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奇怪,蓝惜这丫头昨晚怎么没回来睡,去哪偷汉子了?林音醒来时旁边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发觉昨晚没脱去外衣便入睡了,才去换了件银白色的锦衣,领口袖口是用金线绣的纹饰,又随便用玉簪挽起头发,简单地梳洗后出门去找蓝惜,结果,宗初靠着门栏在瞌睡,他在这守了一夜,那宗竹呢,难不成蓝惜偷的汉子是他?
怀着这个念头,林音不安地揣摩着,决定侥幸宗初,让他帮忙找会快点。
“菊隐,起身了?”宗初敲了敲脑门,抿嘴一笑,站直身子。
“恩,你梳洗下,然后去帮我找茉茉,她昨晚没回来,宗竹也没和你一起守夜,他们可能偷。。出事了。”差点把偷情说出口,真不小心。(作者:接下去就是虐了。。。默。)
“二小姐,大小姐叫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茉茉已经先去了。”宗竹一路小跑过来,但是他的话让林音产生了怀疑,平时古妍都会亲自过来找她,这次怎么会让下人来通知,她没说破,口头却说道:“我忘记拿娘的金箔扇了,我进去拿,你们在这等我。”
林音进屋挑了一盒最香的研制,在腰间藏了一条金钗,挖了一大块握在手里,一手缩在袖间,一手拿着金箔扇,这才走了出去。
“宗初,去找蓝枫,和他说在我屋里等我回来对弈,我会尽早回来。”林音吩咐后便和宗竹走了,她暗自碾碎了胭脂,变成粉末,从指缝一点点撒在地上,宗竹还嘀咕着:“二小姐你今天身上好香啊,我记得你很少用胭脂的,更不会用这么香的。”
她解释说道:“这是新的,我试了一下觉得太香,可怎么洗还是洗不掉,只能这样了。”
“这种香适合大小姐多点。”
“我说。。。”林音拖长了音,意味地看他一眼:“昨晚茉茉一夜未归,你和她干什么去了呀?”
“别误会,大小姐找她去理解你在外面两年的情况,太晚了没让她回房。”
“我逗你呢。”林音扇子一挥,,缓缓摇了起来,真是牵强的借口,蓝惜素来与宋南妍不合,怎么可能会去她房间叙旧,没有交代就消失一晚上,要有理由也不用编这么蹩脚的。
“二小姐比以前爱开玩笑多了。”宗竹脸红说道。
“人呐。。。总是开心点好。”无法做到古洛的心境,只能乐观一点了。
“看来二小姐出去后改变很多了。”宗竹用力吸了吸香气,原本不属于古洛的香气,却那么适合她,像是罂粟般让人上瘾。
“可我依旧叫古洛,这是改不了的身份。”
经过N条走廊,绕过N条小道,宗竹把林音带入了一间阁楼,问题是阁楼的地板又有一条通向地下的楼梯,宋南妍怎么会在这种秘密地方和她谈话,这不是明显得让人知道他们在说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一定是陈数的命令了。
光线越来越暗,林音只能看见宗竹的大体轮廓,眼睛适应了黑暗,她手中的脂粉快散落完了,她一再减少沿路掉下的粉末,突然,一块湿布捂住她的口鼻,她马上屏住了呼吸,只吸入了少量的**,她全身假意挣扎了几下后瘫倒在那人怀里,只能是宗竹,周围没有其他人,装得不错嘛,前几日还是一副大孩子的模样。
那人抱着林音摸索着走,她手中的扇子掉落,吓了那人一跳,停下来好一会才接着走,不一会儿,四周温暖起来,有了壁炉中火红的光线,林音依旧没有动,她被放到了扑了干草的地上,耳边传来锁头扣紧的声音。直至周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劈啪声,没有人走动的声音。她才把眼睛打开了一条细缝,关着她的是一个铁笼,在离她三米处的地方也有一个铁笼,关着昏迷的蓝惜,而四周也没有其他人,只有很多坛酒,确定这点后,她才起身,手脚还是有些无力,她咬破了唇上的伤口,让自己更清醒,小心用袖子拭去唇上血渍,她摸出腰间的金钗,移到铁笼前,抓住锁头,将钗子尾部小心插了进去,转了一会儿,她放弃了,之前房门的锁比较简单,捅几下就开了,铁笼这个简直就是,现代的精密锁头,她又不是专业的,再怎么努力也撬不开,她藏起钗子,干脆躺了下来,以睡觉来养精蓄锐。
痛觉渐逝,**的效力又浮上来,看来是下了猛药啊,她任由自己睡过去,如果再次醒来,见到的不知道是蓝枫他们还是陈数呢?对了,洪源这次没出现,她倒是很期待后者的出现,她嗅到干草有很重的酒味,难道。。。不由她多想,倦意侵袭了她。
好悠闲。林音睁眼看到的便是陈数靠在太师椅上,享受地小酌着杯中美酒,双目漠然地看着她,眼珠随着她移动,她索性靠在铁柱上,和他对望,也不开口,眼角瞄到蓝惜也沉默地坐着,眼神完全是放空的。
