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殿内
“真是岂有此理,朕辛辛苦苦培育出的国家竟然是个白眼狼!”卫国君主周煜把手中的白玉杯摔的粉碎。“皇上,怕是邓州这一战,军队出了些吃里扒外的家伙…”站在靠门位置的一位文臣怯怯开口
周煜左手扶上右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轻轻转着,眼睛眯了眯:“朕当然是知道的,不过现在愚民祸乱,朕若是处置了刚撤回来的军队,怕是我们卫国要不保了,哼,真没想到我掘起大国竟要败落在这样的国家手里。”
“朕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周煜双手背到身后,慢慢踱着步子离开了大殿。
江陵府嘉义钱庄
“子誉,我找来可以为你解蛊毒的人了”孟云快步走进屋子,身后跟着一脸纠结的冰雁。“真是麻烦孟云兄了,呃…是这位小姑娘么?”
冰雁探头看了一眼梁子誉,拉了拉孟云的衣袖,悄悄给孟云使了个颜色,孟云随她来到屋外。
“这个人的毒可是有很久了,怕是只有我还有师父能解,说是不外泄,一旦怀疑,我师父不在文汀,那么我的嫌疑就少不了了。”
“这个人恐怕也是知道公主的事情吧,我想我现在还不能治疗他。”冰雁冷静的分析着,看着孟云的眼神带着一种决断。
孟云看了一眼屋内脸色惨白的梁子誉道:“这个人身上可是母蛊,这次这么大规模瘟疫,如果母蛊不除,对公主那边也是不利啊!”
“既然都是为公主办事,就应按公主的命令来,当初我求你让我进风阁,你不是也说一切听从公主和世子的命令么。”
“文汀的规矩我也不想乱,眼看计划的大网就要收,我不能因为这几条无关重要的卫国人的命,而去冒这个险。”
“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你应该能理解这样的关键时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屋内又传来几声低咳,孟云抬头看了看覆盖在卫国上空灰色的云彩轻轻叹了口气“六年了该怎么取舍,我也是明了。”
江陵府醉春楼
琴声款款间,桌上一壶青梅酒已见底,“我怎么听到这曲子中带着些许悲伤?”蓝奕摇了摇空酒瓶,朦胧着眼睛看着纱帐中的寒千宁。
“将军莫非是醉了,我这曲子可是欢快的很呢”千宁收住了琴音,指腹轻轻划在琴弦上“眼看着江河要起,我定当是开心的。”
“落尘姑娘也无必想太多,何时打,也就是你一个命令的事,这江陵府也差不多是为你所用了。”
“这是当然,我只是在想一个万全之策,等待一个时机罢了。”寒千宁撩开纱账,伸手拿起了已经空了的酒壶晃了晃。
“蓝将军近几日还是不要往我这边来了,以免引起怀疑,你毕竟也是手握兵权的将军,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蓝奕垂下了眼眸,轻轻笑了笑“真是的,又要赶我走,我向你这边来,当然是因为本将军对你…”
“好了蓝将军,我织了六年的网,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寒千宁打断了蓝奕的话,转身拾起素琴,又淡淡看了一眼蓝奕,提起裙子向里走去。
江陵府洛水亭
“公主可知嘉义钱庄救来的梁子誉。”风颂看着又不知在想什么的寒千宁发声问道。
“知道,梁子誉对我们还是有些用处的,孟云救他,这也是应该,前些日子我用梁子誉的家事来护我周全,害得他挺惨的。”
“瘟疫村那边,恐怕梁子誉身上的母蛊不除,那边就是莲卜山孟桐的弟子全都派去,也不见得能治好。”
“文汀阁被孟长安管理的甚是严格,冰雁怕是不敢有所行动。”寒千宁顿了顿,看向站在一边的风颂“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风颂也不含糊,拱了拱手道:“梁子誉身上有母蛊,他本人先是不知道的,既然卫国君主周煜这样待他,说不定这里面会有些阴谋,这姓周的也不是个软柿子。”
寒千宁抬起玉手伸出食指轻轻触在太阳穴处,慢慢揉着,是啊她有些看轻周煜了,当了卫国国君这么久,实力计谋肯定要比她这个一心只想着复仇落魄公主要强得多。
寒千宁退下了风颂,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江陵府的街道,商户的门头还挂着灯笼,映着道路发出幽黄的光。
在这卫国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灭掉这个国家,处置周煜,家破人亡的伤痛在她的心里,越是时间久了,这道伤越是疼。
“妹妹”一声轻唤把寒千宁的万千思绪拉回现实,只见一身夜行衣的寒千临站在她的屋子里,眉宇紧锁,但看向她的眼神却是温柔的一塌糊涂。
“…哥”寒千宁有很久没有见到这个兄长了。“哥你怎么来了?”寒千宁快步走向屋门,探头向四周看了看,光上门,拉上了门闩,又把窗户锁好,这才拉过寒千临的手让他坐下。
“是发生什么事了么哥哥,这么危险的时候来见我?”寒千临揉了揉寒千宁的脑袋:“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寒千临看着向猫儿一样伏在自己怀里的妹妹,一直都是冰山脸的他悄悄勾起了嘴角。
这寒千宁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是他拼了命也要守护的人。如今身在卫国,为了复仇他的妹妹付出了太多。
“哥,我很好,风阁办事效率很高,文汀和千雪那边情报一直未断,我们等待的就是一个时机。”
“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一去回到我们的故土了。”寒千宁把头从寒千临怀里抬起,从下巴向上看去,看着寒千临好看的脸颊轮廓,配上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真是好看极了。
“哥哥可否有心仪的姑娘了。”寒千宁话一出就看到寒千临的脸上扑上了淡淡的红晕:“妹妹莫要拿我说笑,我现在一心扑在复仇大事上,无暇去管这些。”
寒千临双手握着寒千宁的肩把她扶正了,看着她的眼睛:“我倒是听闻了一些你和蓝布潜将军儿子的一些事情。”
寒千宁愣了愣:“他,他只是能帮助到我们的计划的一股力量罢了,对于我们来说,多一股势力,就多一条路。”
寒千临又揉了揉寒千宁的脑袋:“我是说,他还是一个可靠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