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飞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他和我遇害是在同一天,他是出车祸,而我是被妖邪所迫害,他的身体并没有死,但是他的灵魂却没有办法回到身体里,也没有办法投胎转世。从那一天起,我就代替了他,他恨我代替了他的一切。因此一次次的想要迫害我,迫害我所在乎的。”
说着,葛飞忽然看着我,我被他看得莫名,他不会想说,他在乎的是我,所以皮衣男要害我吧。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多在乎我,怎么就找上我了,哎呦喂,我可真够倒霉的。不过想想是老狐狸先找上他,我以为他比我更倒霉,纯属躺中嘛。
对上葛飞的眼神,我有些不自在,结结巴巴道:“别这样看着我,怪怪的。”
葛飞的目光并未转移,依旧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缓缓起身,绕过茶几,落座在我身旁,极其认真的对我说:“林思佳,我说的是真的,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葛飞,你今天吃错药了吧!没事少嗑点儿药,真是的。”其实我很想说,好,咱们重新开始吧。毕竟我这几天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我对他感情,并不比五年前少。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今天吃错药吧!’
我心里是怕的,我怕得到了又会失去,失去一次便已经很痛了,我不愿再痛第二次。况且,如今的葛飞已不是当年的睡墙角的小痞子了,他是许氏的少东。
大约是我仇富的心理,总觉得什么富二代官二代的没几个好货,不是逛窑子就是包小的的。
虽然我这样说话,他却也没有退缩的意思,一双带电的桃花眼深情的盯着我:“林思佳,我没有开玩笑,这么多年来,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因为,我永远记得,十七岁那年有个女孩子为了去救小巷子里的我,在寒冬的夜里从家里跑出去,徒手对抗几个歹徒,自己被打得浑身都是伤,却还背着受伤的我一直走到医院。”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十七岁那年,有个女孩子不嫌我穷,因为隔壁班的胖子取笑我,说我穷得布鞋上都是补丁而去把胖子揍了一顿,并且为了帮我买鞋子跑出去做兼职,告诉我说,没有人会穷一辈子,如果胖子他们家没几个臭钱,他指不定连破鞋也没得穿。十九岁那年,她考上了大学,去了另一座城市,有很多优秀的男孩子出现,她也从来不曾嫌弃过连高中也没念完的我,每周放假的时候,她就用兼职赚来的钱来见我。二十岁那年……”
我从来没见葛飞这么矫情过,鼻子忽然酸酸的,一时间竟忍不住潸然泪下,翁声打断他:“没事这么矫情做什么!一点也不像你。”
“才说了几句,你就感动成这样了?”葛飞恢复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好看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现在的他笑起来温文儒雅的,也不像从前那样了。
我抹了抹泪,立即否认:“谁感动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感动了?”
他笑得意味深长:“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我:“…………”
“感动就感动嘛,干嘛不承认。如你所说,风水轮流转,终于转到我身上了,你说你还掉眼泪,多煞气啊。”葛飞放大版的脸冲我笑着,他的笑容天生带着一股子贱味儿,就是温文儒雅的也掩盖不住那股子贱人味儿。深情他也深情不了多久,这才一会儿他就变回了那副死痞子样。
葛飞的脸越靠越近,几乎快凑我嘴边来了,我都感觉到他的气息了,我连连后退:“干干什么你?别以为你说了几句话我就会感动了,我问你……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有……那个,你不去上班,你老爹不会抽你么?”
我承认我是故意扯开话题的,就怕他真亲上来,而且……我就这么跟他在一起了,岂不是太随便了。嗯嗯,对,可不能这么随便。嗯,不对,我都住人家家里来了。可是这个好像和那个没什么关系……
几番纠结后,我不得不在心中感叹,林思佳,你可真是个矫情的女人。
“我爸最近忙着公司的事儿,哪有时间管我这个不成才的儿子。就连我很异常这事儿,他也没发现,他还一直以为我是许世唯呢。”我正在心中矫情着,葛飞在旁摊摊手,一脸败家子的模样说道。
我迷茫了:“许临安不知道你不是许世唯?”咳咳,忘了交代,许临安就是许氏的创始人,这厮就跟妖怪似的,二十多年前,一夜之间便出现在中国商界的新贵,现在是越来越富有了,富得冒油那种。怎么说也是纵横商界的,怎么会那么没脑子呢?他怎么会没发现‘许世唯’的异常。
葛飞摇摇头苦笑道:“老头子的心思都放在公司里了,哪有心情注意家里那点儿破事儿啊。”
我之前还以为许临安是怕影响许氏,所以让流落民间的丝儿子顶替高富帅儿子的位置,可听葛飞这口气,感情许临安不知道呢?
但……如果没有许临安的允许,葛飞是怎么代替许世唯的,他又是怎么进入许家的?难道……这事儿和叶景臣有关系?目前我暂时也想不到谁还能有这本事把葛飞弄去冒充许世唯,并且还能让葛飞父母失踪。
也不对啊,如果真的是叶景臣干的,葛飞这几年应该都和他有接触,而葛飞那个基友薛朗好像和叶景臣很熟悉,葛飞怎么会一点线索也查不到呢?而且,不是说许世唯没死么?怎么就回不到身体里去了?葛飞又是如何代替他的,我现在是越听越糊涂了,满腹疑惑。
我顿了顿,困惑的问他:“你说皮衣男没死,可是没死怎么就回不到身体里去呢?”
毕竟葛飞一直对那个皮衣男心怀愧疚,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我却看在眼里,我这么问出来,他心里肯定很不舒服。
葛飞眸光暗淡,沉默片刻后,沉沉道:“因为……他的身体……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