酒杯落地,几片碎瓷片溅到笼内,林音别过脸,抬手挡住,袖子被割开一个口子,好锋利,她双眼一眯,射向陈数,倔强地抿嘴。
“林音,你比林涵优秀多了,怎么当初你没有和她一起上学呢,不然我选择的就是你了。”提到姐姐,林音表面虽平静如常,心中却恨不得把陈数用刚刷刷下他的皮,她开口道:“多亏当初我病了,不然现在在这里的就不是我了。”
“你不是一直想见到你姐姐吗,等下你会见到她饿的,只要我取了你的血,你就会见到她的。”
“虽然很想姐姐,但我现在不想死。”
“这由不得你选择,要不把蓝惜这个笨丫头先骗来,估计你也不会来了。”
“是,她现在是我的弱点,那你还和我说什么废话。”
“我说,你只是个小丫头,嘴皮子别耍得太厉害,小心被割了舌头,你这么漂亮,成了哑巴可不如意。”
“我说话做事有自己的分寸,后果我是会考虑到的,不用你说。”她仿佛在跟空气说话,无视陈数的样子,“对了,要是我死了,血不新鲜,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吧,反正沐沐已经喝足我的血了,你们慢慢斗。”
“蓝枫不会让你死的,我知道我喝不了你的血,你在我手上只是一个筹码,蓝沐他会退一步的。”明显最后一句陈数是底气不足的。
“沐沐他除了蓝枫,谁都下得了狠手,他们俩兄弟在一起,沐沐是不会让他哥收到伤害的。”想必,自己和他人在府内的行动,都有人在暗中监督着。
“你不是让宗初去找他们吗?还沿路洒下香粉,估计,三人还在纠缠中吧。”
睡了这么久,人也差不多找到了吧,宗初和古洛的过去陈数绝对料不到,宗初毕竟记恨于古老爷,一看到自己的爱人有危险(尽管她是假冒的。),也会站在她这边,难怪在亭子里时会看到那样的幻觉。“你逃不了,想长生,这可是禁忌,对了,洪源呢?你们一般是在一起的吧。”
“想他了?他去给你们拿饭菜了,你们从昨夜到现在都没有进食,饿坏了吧?”
“很饿,不过还死不了。”(饿过头就不饿了,这是真理加实践。)
“林音,多吃点哦,这些菜是我和南妍亲自为你做的。”洪源从暗处走向她,打开铁笼,把饭菜放到她面前,又锁门送另一份给蓝惜。
她们都默默吃了起来,饭菜中都没毒,比较可口,很快便吃完了,陈数和洪源也出去了,林音才问道:“惜,没事吧?”
“没事,你的筷子是空心的,打开看看。”蓝惜太冷静了,感觉太陌生了。
“你怎么知道?”林音一边折断筷子一边问,从中取出一张小纸条。
“宋南妍曾无意提过,府中筷子是特制空心的。”
“这个我不记得了,纸上说铁笼的地面下放有钥匙,如果有危险让我们逃出去,我越来越搞不懂宋南妍了,以前她。。。毕竟人不可貌相。”她撕碎纸条用干草盖住,把筷子拼回原来的样子。
“等死是很无聊的,我们现在逃出去也只会被抓回来,还是等沐沐来好了,先不要行动。”
“明白,我们还是不要说太多话,一面泄露消息。”
“这些干草,用来折蜻蜓吧,我教你。”
“也好,打发时间,你会折的小东西很多,我有得学了。”
“折纸鹤,我用它施一些小咒术,出去探听消息。”
“像《画中仙》的拾儿一样吗?”(王祖贤主演莫愁那部。)
“是,但是我不能保证成功,所以要多折几只。”
约莫半个小时后,四只草鹤就完成了,林音将自己折好的那只通过铁笼的缝隙丢给蓝惜,她使劲憋出了几滴泪水落在草鹤的腹部,嘴唇蠕动着,脸色却越加苍白,念咒语也是有气无力。
见她脸色越来越差,林音也顾不得许多,拨开干草取地板下的钥匙,破门而出,把手伸进笼子去拉蓝惜的,滚烫的温度吓到了林音,她挑了一小坛酒,撕下袖口的一部分,浸满酒液,挤干一点,让蓝惜擦拭全身,不要管草鹤了。
“等等,你看成功了。”一对纸鹤的翅膀扇了一下,又一下,速度加快,它们开始升高,蓝惜虚弱地笑了笑,手指一点,纸鹤便飞离铁笼,钻入黑暗的通道里,她接过沾满酒的布料,先是擦手臂,然后是脖子,脸。。。。。
林音摆回酒坛,收掉湿布,回到笼内跟原来一样靠着铁栏杆,观察着昏昏欲睡的蓝惜,睡一觉应该会退烧吧,由于自己之前睡得太久,导致现在完全没有睡意。
“喂,林音,你连宗初都勾引上了呀,他居然为了你杀了宗竹,又错手杀了自己,你本领不小嘛。”洪源刚一进来就冷嘲热讽地变相夸奖她。
“谢谢,这还得多亏你们给我安排的是古洛的身份,宗初和古洛可是私定终生的,刚好古老爷又要把她送进宫,你说这次古洛失忆回来,更是让宗初记恨古老爷,我吩咐他去找蓝枫、蓝沐,他们到了房门口必然知道我有危险。便会对宗初坦白一些事情,宗初当然会找宗竹质问。宗竹一定奉你们的命令不敢说,足后两人一定会发生争执,也会给你们造成混乱。”她一一解释。
“我算是明白最毒妇人心,你一算计没了两条人命。”
“他们死我料不到,他们本来就是一段回忆,我怎么比得上你和陈数,杀人挖心饮血。”
“是吗?呵呵。”