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被罗二叫做于叔,那肯定就是罗柱子一门子的人了,跟罗三可能是亲兄弟。
“唉!聚众打架,那还没错呀!都被公安局逮去了,说不准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于叔,你别乱说。”这罗二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嘴角也跟着扭了一下,好像特别愤怒,两只眼睛瞪得老圆老圆。
“罗二,你呀!就是没出息,你们罗家人全没出息,你柱子哥不就没当上那个村长吗?何必那般的组织人去闹事,唉!谁当村长还不一样,再说了,于明德有啥错呀!给你们争取了一个山区改造工程不是很好吗?大家多多少少还能发到钱!有什么不好啊!”于叔看起来辈份大,因为年龄的问题,这般一说,一下子旁边坐着的人也跟着应和起来,而且大家都一致认为这个罗家人做得不对。
那罗二本来气焰嚣张,这会儿一点劲道也没有了,浑身直冒汗,一边看着两个陌生的城里人,一边将裤管往上塞了一下。
“那,你们的补助款到底领了多少呀?”张远志倒是开腔了,因为这种时侯,得有一个人出来调节,张远志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可以将这个事情调节好,而且他还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问个屁!有总比没有强!”于叔朝着张远志就骂了一句。
倒是那个罗二精明些,一见有人问,赶紧笑了笑:“就发了四百块,上面的王县长都说全发齐了,可就是老百姓没有发。”
“你懂个屁,罗二,县上怎么会把钱弄齐呢?那是哄咱老百姓呢!你们真是愚木脑袋呀!”于叔说话还是有威信,这般一骂,又没有人敢说了,就连那个罗二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张远志讪讪的看着大家,他还想弄个话题,但当他准备说的时侯,突然曾花妮的手拉住了张远志的手,“你手可真热呀!”
曾花妮的无来由让张远志有些难受,真搞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要不让自己往下说呀!
“花妮姐,我?”
“别说了,咱两不就是出来转转吗?看看,于家村多漂亮呀!可比以前强了好多。”曾花妮笑着拿出手机拍外面的景物。
这曾花妮就坐在车窗跟前,而张远志则坐在曾花妮的旁边。
车上的气氛看起来特别静谧,于叔拿着一锅子烟花开始抽了起来,那烟味特别大,司机也没敢说什么,只是埋着头开着车子,曾花妮有些呛,老是不停的咳嗽,张远志不住的将身子往曾花妮的跟前走着,希望那烟味儿能绕到自己的身后。
“芋头上真是好看。”张远志笑了笑。
“你看看,那些红色的是什么东西?”曾花妮笑着问道。
“女娃子,那是柿子,有什么好看的,俺们天天住这里,也没见什么好看的。”
于叔倒是笑着说话了。
进村的路子看起来特别破烂,而且全是坑坑洼洼的,车子有些癫狂,搞得曾花妮差点把手机掉到车上,幸亏张远志一把接住了。
“大家注意了,按好扶手呀!”司机笑着朝后看了一眼,“于叔,拿好烟锅子,扶好扶手,您老可得注意呀!”
张远志赶紧将一只手放到了扶手上,然后另一只手抚着曾花妮的胳膊肘儿。
“花妮姐,小心呀!”
