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愠色布了满脸说道:“哀家今儿就是想与你说说话,先是有人来回话说你在景阳宫中,哀家还没有起身呢,却又听闻你到了寿康宫了,圣上体恤后宫自是没错,可也不许如此朝三暮四!”
凌风赶紧躬身说道:“儿臣谨记母后教诲,儿臣方才在景阳宫中问出了一件蹊跷的事情,心中正思虑着,本是要回御书房的,也不知怎地就走到了寿康宫中来了!”
太后嗔怪说道:“你倒是有理了,本来是要回御书房的却无端地走到了寿康宫中来,如此说来你来瞧皇后倒也不知真心实意的了!”
凌风也不知道太后为何要抢白自己,不过他随即看到珠儿从外面缓缓走进来,心中顿时分明了,这珠儿定是借着准备晚膳的由头,跑到永寿宫中通风报信去了!
“看来后宫之中总是无法守得些隐私了,母后对于儿臣的行踪倒是了如指掌呢!”凌风说话的时候语气也不由得阴冷了一些。
太后自然知道他这话不是冲着自己的,可是毕竟自己有言在先,而凌风说的又是自己,自己的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于是冷冷说道:“圣上自然是羽翼丰满了,哀家的话听与不听也在两可之间了!”
凌风赶紧告罪说:“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母后自然明白的,儿臣想要说些什么母后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太后微微点头说道:“哀家倒是体念你的难处,不过身为一国之君,也不是凡事都要亲力亲为,更不是凡事都必然有个结果,哀家这话你明白吗?”
凌风愣了一下,太后居然将事情就说得如此分明了,而且就在皇后面前,与其说这话是对着自己的,倒不如说是在告诫皇后,其实她那点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隐秘。
皇后果然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太后就起身说道:“哀家还有些体己话与圣上说,皇儿就随哀家宫中各处走走,这晚膳也不用搅扰皇后了!”
凌风不敢违拗,赶紧起身与梦竹一道搀扶了太后,太后转头瞪了一眼吴庸说道:“枉你也是宫中老人,当真不知道个轻重缓急,两个小太监而已,杖毙了即可!”
吴庸赶紧垂首答应了,而后冲着侍卫摆摆手,侍卫就下去了!
皇后当真是心惊肉跳,太后的手段她只是听闻过而已,今儿才算是见识了,一来威吓了自己,二来就在只言片语之间就料理了两条人命,换做自己可是没有如此雷霆手腕的。
心中想着,已经不由自主跪了下来说:“臣妾恭送太后,恭送圣驾!”
也无人理会她,凌风就搀着太后出了正殿的门去了!
只等的太后与凌风的脚步声远去了,皇后才瘫软在地,珠儿赶紧上前将皇后扶了起来,皇后悠悠说道:“此事若非你机灵,今儿还不知是个什么结局呢,虽说事情是败露了,不过太后毕竟顾念了本宫的周全。”
“奴婢说过,只要有奴婢在皇后身边,就定然不会叫皇后因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烦忧的,其实皇后只管一口咬定了不知就是了,这事情本就是奴婢指使的,方才奴婢在太后面前也是坦陈了!”珠儿赶紧解释。
皇后苦笑说:“这话未免掩耳盗铃了,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本宫是幕后主使,更何况你面对的还是太后呢!”
珠儿凄然说道:“奴婢一时情急,也唯有如此说了!”
皇后点点头说:“不管怎么说着都是最好的结局了,也不知道太后会与圣上怎么说起,如今本宫这心还在砰砰跳动不止呢!”
“娘娘宽心,娘娘母仪天下,圣上多少总得给娘娘留些颜面!”珠儿宽慰说道。
皇后缓缓说道:“你也不是没有瞧见,方才圣上可是有丝毫要为本宫留下颜面的打算?”
珠儿一时无语,只能说道:“有太后为娘娘做主,总是好些,太后老谋深算,自然明白如今的后宫除去娘娘,别人也是提领不来得!”
这句话一时倒真的安慰了皇后了,她不由得点头说道:“这倒有几分道理,虽说如今唐婉儿那狐媚子正当盛宠,可是一时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宫中能与本宫分庭抗礼的,自始至终都是德妃,这贱人脑筋却输着本宫呢!”
珠儿听了之后没有接口,皇后有些不悦,于是问道:“难道本宫说的不对?”
“娘娘说的自然没错,只是奴婢觉得娘娘忽略了一个人了!”珠儿小心翼翼说道。
皇后一惊,立时明白了珠儿的意思,于是悠悠说道:“是了,本宫倒是把这个敬妃抛到脑后去了,她在王府时便隐忍不发,如今又怀了身孕,便是太后都处处袒护与她,如此说来,这贱人才是本宫的心头之患呢!”
珠儿连连点头说:“正是,奴婢本就是想如此说的。”
皇后摆摆手说:“敬妃也不是没有心机的人,她始终摇摆于本宫和德妃之间,而且心性也柔弱了一些,只要本宫宽待她一些,这人倒不会翻出什么花样来。”
珠儿点头说:“娘娘明鉴,奴婢也是如此心思,不过娘娘还是时刻警醒些好,总不能让人趁机钻了空子才是!”
“这话还要的你来教本宫吗,本宫也是听闻了,太后对于唐婉儿之事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因而这贱人一时也不会有什么气色了!”皇后得意洋洋说道。
珠儿不无担心说道:“只是这宁妃为人心机极深,便是吴庸都心甘情愿为其所用,奴婢还是有些担心!”
“是了,你日后多注意她一些,有了什么异动尽早报知本宫就好!”皇后懒洋洋说道,好似将凌风的态度抛到脑后去了!
珠儿赶紧答应了一声,而后就下去准备餐点,皇后才想起凌风本来是要留膳的,如今晚膳业已准备好了,他人却去了!
此刻的皇后立时变作了一个小女人说道:“圣上果真就不知道臣妾为何会如此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