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仙?!
我看到这两个血腥的大字,不由自主的就蹙起了眉头,心里讲话,这死鬼到底是什么意思。无仙这两个字又代表了什么呢?
乞丐鬼叫先是叫我快走,快走,紧接着又在车厢里折腾,最后用鲜血在地面上写了两个字。
难道它之所以催促我,就是因为无仙?!
我正寻思呢,小贱他们全都围拢了过来,看到之后,不免倒吸凉气。
“唉呀妈呀,这是谁写的?无仙?没有神仙吗?”小贱一屁股做‘床’上了,还在‘揉’双‘腿’。
萧大瞎子搓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冰妃道:“无仙应该是代表着什么东西,但是这个乞丐鬼为什么要写出这两个字呢?”
萧大瞎子看向了我。我眯起了眼睛,心里讲话,我特么哪儿知道啊。不过这世界上可不存在偶然,乞丐鬼和车夫,乃至无仙之间,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现在我还想不到。
我也坐在了‘床’上,看着贴满灵符的气孔,脑海中‘乱’糟糟没有头绪。
这他‘奶’‘奶’的,被邪教高手‘逼’迫着去大兴安岭找飞虎神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招惹上这些诡异的事情。
我正寻思呢,萧大瞎子拔了拔‘胸’脯子,指着气孔说:“我看呐,要想知道一切,恐怕得抓住这个死鬼,不然,咱们就是把脑浆子都熬干了,也‘弄’不清东南西北。我说小伙伴们,咱们去大兴安岭本来就够倒霉的了,如果再缠上别的事儿,烦也烦死了。”
小贱也不‘揉’‘腿’了,一下从‘床’上站起来:“瞎子说的是这么回事儿,老陈你就卖卖力气,把这个死鬼揪出来,我老胡将这厮痛扁一顿,什么歪的斜的都不敢扎刺了,到时候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萧大瞎子出主意,小贱往前冲,行,这俩货配合的真不赖。
但咱又不是‘阴’阳眼,想要抓住一只隐藏起来的鬼魂,根本没有那么简单,看来,我还得回忆一下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术法神通。
可就在这时,我看到贴在气孔周围的灵符,‘腾’一下燃起了火焰,一股凶厉的煞气猛地从气孔内窜出,好似利剑一般,冲向了房‘门’。
碰!碰!
墙角压着‘玉’片的两撮香灰同时乍起,‘玉’片粉碎成齑粉,房‘门’虽然已经反锁,但现在依旧咣当咣当起来,锁头的螺丝都快脱落了。
卧槽!
我这还没下手呢,这个乞丐鬼到先坐不住了,他这是想逃跑啊。
你藏着掖着的时候,老陈拿你没办法,但现在既然出来了,那咱们就过几招。
我拎着犁天匕首就冲到了咣当咣当‘乱’叫的房‘门’近前,观气术作用下,这里弥漫着一层浓重的‘阴’煞之气,我断定,这是乞丐鬼的灵魂。
“给我在这儿吧!”
我一匕首就斩了过去,耳轮中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乍起,浓郁的煞气顿时分崩离析,化作丝丝缕缕的烟气,顺着‘门’缝就钻出去了。
我心说糟了,如果叫他跑了,就没人给我讲解‘无仙’的含义了。
不行,就算追到乘警室,我也得追!
我果断的拧开‘门’锁,整个人卯足了力气就往外冲,但是一张煞白的脸就贴在我的面前。
啊!
我下意识的惊叫一声,怎么冲出去的又怎么回来了,细一看,‘门’外站着一个‘女’孩子,正是袁冰池。
袁冰池也被吓坏了,浑身都哆嗦,指手画脚的说:“你你你,你干什么?!”
嘿!
这姑娘怎么过来了?!我没工夫跟她扯淡,观气术作用下,冲外面的车厢扫去,发现丝丝缕缕的煞气已经不见了。
我暗自叹息一声,还是晚了一步。
“你怎么过来了?”我有些气恼的说。心里讲话,要不是你这小妮子挡路,没准儿我都追上乞丐鬼了。
这时候,冰妃三人也冲了出来,一看‘门’口站着袁冰池都十分的诧异。
“唉呀妈呀,怎么站着个大活人,那啥呢?”小贱晃着大脑袋使劲的寻‘摸’啊。
你寻‘摸’个屁,早没影儿了,我垂头丧气的叹息一声。
袁冰池弱弱的说:“我是过来上厕所的,顺便看看你们的情况,都说里面有鬼了,你们还敢往里面住,你们的胆子可真大。”
说着她冲我眨眨眼睛:“你刚才干嘛呢,在追什么东西吗?”
说完,脸上又挂出了‘吟’‘吟’的笑意,哎,爱笑的姑娘伤不起,我不能把刚才出现的邪乎事儿‘弄’的沸沸扬扬的。不过这丫头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得吓唬吓唬她。
“我刚才在追一只鬼,是个乞丐,脑袋从房顶的气孔里就钻出来了,血呼啦的,啧啧啧,真惨!”
