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感不好意思,说:“你联系的家教,却让我教两科?我是不是占你便宜了?”
肖萍大二时当过三个月家教,而我还没有过这番经历,我要接这个兼职吗?而且是两科。
“这有什么关系哟!我都想好了,我周六上午上语文,你嘛!就下午和晚上,语文、数学和英语各上两个小时,保准将这个小哥教得突飞猛进。”
“他学习成绩很差吗?”我接这个兼职的话,我国庆节也许就去不了紫金山道观了。可是我再不兼职,我的生活费就难以为继了呀?我卡上那点钱,注册后就剩几百元生活费了。
“也不是很差,家长说可能早恋了。”肖萍将她了解到的情况对我说了。
“才读初中就恋上了?有事实依据吗?”我问。
如今,周茂才下岗了,连最低工资都没有了,又不能办退休,他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我唯一可以指望的是鬼王,可是鬼王的“聘礼”,他这段时间下得够频繁了,国庆之前,他未必就有钱给我的,我去紫金山的费用,得靠周末做家教了。
“肯定有事实依据的,不然,家长也不会这么说。我让你教他两科,其实就是想多给你跟他接触时间,让你来说服他不要那么早谈恋爱,我嘛!你知道的,我谈过恋爱,这一点,我或许说不过他。”
“这个也算家教内容?”我一片惊讶!诶!不管是漂在京城,还是在京城读书,最难的是穷人了,而我,居然连个穷人都算不上,而是一个非常、非常穷的人。
京城这么大,人这么多,像我这样的非常、非常穷的人,一定还不少吧?
“是呀!德育教育嘛!家教老师也得有所侧重的,不然,他老沉迷于谈恋爱,我们怎么教?”肖萍说完看着我笑,说,“这一课,才是最重要的。”
“行了你,我接这个活。”我接下了肖萍的工作安排,我不接,也得自己去找。
车子上了南三环高速,肖萍问我是先回我学校?还是去一下她学校?她这次在京城买车才三天时间,还没有开着自己车子在她学校里招摇过。
“那就先去你学校招摇一会吧!”我就是算现在回校,也只赶下午的课了。
时近中午,太阳还很晒的。肖萍带我去大学城转圈,到了她的校区,碰到同学就慢开着摁下车窗,探出脑袋跟同学打招呼,肖萍不止一次表示车子是她的,一早接她高中同学我回校什么的,每一次,她脸上都扬溢着神采。
肖萍最爱显摆,在老家读高中时就这样了。
中午,我们在大学城附近的一家餐馆饱餐一顿后,她开车送我回我学校。
在车上,肖萍再次对我简要介绍了这个学生的学习情况,我问肖萍学生家长是哪里人?
肖萍说:“我只知道家长是华南人,在京城做生意,他儿子前年就随他进京读书了。是在东部的一所贵族学校,由于成绩跟不上别的同学,几次嚷着回老家去。一问,才知道他儿子早恋了,对象是班上的一个富家女。”
“其实嘛!你应当多一些了解家长的背景,家长
的学识修养对学生的影响很大的。”
肖萍不以为然,说:“你这个周六才开始做家教,怎么就有这么荒谬的观点?”
“我观点荒谬?”我说,“你没听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崽会打洞?做父亲的要是不学无术都能发大财,做儿子的肯定会不思取进,你去年获得的成功经验,未必适用。”
“适不适用,我们现在就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我呢!教他语文,是课任老师,你教他数学和英语,外加临时班主任,这德育课你上。他是否突飞猛进,就看你了,你别老认为家长会影响孩子什么的,因为家长极少在家的,家里就一个保姆和学生。学生周日下午回校,封闭至周五晚上回家,在家时间也就两天两夜。”
“他两天两夜跟我有多大关系?我只负责六个小时里的教学,下午三点至傍晚六点,晚上八点至晚上十点。”其实,我每周还得花上两个小时在路上搭车,不过,我比肖萍自己从大学城开车到东四环学生家里还要近好多。
肖萍开车送我回我学校后,她掉头回她自己学校去了。
按计划,这个周六中午过后我就得当家教了,还好,还有三天时间准备,今天,我首先要休息好,而不是急着上下午的两节课,原本,我今天也是请了假的,就更不想上课了。
下午四点洗过衣服,我给指导老师陈啸宇,还有周茂才各打了一个电话,才关上手机。
此前的两夜一天里,我一直在列车上,因一直担心被人偷走我带进京的木箱子,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傍晚跟同宿好友徐英吃过晚饭不久,我就先上了床。
