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和张横如今也是在硬强着死拼,现在两军能够继续TT7来也不过是三百来人。两个人再次拨马,战到了一起,不过也已经筋疲力尽了,这时候不用什么大将,就算是一个健壮的士兵也能将他们二人击败。正在这个时候,犄氏东南方向的山坡上突然立起来一面“钟”字大旗,五百名骑兵从上面呼啸着冲了下来。
马铁和张横绝望地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抛下了兵器。这个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力量反抗,与其不明不白地被杀死,还不如直接投降。毕竟两个人的地位特殊,如果来者不想给钟惹麻烦的话,就会对他们两个网开一面。可惜啊,裴元绍看着他们两个人身上穿得高级将领才有的玄铁重甲,冲自己的亲卫点了下头,将他们两个押了起来,立即带走。
裴元绍作为校检校尉,也到了可以配发卫兵的资格,此次曹铄就分给他一个五十人的小队作为亲卫队,亲卫队中的成员都是刚刚经过初步培训的黑衣卫学员。曹希望这些还没结业的学员不但保护好自己的老大哥,而且能够从他身上学到知识,提高自己的水平。当然还有一个不可宣告于众的目的:这些作为将领们最贴身的亲卫,可以有效地替曹铄监督、控制外派的将领,防止出现叛逃的现象。
马铁、张横还有他们手下的这三百来人乖乖地弃械投降,被新赶到战场的这五百名骑兵俘虏。这时候情况已经比较明朗了,卫喜连忙再次竖起白旗,将那城门打开。可是裴元绍已经运光了存盐,对这小小的县城根本就不感兴趣,理都不理,就督促部队离开。
看到这只骑兵部队远去,卫喜咬了咬牙,运了运气,颤颤巍巍地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刚他在城头上看三支部队来回冲杀,直接吓瘫在城楼上,一动也不敢动。不过别看他这样,可比他手下的那几个平日里常以猛将自诩的屯长表现好多了,他们可是直接给吓得尿裤子了。
卫喜一指下面的那一大片尸首,颤声说道:“来人啊,跟我下去看看,还有个活的没有?”
旁边的一个屯长夹紧了裤裆,湿湿地很是难受:“大人,下面怪瘆人的,咱们去看啥啊,他们的死活又和咱们有啥关系?咱们还是回县衙,喝点酒压压惊吧。”
卫喜啐了他一口,不屑地说道:“你看你那点出息,死人有什么可怕,又不是没见过。当年老爷我也是沙场上的猛将呢,不过就是因为岁数大了,才委屈地在这个小地方当个牙将。我告诉你们,咱们的生死、荣华富贵可都在下面呢!正好好的丢了这么多人,他们的上司不会来追问?到时候大军来了,咱们闭城不纳,可就是死路一条!可是如果咱们现在去下面翻腾翻腾,肯定能找出几个重伤昏迷的,到时候不论是哪一方面的,都竭尽全力给救活了。无论是哪方面势力来找场子,咱们都吃得开。”
几个屯长一听这话,太对了,首次恭恭敬敬发自内心地说道:“大人明鉴万里,真是我等学习的楷模!”
卫喜得意地笑了笑,“也不看看老爷我是什么出身,正儿八经的河东卫家,能是你们这帮泥腿子所能比的吗?”
几个人走下城来。心惊胆颤地往那尸体堆里一走。还没有两三步。就腿脚发软走不动了。这次不但是上次那两个屯长。几乎所有人都吓尿了。瘫倒在地。他们一直当都是太平兵。根本就没见过这种尸山血海地架势。哪里能受得了?
这个时候还是卫喜厉害。居然一下子蹦了起来。这速度。这爆发力。无不显示了卫喜深厚地武术功底。众人正在仰慕他地时候。就听见卫喜牙齿在不断地上下碰撞。显然是怕到了极点。再看他地屁股底下。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一个人地手来。正在慢慢颤动。这时大家也听到了那个极其低微地声音:“救我……”
卫喜不断地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慢慢转过身来。左手已经按到了刀柄之上。就见那身后地尸体堆里。有一具身体还勉强有口气。身上全是血。面色苍白到极致。但是卫喜什么也没看到。他只看到那人身上穿着玄甲。作为战乱频繁地河东。一副防备周全地玄甲简直就是天价。卫喜一眼就断定。这是一个大官!他地心头就像是一头小鹿在怦怦直跳。暗自说道:升官发财就在今日!
卫喜腿也不软了。脚也不颤了。身上也有劲了。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那人面前。特诚恳特关切地问道:“将军。您还好吧?”他立即转头从手下喊道:“快过来。把将军放到我背上。立即回城治疗!”
