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的话,今晚,我们就见个面吧,电话里说不清。这事真的很重要,见面说了,你就知道了。我请你吃饭,有什么不可以的?哪条法律上规定,非得男请女啊?我们这是谈工作,不是谈恋爱,我请你有什么不可以?我好歹也是蒙丽集团的总经理嘛,总经理请股东吃饭,是很正常的事。好,那就说定了,我六点到人民路上的沈家门大酒店等你。到时,我把包房的名称发给你。喂,你一个人来哦,这件事需要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去,你的女人不要太多哦,我是什么呀?别胡说八道了。我不是这样的人,再胡说,我可就不睬你了。好了,我挂了。”
打完电话,牛小蒙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有些紧张。她知道这是一次很严峻的权益斗争,弄不好,还会演绎成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她驾驶着车子,拐上一条大马路,就朝他们约好的饭店方向开去。
三个股东中,徐总最年轻,也最开明,幽默,斯文,正规,是一个不错的老板。他是搞汽车销售的,已经有了十多家销售门市部,规模都不小,也是个千万老板,要是算上蒙丽集团的股份,资产已经上亿了。
二十多分钟,就开到了那家饭店。他们在这里吃过饭,所以才约在这里的。环境不错,包房很多,海鲜烧得很有特色。
牛小蒙停好车,走进去,要了一个包房。她先把包房的名称发给徐总,然后去看菜,她点了四个冷盆,六人热菜,一半是海鲜,然后静静地坐到包房里去等待。
六点过了一刻钟,徐总才风尘仆仆地走进来:“牛总,不好意思,迟到了。有点事,路上又堵车。”
徐总四十三四岁的样子,短胖子,很精神,穿着不太讲究,看上去挺憨厚的。
“没关系,晚上又没事。”牛小蒙问,“徐总,你喝酒吗?”
“不喝,开车不能喝,我们都喝饮料吧。”于是,他们各自要了饮料,就开始吃起来。
“来,徐总,我们碰一下杯。”牛小蒙在别人面前还是很自信,也很干练的。
是的,在别人眼里,她是一个商场上的艳杰。徐总就很敬重她:“牛总,很高兴能跟你见面,真的。今晚这单我买,必须的。”
牛小蒙感觉到了他对她的尊重,于是更加高兴地说:“好吧,你买就你买。其实,也没有多少钱的,要不了一千元,你我都无所谓。”
徐总盯着她说:“不在乎钱,而在乎理。你是我的上级,哪有上级请下级吃饭的道理。”
牛小蒙说:“你太客气了,我们都是蒙丽集团的一个股东,没有上下级之分,对吧?”
徐总说:“股东也有大小之分啊,你是大股东,哦,应该是中股东,而我们三个人是小股东。当初,我们都投了一千万,占蒙丽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现在不知道升值多少了?”
牛小蒙神情有些沉重地说:“我今天跟你碰头,就是要说这件事。实事求是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们的股份到底升值了多少?”
“怎么会这样?”徐总疑惑地说,“你是蒙丽集团的总经理,怎么会不知道?我还想年底来分红呢。”
牛小蒙沉吟了一下,才认真地说:“徐总,有一件事,我想来想去,要跟你们说。不说,我心里就不踏实,也感到很内疚和难过。”
徐总警觉地望着她:“什么事情?”
牛小蒙说:“严总在南京搞了一个公司,是独立的,不属于蒙丽集团的子公司,但他要把蒙丽集团的游资慢慢都转移过去。”
“什么?”徐总惊呆了,“还有这样的事?”
“他已经转了五千万过去。”牛小蒙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转过来的,连蒙丽集团的现金会计也不知道,可能只有总账会计知道了。”
“我的天,这象什么啊?”徐总惊讶地叫起来,“这不是耍我们吗?不,这是贪污,挪用公款,也不是,这叫什么呢?”
“应该说,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才约你在这里来谈的。”牛小蒙有些神秘地说,“你们平时都不到公司来里的,所以什么也不知道。蒙丽集团看上去很红火,其实,还有更为严重的隐患,这个隐患不解决的话,恐怕我们的股份都要泡汤。”
“什么隐患?”徐总更加紧张了,“有这么严重?”
牛小蒙喝了一口酸奶,才一不步步启发他问:“你知道严总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徐总叫徐海清。徐海清说:“不太清楚,我是程总拉过来的,他说他跟严总关系不错,说严总很有来头,也有本事,入股蒙丽集团,绝对有前途。不是朋友,他还不要呢。”
牛小蒙问:“程总是做什么的?我不太了解他的情况,只在开会的时候,见过他两次,但没有跟他单独说过话。”
徐海清说:“他是做家具生意的,有几个家具商店,还有一个家具加工厂,生意也挺红火的。主要是靠了一个国外品牌发财的,这些家具其实是自己厂里生产的,但贴了一个国外的标签,价格就成倍地往上翻。这几年,被他赚了好几千万呢。”
牛小蒙边吃菜边说:“还有那个范总,好像也挺神秘的,我也只是跟他在会外说过几句话,别的没有过交往。他说他有好几种实业,有民营医院,有运输车辆,还有建材公司。徐总,你跟他熟不熟?”
“一般,有联系,但交往不深。”徐海清实事求是地说,“我去过他的民营医院,是一个男科医院,专治性病的。”
牛小蒙脸色一沉:“你去那里看病?”
“不是。”徐海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怎么会看这种病呢?我从来不在外面乱搞的,不象范总。嘿嘿,真的,我领我一个朋友去看淋病。”
“都说有钱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是不是啊?”牛小蒙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