也许因为不用担心被盗的缘故吧!我不再抱着木箱子睡,而是枕着木箱子睡。
这一睡,我立即听到了我童身师姐蓝瑜跟我打招呼,原来蓝瑜师姐真在木箱子里面。
在紫金山道观,蓝瑜师姐是瑜派德高望重的弟子,我师傅妙贞原想将衣钵传授给她的,但蓝瑜师姐说她年纪大,都赶上妙派师叔了,我和青瑜师姐才是最合适的人,还说别看我们俩年纪轻轻,但是论慧根,两人是不相仲伯的,传给她本人,还不如传给我俩中的一个。
妙贞师傅听从了蓝瑜师姐的建言,但她却只对我另开小灶,教我符咒术什么的。就因为这点事,红瑜师姐竟将我当成了眼中钉,但她不敢对蓝瑜师姐怎么样,毕竟,蓝瑜和我们虽然同辈,可她年纪大,大家都象师傅似的敬着她,红瑜知道其中轻重。
红瑜为了得到蓝瑜的支持,她平日里也少不了劝蓝瑜别没日没夜的著术,还派了弟子仪珠照顾蓝瑜的生活起居。其实,红瑜是让仪珠监视蓝瑜著术的,仪珠一开始也很听红瑜的话,因此,蓝瑜的著术进度,红瑜了如指掌。
蓝瑜或许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她并不听劝,整天醉心于著术,结果她竟先妙贞师傅圆寂。此后,红瑜问师傅要蓝瑜的著术,想从中寻找她的道术,师傅说蓝瑜的著术是属于紫金山道观的,红瑜这么问她,与她身份不符。
红瑜为此更加妒嫉我,趁我不在,多次进入我的卧室,搜寻蓝瑜
师姐的著术。当时,我因为嫁李黑不成,一心修行,还像模像样的,红瑜感到很绝望,才出此下策。
在红瑜看来,我比她年轻了几岁,我如果当上紫金山道观的主持,那她还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当上紫金山道观的主持。
但是世事难料,李黑不久派人上山搜走了我刻着他名字的石头,我内心里又燃起了思凡之心,红瑜看眼里,欢喜在心里,背地里更是说我不配做妙贞师傅的入室弟子。
最重要的是,师傅的另一个入室弟子青瑜师姐不久找到了她心上人,她还俗嫁人做妾去了。红瑜就这么少了一个竟争对手。而红瑜和我,还有青瑜的思凡还俗之心是一样的,只是她善于掩饰,没有表露出来,唯一的一次表露,我告诉了妙贞师傅。
师傅妙贞为此将红瑜关进了小黑屋,让她面壁思过三天。
让我和师傅做梦都想不到的是,红瑜从小黑屋出来后竟大彻大悟,说她知道如何修业了,希望师傅不要嫌弃她,她会像蓝瑜那样回报紫金山道观的。
从此,红瑜也成了妙贞师傅的入室弟子,和我一起相伴于妙贞师傅的左右。
之后,红瑜以入室弟子身份看蓝瑜师姐的著术,她这才知道蓝瑜的著术中并无什么巫术,而几乎全是医术,修业之术。为此,红瑜有一天拿着一只木箱子找我问话说:“蓝瑜师姐圆寂之前,师傅送了这只木箱子给她,你知道师傅的用意吗?”
“我不知道呀!”我说的是实情。
“你都不知道?你不是说你来自天庭吗?”红瑜自作聪明地对我解说,“这个木箱子呀!师傅收了好多鬼魂在里面,也许连骨肉都不存在了,只剩一些类似草灰的东西。”
“这么说,蓝瑜师姐也可能在里面呀?”我被红瑜一点,这才想到了妙贞师傅的用心。
红瑜非常得意,以为她悟得快,她说:“这一点,你可不笨,只是你知道师傅为什么要将蓝瑜师姐也给收进去吗?这个木箱子,可不是一般的木箱子。”
我轻笑了一声说:“这事不明摆着吗?师傅希望蓝瑜师姐能在里面与鬼为伍,并继续修行,将这些鬼魂全都给感化了,让他们都有来生来世。”
“你只说对了一半。”红瑜当即给我摇了摇木箱子才说:“你别看这个木箱子不大,但是它可以容得下很多很多的鬼魂的。蓝瑜师姐到了那边,继续给这些鬼魂念咒,这些鬼魂也许会变成好鬼,一来可以成就蓝瑜的恩业,二来可以镇住大大小小的鬼,甚至一些鬼王。”
红瑜的解释也许正是妙贞师傅的本意,但是她话头一转说:“蓝瑜师姐跟这么多鬼魂亲密接触,就她那点修业术,她未必个个鬼魂都能收服和感化的,这万一木箱子被人为打开,一些鬼魂就会跑出来为害人间,那就并非妙贞师傅的初衷了。”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了。”从小黑屋出来后,红瑜说她愿意也像蓝瑜师姐那样被关进木箱子,结果让妙贞师傅对她刮目相看,成了师傅的入室弟子。
“你明白什么哟?我才说了一半的看法,你就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