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少被岑二娘拉着,与她同乘一骑,在街上路人的说笑指点下,既幸福又愤怒地回到岑家,就叫岑二娘揪着耳朵,拎回了她的院子,关起门来,在院子里拿他练鞭法和飞针。
一个时辰后,天色渐暗,直到外面玉墨喊他们,说是让他们马上去梳洗,换身衣衫,一会儿去正院同岑二爷、林氏用夕食。拿安三少练功练累了的岑二娘,才丢开鞭子,收回金针,冷声哼了哼,打开院门,让人送热水进来。
满头大汗、衣衫破烂又脏乱的安三少,亦步亦趋跟在岑二娘身边,点头哈腰地腆着笑脸,问她:“夫人,你可消气了?”
他心里有个小人在咬牙切齿:都怪那群嘴上没把门,胡乱造谣的混蛋!败坏了他的名声,惹得夫人气怒,差点儿没把他抽死。等明儿他腾出空来,定要挨家挨户把他们抓出来,绑到衙门,大板伺候!
安三少见岑二娘目不斜视,完全不理他,也不气馁。他脚步不停,继续跟着她。只是在后面偷偷龇牙咧嘴,搓腿揉手的,脑子转得飞快。
他打也挨了,骂也受了。一会儿泡澡时,一定要厚着脸皮,说服夫人同他泡大桶,来个鸳鸯浴。如果能找到机会,和夫人演练一下刚从胡七娘那里学来的本事,便再好不过啦!
念及此,安三少无声傻笑,美得冒泡。
只是他没美多久,就又被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痛得歪来扭去的。
他夫人那鞭子和金针,真不是寻常人受得了的。就是他这皮糙肉厚的武功高手,也被抽得扎得抹眼泪。不是他不男人,实在是太疼了,连筋骨都在喊疼!便是铁汉他也受不了啊!
再说,他要不挤出几滴眼泪,让夫人心软,怕是这会儿还在挨打。安三少贤夫手册第一条:聪明男人就要学会在夫人家暴时,装可怜示弱。
安三少对于自己炉火纯青的装可怜技术,还是很得意,并深以为荣的。他就是凭借这手小白花功夫,将夫人抓牢骗回家的。
岑二娘没有理会暗自得意的安三少,他那点儿心机,她还看不出!堂堂七尺男儿,朝廷一品大员,外面人怕鬼惧的安三少,能把小白花这角色演得活灵活现,几乎让人看不出破绽,也是本事。
只不过,总是闹笑话连累她丢脸的那傻瓜,也不想想,若非她有意放他一马,不与他计较,他真能靠含露带水的可怜表情,次次蒙混过关,逃出生天?
这自以为是的蠢货,肚子里黑水才几点儿,就敢和她耍心眼。若不是今儿她挥手挥累了,才不会放过他呢!
岑二娘在前面傲娇地哼了哼,像只炸毛的猫儿。
安三少跃跃欲试地把脑袋和嘴,凑到她脸边,想和她亲近亲近,都叫她两巴掌扇开。
花月楼那事儿还没过呢!他就想乱来!一想到他跑去请教胡七娘那种问题,还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谣言漫天。她就想抽他!本还想在岑家多住几日,叫他这么一闹,哪儿还有那个脸留在这儿?哪儿还有脸出门见人?
安三少见岑二娘脸色难看,心里一咯噔,连忙挤出两滴泪,侧头在她的肩上蹭,撒娇道:“夫人,人家好疼呀!我已经知错了,你别再生气,好不好?”
“但愿你是真的知错!”岑二娘斜视他,声音凉凉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再叫我知道你出入风月场所,不管你是去学习,还是去睡姑娘。我都得打断你的腿,然后把你休了,重新嫁人,知道了吗?!”
“嗯嗯!”安三少猛点头,不管是断腿还是被休,都不是他能承受的。他小鸡啄米一般点着脑袋,道:“我保证绝不再犯。永生不踏入那些地儿。”
“希望你说到做到。”岑二娘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喝问他:“你究竟在想什么?!跑去花月楼找胡七娘学艺!还让安竹和安松给你买了那许多避火图,和专讲房中术的书册。是不是真想让我扎你几针,彻底清掉你脑袋里的那些肮脏想法和**。”
安三少不赞同道:“夫人你这是哪儿的话!连道家都说男欢女爱乃是顺应天理、有利子嗣的事儿。我爱你,想抱你,怎么就肮脏了?还不是你说我们每次同房,我都弄得你不舒服,我才想去找专业人士和专业书籍学一学,提高自己的技术……”
岑二娘羞红了脸,一巴掌拍在他嘴上,按住他的唇,嗔道:“不准说了!你还有理了。整日不思正事,老是想这些……羞于见人的事儿。还有没有身为官员的自觉?你不怕你自降官威,下属们都耻笑你,不服你管教吗?”
“他们敢!”安三少握着岑二娘的手,将它移开,吹眉瞪眼道:“谁敢造反,看大人我不削死他!”说罢,他又笑盈盈地看向岑二娘:“夫人,你这是担心我么?”
“哼!”岑二娘不理他。
“哎呀!我就知,我家夫人心系我,怕我丢脸,怕我被下属瞧不起呢。”
岑二娘“哼”得更大声,直接别开脸不搭理他。
安三少伸手将她抱在怀中,满足地低叹两声,咬着她的耳朵嬉笑道:“夫人待我如此深情厚谊,为夫实在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这位夫人,我瞧你貌美如花,不如让小的伺候你,让你舒服。”
说着,安三少开始亲岑二娘的眉眼,鼻子,脸颊和嘴,将她的耳垂包入口中,肆意品尝,舔咬得她嘤宁一声,软倒在他怀中。
“你……住口……谁教你的?”岑二娘声音软糯绵柔,听得安三少浑身发热,腹下那处更是滚烫如热铁。
“书里学的。唔,胡七娘也传授了我一些经验。”安三少将唇从岑二娘耳际挪开,覆向她光洁如玉的脖子,轻轻啃咬她的脖颈和形状美好的锁骨,磁声温柔问她:“喜欢么?和从前比,是不是舒服了许多?”
“哦……”岑二娘被他亲得语不成声:“嗯……啊!”
安三少低笑:“看来是舒服的。”
岑二娘的感官都被他掌握,无法言语。他嘴上那时轻时重的力道,亲向她敏感的耳珠、锁骨、鼻尖的嘴唇,还有他那舔她的舌头,都教她陷入极致的享受中。
她从未想过,他只用一张嘴,亲亲她的脸、耳朵和脖子,就能叫她舒服地喟叹出声。
岑二娘心想:光是亲吻,就如此美好。如果他能控制住自己,多用些诸如此类的本事,和他同床共枕,做尽夫妻甜蜜事,也不是不可以。
唔,那些苦药和金针,他也可以暂时不用受了。不如和他多睡几次,待怀上宝宝了,再喂他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