袁冰池面‘色’煞白的向后倒退两步,挤出一个笑容:“说的跟真的一样,怪吓人。”
我耸耸肩膀,那意思,我骗你做什么?
小贱也煞有介事的说:“就是真的,不信你进来瞅瞅,那个乞丐就在屋里头呢。”
袁冰池瞪圆了眼睛,怔怔的看着我们,换句话说,是怔怔的看着卧铺车厢里面。我和小贱对视一眼,有些得意,心说就得吓吓她。
可谁知道,袁冰池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都快吓哭了,抬着胳膊就向卧铺里指去:“那…那是……”
随后她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外面车厢里的乘客都被吓了一跳,打呼噜的都不打了。
卧槽!
谁能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我顿时感觉玩儿过火了。但是看她的样子不太像作假,难道说卧铺里真的有东西?!
我们四个人几乎是同时回头。
就看到卧铺狭小的走廊尽头,那扇窗户外面竟然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脸,玻璃嘎吱嘎吱响着,就像是谁在嚼玻璃渣子。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啊,‘奶’‘奶’的,这一定是那个乞丐鬼,他非但没有跑,反而继续折腾我们。还把爱笑的袁冰池吓‘尿’了,这是在犯罪啊。
我这小暴脾气立马上来了,大吼:“关‘门’打狗!”
我们四个人重新钻进了车厢,反锁了房‘门’,我和小贱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直奔了窗户。
我叫你折腾,我叫你得瑟,今天必须叫你尝尝苦头。
可是没等我下手呢,窗户上的玻璃咔嚓一声就碎了,一直血淋淋的手就探了进来,我的瞳孔一缩,浑身的冷汗就淌出来了,可是我没有退却,而是一匕首就刺了过去。
我生怕犁天匕首太厉害,一下扎死乞丐鬼,这样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就收着力道。可谁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血‘肉’模糊的一个脑袋钻过了窗子,无比虚弱的说了一句:“救,救救我……”
听到这句话之后,惊的我面‘色’大变,怎么回事?他怎么叫我救他?!
我一下就把匕首撤回来了,愣在当下不知所措。
我看到了他那血淋淋的脸,以及半开半合的眼帘,一股冰凉的劲风从窗户外吹了进来,呜呜的,‘混’合着血腥气,全都打我脸上了。
我看到了他眼睛里发出的光,有痛苦也有祈求!
“我cao!这是个人!”
我都吼了出来,因为这特么太不可思议了,一个血淋淋的人,趴在火车外面,现在想往里爬。可是他伤的太重,根本就爬不进来,眼瞅着就要被劲风吹走了,所以他向我求救!
“妈.的,赶紧救人!”
我是什么都不顾了,把犁天匕首往后腰一别,上前就抓住了这个人的手。
冰凉冰凉的,上面都是滑腻风干的血液。但是他的生命力非常旺盛,手腕子上的大动脉还在剧烈的跳着。
由此推断,我更相信他是个人了。
“小贱,别傻愣着了,赶紧过来搭把手啊!”这个人透过窗户往里钻,但窗户太小了。
小贱也‘蒙’圈了,谁能想到一个人竟从火车外面爬进来,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唉呀妈呀,你看这事儿闹的,怎么还有大活人,是不是窗户开的太大了,从上铺给翻出去了。”
说着他越过我,打开另一侧的窗户,手就伸出去了,揪住这个人的后腰,就往里推,他一推,我就用力拉。
萧大瞎子和冰妃已经做好了跟恶鬼搏斗的准备了,谁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也过来帮忙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个血淋淋的人,终于被我们拽了上来,他‘奶’‘奶’的,死沉死沉啊。没办法,我们把他往‘床’上一丢,一看双手,血红一片。
“哎呦,我的亲娘,这是流了多少血?!”萧大瞎子脸都白了,虽然这不是乞丐鬼,但大晚上的从窗外面爬进一个血人,谁也受不了不是。
冰妃上下打量着这个人,冷冷道:“先救人吧,不然,他就真变成鬼了。”
等我们把这个人的衣服扒开一看,好家伙,肩头,‘胸’口,肋骨,还有大‘腿’,哪儿哪儿都是口子,最大的一条,从左肋划到了右‘胸’,粉红的皮‘肉’翻翻着,血水往外溢,看着渗人,一张脸都被血雾覆盖了,看不清五官。
我嘬着牙‘花’子说:“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我正说话呢,冰妃就从登山包里拿出了酒‘精’和‘毛’巾,沾湿了就往这个人的伤口上擦。
这一擦可不要紧,疼的这位咬着牙惨叫啊,知道什么是咬着牙惨叫不,就是把惨叫声压抑在喉咙里面,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并且这个人睁大了眼睛,把我们几个全都尽收眼底。
下一秒,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力气,一咕噜就上了‘床’,单膝跪地,撤掉身上的大衣,然后从背后解下了一件东西,他动作太快,我根本看不清,但是等我看清了之后,就发现,他双臂间拉开了一张灰‘色’大弓,成了满月,一枝锋芒利刃的箭矢就对准了冰妃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