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请留步。”
“凌王殿下怎会在此处?”
沐千寻才刚迈出‘药’王府,就被夜伊琉给唤住了,遂压下心里的警惕出声问道。
夜伊琉扬‘唇’笑了笑,回道:“贵国的‘药’王可谓是威名远播,世间无人不知他大名,小王难得来一次东菱,自然是该要上‘门’拜访一番的,只是……”
话到这里,他顿了片刻,环视了一圈重兵把守的‘药’王府,才又续道:“要进这‘药’王府,可是比进皇宫还难,小王‘欲’入无‘门’,还望七小姐能帮忙引荐引荐。”
沐千寻挑挑眉,也随他那般环视了一圈‘药’王府,然后抿嘴笑着回道:“怕是要让凌王殿下失望了,这‘药’王府我也是头一次来,且还是因为宜嬷嬷一事来的,哪里有帮凌王殿下引荐的能耐。”
说罢,她瞧着夜伊琉还要说别的,又紧接着说道:“凌王殿下,我爷爷‘奶’‘奶’此刻该还在等着我,请恕我不能陪凌王殿下在此逗留,先行告辞了。”
“七小……”
“阿寻,快过来,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啧!”
夜伊琉正‘欲’追着沐千寻而去,就瞧见了忽然窜出来的君修染。
若光光只有君修染一人,他还是会跟上去的,只是那君修染身后却跟着两个护卫。
纵使他并非东菱国的人,对于血护卫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很清楚,那血护卫里都非等闲之辈,有了那二人在,他便是跟上去也讨不到任何的好处,为此他便放弃了跟上去,拂袖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因为走的太急,他全然未察觉到,在他转身的一刻,从‘药’王府内跃出一人,鬼魅般跟随在他身后。
另一边,沐千寻去到君修染身边,立刻板下脸不悦的叱道:“你捧这许多吃食过来作甚?”
君修染扬起笑脸,回道:“这些都是‘奶’‘奶’给我的,我带来跟你一块儿吃。”
“哦,先走吧。”沐千寻无暇去细看他怀里究竟有些什么,此刻她急着立刻找到沐少嵘,然后将灵丹给他,如若不然,晚上的寿宴上定然要出事的。
“唔……”君修染并未立刻跟上她的步伐,而是神‘色’黯淡的在原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沐千寻走出了一段距离,察觉到身后并无人跟着,当即回转身看去。
“阿寻不喜欢我了?”
闻声,沐千寻眨了眨眼。
她何曾跟他说过喜欢了?
不过……
他竟然也懂何为喜欢?
纯真如孩童的他是不可能懂的吧?
所以他的喜欢,应该只是普通的喜欢,与情|爱无关吧?
思及此,她扬‘唇’笑道:“喜欢啊,只要阿染你听话,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君修染听了她这话,眸光顿时一闪,薄‘唇’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
“不过,我现在有急事要办,没功夫吃东西,你先自己吃,一会儿我去找你。”沐千寻说罢,不再理会他,迈开步子便开跑。
“阿寻有何急事?”君修染怔楞了一瞬,将怀里的各种东西全部塞到了阿三怀里,一溜烟追了上去。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话要跟我二哥说。”
“二哥啊……阿寻你跟我来。”
“诶,等等……”
君修染说罢,拽上沐千寻就开跑。
沐千寻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跑的相当辛苦。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在御‘花’园附近停下。
沐千寻扶着腰喘息了一阵儿,才拧眉问:“我二哥在这?”
君修染一个劲儿猛点头,同时应道:“我刚才看到二姐跟他一起来了这里。”
二姐?
沐千寻深深拧眉,一时闹不明白他口中的二姐所指何人。
该不会是沐眉鸢吧?
寻思间,君修染忽然咋咋呼呼的叫道:“阿寻,二哥他们在那里。”
沐千寻当即循声看去,百‘花’环绕,帷幔无风自舞的凉亭内,君芜独坐桌前,沐少嵘则负手恭敬的立于一旁。
瞧着沐少嵘紧张到身形僵硬的模样,她蓦然一眯眼。
这君芜跟二哥说了什么,竟然让二哥紧张成这样的?
因为君修染那一嗓子喊的着实响亮,沐少嵘与君芜都齐齐挑目看向他们的方向。
对上他们一行四人,君芜当即咬了咬‘唇’,眼底隐过一道厉芒。
原本紧张到全身僵硬的沐少嵘却因为二人的前来面‘色’一松,扬声唤道:“七王爷,七妹妹。”
“臣‘女’见过二公主。”沐千寻步入凉亭后欠身行礼。
“无须多礼。”君芜隐去眸中的暗芒,柔柔笑道。
“二公主,臣‘女’找二哥有急事,可否……”沐千寻说的‘欲’言又止,未直接问出口。
“既有急事,你们便去吧。”君芜约莫猜出了她后面的话,当即冲她点头说道
沐千寻面上一喜,再度欠了欠身,道:“谢过二公主,劳烦七王爷在此陪陪二公主,以免二公主一人无聊。”
君修染哪里想留下,只是他还未开口,那兄妹二人便已经跑远了。
沐千寻一直拽着沐少嵘去到无人的地方,这才将瓷瓶取出来,递到他面前说:“二哥,你将这灵丹服下。”
沐少嵘接过后,反复的打量了那瓷瓶一阵,才出声问缘由。
沐千寻纠结了一番,大概说了一下情况。
沐少嵘听后,迟疑了一瞬,笑道:“有劳阿寻为我费心了,我稍候便服下。”
闻言,沐千寻也未多想,点点头与他一同前往寿安宫。
沐少嵘凝目走在她身边,将那瓷瓶牢牢捏在手心里,既然阿寻说皇后‘欲’阻挠他跟大公主的婚事,还极有可能对他们下‘药’,那么……这灵丹他便不能服下,需留给大公主才是。
他乃是习武之人,即便皇后真的对他下‘药’,他也能撑个一时半会儿,娇弱的大公主就不同了,若是真遇上了那样的情况,她哪里经受得住。
沐千寻显然不知他心里的小九九,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将剩下的一粒给君芜菁。
虽然她很担心君芜菁,她却是更担心那位爷的情况。
今日这样的场合,难保不会有人对他出手。
如若她保全了旁人,却让他受伤……
那样的事,她光是想想就心惊不已。
然……
两者之间,究竟该如何取舍,她又一时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