“不!”那个失血极多地将领就是钟宇。他勉强提了口气:“立即向钟主公
程银杀我全军!”说完这句话。他再也没有了气力。+|就此昏厥。
卫喜几乎是立即趴在他身上,检查了一番,从他腰间翻出一个小小的铜印来,上刻几个大字。幸好是为了看公文,卫喜也认认真真学过字,他勉强能认出上面刻的是:校检校尉钟宇。钟,钟宇?这下发财了。
卫喜几乎要仰天大笑,不过他又强忍住了,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他转身对手下说道:“来人,把这将军抬着,咱们立即回城!”
一天之后,钟的大营来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身上脏兮兮的,全是污血,那人正是卫喜。他穿着从尸体堆里翻出的铠甲,在路上他又咬了咬牙,往自己胳膊上划了个大口子,用绷带使劲缠住,这才来到了钟的大营。卫喜向守门的将士献上那钟宇之印和一封书信,守门将士看到印章不敢怠慢,立即通报给钟,很快中军大帐就传来消息,命他立即前去报告。
卫喜跌跌撞撞来到了中军中军大帐,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如此规模的营盘,早就有点害怕了。不过为了那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他还是死命咬了下舌头,好不容易保持一点清醒。等他走进了大帐,发现里面就有一个中年人,正在那极其昂贵的纸上挥毫泼墨,卫喜暗地里嘀咕:这应该是狗头军师之类的谋士吧,他们的将军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个校检校尉的命难道就这么不重要?
卫喜傻乎乎地站在旁边看那人写字,那写字的人其实正是钟。他少年时就跟随一个叫刘胜的人学习过三年书法,后来又学习曹喜、刘德升等人的书法,现在正在刻苦钻研蔡的书法,可惜这蔡毕竟是曹操的岳父,两人神交已久,却一直无法见面。这几天一直没有那钟宇的消息,钟也是担心至极。不过为大将者,讲究泰山崩于前而不动,这些修身养性的功夫他可一样没落下。
不过,钟暗地里骂道:我修身养性也就罢了,你一个地方守备的小小牙将,怎么这么沉得住气,还不赶紧跟我老实交代。他撇了这个卫喜一眼,却发现这个乡下的土包子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他写的字。钟心里一惊,难道这也是个书法高手,真没看出来啊。他问那卫喜:“辛苦你了,你看我这字写的怎么样?”
卫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钟大奇,“我这字有什么缺陷吗?”
“禀告大人,您的字自然流丽,平淡真淳,多天工而少人为。以自然状书势,在书法艺术中追求自然美,真是太漂亮了。”卫喜看了看钟那越来越亮的眼睛,最终决定还是说实话吧,要不然这种大人物知道自己骗他以后会大怒的。
他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只不过我学识有限,这些字都不认识。”
钟简直就要抓狂了,这卫喜前面说的正是钟最得意的地方,他还以为这卫喜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书法高手呢,没想到全是在说奉承话。他无力地问了一句:“你倒是挺会说话,这前面的这几句倒是说的很好。”
卫喜笑了笑,“不瞒大人,我过去跟算命的老先生学过一段时间。我们这一系不懂字,却懂得笔意,过去就靠这拆字谋生呢。后来在京师混饭吃时,被曹操大人砸了铺子,这才回乡入伍当兵。”
“曹操还砸过你们铺子?有意思,真有意思。”钟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曹孟德问你们什么来着,你们是怎么回的,居然让他如此生气?”
卫喜挠了挠头,想了想,慢慢说道:“我一直没出徒,当年是我师父给曹大人批的字,他说曹大人的儿子‘曹铄’是早夭之命,三五岁上便会死去。后来应验了,曹大人以为我师父诅咒他,就把师父的摊子给砸了。据说后来曹操大人收养了一个和自己儿子长得极像的小乞丐,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就叫曹铄。我师父曾经看过那曹铄的面相,大为惊奇,说是逆天之命。师父很想再给那曹铄算上一次,可惜始终没有机缘,最后他老人家郁郁而终。”
钟非常相信算命的这一套,小时候有次和亲戚出去遇着个算命的,相者说:“此童有贵相,然而会遭水厄,小心啊。”结果没走几里,过桥时马惊,他就落水差点淹死。于是他亲戚认为相者的话是对的,就很看重他,为他提供学费,让他专心读书,这才有了后来的成就。钟听到卫喜的话,脸色顿时一变,曹铄居然有逆天之命?他手中的笔落到了纸上,在他手写的那“汉室河山”上重重地落上了一大笔。,如欲知后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