“哦,谢谢小张呀!”曾花妮轻轻的将身子往后皱缩了一下,然后静静的看着张远志的脸蛋,终于到了村口。
这车子停到了村口处,很多人都下来了,然后有几个人听说是到后面的张村的。
张远志很迅速的掏了五块钱,塞到了司机的手跟前:“两位。”
司机接了钱笑了笑:“你们一看就是城里人,皮肤比俺位这里好。”
“没,不是,也是农村人。”张远志笑了笑。
司机的车又朝前面开去了,张远志本想跟着罗二去罗二家问问情况,可是曾花妮给拦住了。
“小张,你不是说了吗?领导让咱来是给做思想工作的,咱直接去罗柱子家不就行了吗?摸清楚这帮人的动向,咱才有对付之理呀!”张远志扭了头看着曾花妮,觉得有些道理,但张远志一直纠心的还是那笔补助款的问题。
“花妮姐,你刚才也看到了,村民们最最关心的其实还是补助款的问题,农业工作的材料是你写的吗?”张远志突然想到了那天王县长所念的那个材料,农民们既然说县长把钱全部发清楚了,那材料里面肯定有了。
曾花妮突然有些畏畏缩缩起来:“我?你问我,我不知道呀?小张,你也不想想,我能知道什么呀!再说了,那材料也有几天了,我都忘了。”曾花妮说这些话的时侯身子有些颤动,而且浑身看起来都特别不自在,张远志没敢多问,反正下来了就再多调查一下,上一次被刘副主任骂是因为只调查了罗柱子一家,这会儿他得好好的问下其它的农村人的话。
“忘了,也没什么,花妮姐,咱调查一下就行了。”
“哦!”曾花妮朝着张远志又笑了一声,这个张远志还是会变通,没有再往下问,两人又朝着那个罗柱子家而去。
罗柱子家看起来特别破烂,曾花妮的表情也跟着难看起来。
“花妮姐,怎么了?”
“我还以为我家里穷,竟然还有比我家里更穷的。”曾花妮倒吸着凉气,嘴角里抹过一种说不出的痛楚。
“那是,山区吗?就是这样,那天罗柱子家是我跟江主任来的,你后来就回去了。”
“嗯!我知道山区,我家原来也是这样,具体的说应该是两年前,太穷了,太苦了,我每次都不想回去。”
“你家哪里?”
“张村!”曾花妮讪讪的笑了笑。
“张村没山吧?”
“路山乡哪里没山呀!到处是山,张村比这边更穷一点,我们那个时侯,你知道都是啥想法?”曾花妮说话就流了眼泪。
“啥想法?花妮姐。”
“我们就是希望能嫁到于家村来。”曾花妮看着破败的土坯房说道,然后眼睛瞅着那檐下的几串玉米棒子。
“花妮姐,你越说我越觉得糊涂了。”
“先敲门吧!看罗柱子的妻子在家不?”
“哦!”张远志准备敲门,突然瞅到了门栓上的一根铁丝,“没在,估计去地里了,秋收时节,哪能这般的闲啊!”
“小张,坐那石头上吧!”曾花妮拉着张远志朝路边的一棵大树走去,树边有两块石头,看起来特别明亮,不过当张远志坐下去的时侯,却发现特别冰凉,而且那东西感觉光光的,倒是比那城里人的椅子好。
“我们在银树村,我一直羡慕的可是城里人,但没有想到还有这么穷的地方,花妮姐,你小时侯一定很苦了。”张远志笑着看着花妮姐丰满的凶部下面流淌着的那股子丰润。
“小张!”女人一直有所感触,两只眼睛有些迷糊,嘴边不住抹着那从眼角顺流而下的泪珠,看起来特别伤感,张远志点了点头,朝着女人讪讪的笑了两声。
“花妮姐,又想起了从前吧!”
“从前,是啊!可怕的从前,唉!那是太可怜了。”女人抬了头。
“花妮姐,我撒泡尿。”
真有些憋不住,要是放在城里,少说也得花个五毛钱才能解决,要不就得去寻个单位,然后再解决,不过,山里就不同了,张远志扭了身子,本想撒尿,但又觉得不大好意思,就讪讪的笑了笑,“我朝里面走走。”
“没事,小张!我又是什么没见过!”女人笑着看着张远志的身子。
张远志讪讪的朝前走了两步,撒起尿来。
“花妮姐,是看棒子吗?好像很稀少。”张远志笑着朝着花妮姐的视线看了一眼,那一片庄稼地早就收割完毕了,棒子下面的茬还依然留着。
“我看你刚才站的地方,你很酷,就连撒尿都那般的有风度。”女人的眼睛里迷离着一种幸福的光泽。
张远志惊了一下,赶紧转过身子看着曾花妮:“花妮姐,哪有啊!”
“小张,有的,你竟然穿上了我给你买的超薄有味内裤。”女人的眼光很惊讶的看着张远志的身子,张远志的脸蛋灼热了起来,他笑了笑,没敢多说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