有力的手臂深入水中,将我整个人从浴池里捞起来抱在怀里,好不容易冰冷的身子,接触到他刚毅炽热的胸膛时,又开始躁动起来。
“谁给你吓的药?”熟悉的身影从头顶传来,低沉中透着怒气,我费力的抬眸也只看到他的下巴跟紧抿的嘴角,他从不会将情绪外漏,这样已经算是极致了,我蜷缩的手楼主他的颈子,身子比脑子更加清醒,我猛地吻、住他冰冷的红唇,在接触到他的那一刻,虚弱转变成了急切。
我需要更多,我想要从他身上获取很多。
就像是在沙漠里饥渴难耐,渴的嗓子冒烟的人,看到一片汪洋大海,内心涌现出来的激动与渴望让人神经高度紧绷。
“五爷……。”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只记得最后的一刹那。
第二天醒来,五爷睡在我旁边,清晨的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我很少有机会这么安静仔细的端倪着他,他睫毛很长也很浓密,鼻梁微微高耸,有点像欧洲混血
的感觉,下巴上冒出一些胡渣,就连睡觉都那么的赏心悦目。
我稍微动了一下面,全身好像散了架似得,酸疼不已,不过好在灼烫已经消退,这些都他的功劳,我抚摸着他粗糙的胡渣,微微扎人的感觉从指腹传来,让人感觉很舒服。
我正专心致志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候,他睁开双眼,目光温柔的凝视着我,声音低沉慵懒:“药劲缓过去了吗?”
我红着脸点头,脑海里几个画面浮现,难为情的开口:“好多了,就是有点累。”
五爷含笑的看着我,声音平静:“累很正常。”
我咬着下嘴唇,将脸窝在他颈间,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头枕着他手臂,就像一只猫咪寻找合适安睡的角度,他也回抱着我,他说话的时候,我可以听见胸腔的震动跟心脏跳动的频率:“昨晚要是我不来怎么办?我要是被事情拖住了,没接到孟甜的电话,你会怎么办?随便解决一下吗?”
他问的我一愣,我仰着下巴凝视着他,十分认真的说道:“不会的,我除了你以外,不想跟任何男人有接触……”
我的焦急落在他深邃的眼眸,让他笑意更浓。
“我知道。”他打断我喋喋不休的小嘴,嘴角的微笑那么的纯粹温暖,他低头在我脸上小酌了一下,声音前所未有的平稳与深沉:“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来的太过突然跟不恰当,不过我希望你能一直留在我身边。”
留在他身边?
突如其来的情话,轰炸着我的大脑。
他沉默寡言,言辞犀利,很少会说这些暖人心窝子的甜言蜜语,可偶尔冒出的一句,却狠狠的扎进我紧闭的心房,我从未想过,撇开交易的成分之外,他对我有跟深层次的依赖。
“可是……我的身份。”这是我一直介怀却无法扭转的伤痛。
他捏着我的下巴,微微抬起,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众人的微笑:“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要是在乎世俗的偏见,我就不会跟你有关系,懂吗?”
我摇了摇头。
不懂……
就是因为猜不透,所以才会一直忐忑。
他的出现,打破了我对男人的定义,言行举止都那么的捉摸不透。
他没有进一步的解释,在我额头落下吻:“你不需要明白太多。”
“那张芝……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