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英当心。”一个女子纵身跃去,正是赵婉晴。
王平川哈哈笑道:“嘿嘿,一来两个么?”折扇打开,向二人来势扇去。
“嗤嗤嗤”数声,几道白光闪过,却原来是他这折扇中暗藏银针,一按机括,那暗器便会射了出来。
罗奉英眼疾手快,避开银针,剑锋偏走,向龙华直指了过去。却被龙华一掌打了回来,摔出好远,狂吐鲜血,立时便有少林僧上前扶住他。赵婉晴本自担心着奉英,却奈这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了过来,不由得慌神,眼见几枚银针便要及至面门,却被一只大手接住了,向来势甩了出去。王平川侧身避过。却是胡思望。胡思望朝她笑了笑,道:“姑娘当心,你先避开,胡某自可对付得了此人。”
婉晴暗暗心想:“难怪那沈翠翠要喜欢这胡前辈而赶走那黑脸前辈的了。”猛一抬头,却见天王殿上站了一人,手中执了钢刀,冷冷地瞧着众人,正是先前那妇人。不由得轻噫了一声。
那妇人冷冷问道:“兀那黑脸汉子,你方才骂我什么来着?”
杨冲摸了摸头,道:“你是说我么?”
“正是。”
“我没骂你呀?”
那妇人将钢刀在周身舞得密不透风跃了下来,道:“刚才谁骂我泼妇来着?”却丝毫不顾数千群豪的存在。刀锋疾走,便要向杨冲劈了过来。
那范神医不知何时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二人中间,闭眼道:“是我骂的。”
那妇人钢刀应声而止,再也劈不下去了。那妇人大斥道:“饭桶,滚开。”
尔听得那数千群豪脚步声朝这边行来,越来越响,忙一把揽过那妇人,惊道:“丝语,小心。”
那人骂了一声:“滚开。”挣脱他怀抱,回首一刀扫了过去。
“铮铮铮铮,”那柄青锋刀居然反弹了回来,那妇人差点拿捏不住,摔在地上,不由得大惊,不知何故,连连后退。
身后方苦大师一声令下:“众弟子听令,奋勇杀敌,不可退却。”随即一甩手冲了过来,道:“今天佛也发火了,老衲要大开杀戒了。”余下众老僧也抢了过来,瞬间两方正式交锋起来。
才交锋几招过后,少林僧侣这边所使齐眉棍便大都被斩断,
失了兵刃。少林僧侣的兵器撞在那边群豪身上只是铮铮作响,群豪却丝毫不痛不痒般攻了过来,不一会儿,少林僧众便差不多人人见血了。杨湖范三人更是奇怪,拳掌击到了对手身上却如碰上了铜墙铁壁一般,直撞得自己手上隐隐生疼,却与先前得力头陀三人不同。那三人只是把身体练得如铜墙铁壁般结实,此时这般群豪实则没这等功力,却不知为何练得这般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连兵刃都坏损了不少,不由得大骇,节节倒退。少林众僧节节败退,眼看便要退至了大殿里面,而另早有两名普字辈的小僧抬了方生大师到后院方丈室去了。
众僧侣无路可退,拼死抵抗居然丝毫抵不得他王平川所率群豪进攻的趋势,不由得方寸大乱,便要进入大殿避敌,只是没得到令下,谁也不敢退后躲起来。
先前那妇人突然一皱眉道:“这是中了‘失神蛊’和‘石头蛊’,这些江湖群豪早已变成了杀人的机器,已经不是人了,大家快撤,我有办法。”
少林素来尊师重道,没得到号令,却又有谁敢后退?
范神医边对敌,边回首道:“他妈的,都撤啊,丝语都说她有办法了,没听到么?”
方苦大师不禁一皱眉,大声道:“众少林弟子进大雄宝殿避敌。”
胡杨二人不是少林僧,自是没有后撤,范神医与那妇人也都是边挡边退后,不多时,少林僧便都退入大雄宝殿去。殿前便剩下胡杨范及那妇人,以及范神医的两个药童月影香兰,另有赵婉晴与罗奉英留在殿上,不肯退却。
杨冲见这场面,不由得暗暗骂道:“好一群秃驴,说退就退,这么不仗义,好歹说我们也是为他少林退敌啊。”
“王平川,哥哥在哪儿?我要见他!”赵婉晴冷冷地道。
王平川一耸肩,笑道:“我的美人,我怎地知道你哥哥又在哪个温柔乡泡着呢?你既与我为敌,说不得,我今天这些人马可不听我号令,只听那蛊毒的话,到时候你五马分尸来,太过可惜了,我却也没办法。谁叫我想做武林盟主?谁叫我想做皇帝,对么?”
“你无耻!”
“不是我无耻,哈哈,这少林马上便要被我王平川铲平了,你们几个,包括你赵婉晴,也得死!”
赵婉晴不再搭理
他,边退边道:“擒贼先擒王,胡前辈杨前辈,先杀了那贼子再说,他一死,这些人没了头领,便都不攻自破了。”
那胡杨二人哪里不知道这点,可知道归知道,却奈何丝毫进不了他身去,却要如何擒他?
却听得那妇人道:“姑娘,你可有胭脂水粉否?”
赵婉晴脸一红,不知她在紧要当口问此事作甚,答道:“自然有,不知前辈问此何事?”
“且给我胭脂水粉再说。”
但见那妇人从怀中掏出大把换上个的纸符来,又跑到檀木小箱边,取出两个青色小瓷瓶,倒了些药粉到胭脂水粉中,和匀了再取出来涂在那些纸符上,再掏出火折子来,将那些纸符点燃了,向群豪人群中扔去。
胭脂水粉与那药粉一经燃烧,并不点燃,而是散发出浓浓的香烟来,浓烟所到之处,群豪尽数停了下来,如同雕塑一般定在那里。
那妇人连忙将符递给殿前对敌众人,道:“用火点燃来驱敌,快。”
七人哪敢迟疑,都相互点燃了纸符驱敌。不多时,那一群冷冰冰的如钢铁般的杀人机器便噶然而止。
王平川大骇,怒吼道:“你是什么人?也会解这石头蛊与失神蛊?”
那妇人双手叉腰,挺起胸膛,道:“我秦丝语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知道了么!”
王平川更觉骇异,原来此人正是湘西苗家‘万蛊门’的万蛊圣姑秦丝语,于下蛊破蛊,天下没有一人是她对手。当初自己收复天下门派,由于自己这些新收的教众都是靠失神蛊所控制着,自是不敢前往他万蛊门班门弄斧。又想自己复宋之旅上不用与他万蛊门打交道,反正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怕他万蛊门对自己造成威胁,便不多加理会,却谁知在这关键时刻坏自己大事的居然是他万蛊门。他万蛊门包罗天下晚班蛊术,无蛊不会,无蛊不破,江湖人人闻风丧胆,谈虎色变,但幸好只有当外族男子对苗女用情不专,始乱终弃之时才会被蛊惑而死,却也少了些顾虑。很少有人敢正面去谈论这蛊术,似乎谈论这种事情也有着某种忌讳。
秦丝语小声将嘴凑到范神医耳边道:“郎,其实他们这蛊没解,我这法子只是暂时制住他们,却不能退敌。真要退敌,还得退回大雄宝殿另想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